趙阿寶說完,就被趙夫人拉到了一邊,不知低聲說著什么,似乎是在責(zé)備,趙長風(fēng)則是滿臉歉意的走向柴少安,向著柴少安告罪了一聲,說了一些小女不懂事,不要見怪之類的話,然后也快步向著趙阿寶走去。
雖說他心里也很不喜歡柴少安,感覺趙阿寶一個故事指桑罵槐說得好,但是柴家畢竟勢大,而他也是一向秉著和氣生財?shù)睦砟睿匀皇遣幌肱c柴家沖突的,不過柴少安心里也是想著取趙阿寶,所以此刻心里雖然有氣,但是在趙長風(fēng)和趙家的人面前卻是依舊擺著一副笑臉,直到趙長風(fēng)轉(zhuǎn)背,臉色才慢慢陰沉下來。
“少爺,那個娘們太不識抬舉了,居然敢諷刺少爺,等下我去收拾她...啪!”
旁邊柴少安的一個家丁見柴少安臉色難看,當(dāng)即開口道,原本是想表忠心討好柴少安,結(jié)果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柴少安一耳光扇在臉上。
“你是豬嗎,怎么稱呼的,叫趙小姐知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讓你去收拾她了,他是我柴少安看上的女人,以后自然就是我媳婦啦,也就是你們的少奶奶知不知道,說話要客氣點,真是豬,再說,被自己媳婦嘲諷兩句有什么...啪!”
說完,柴少安似乎感覺還不解氣,又是一巴掌拍在那家丁的頭上。
“以后給我說話注意些,見到趙小姐要恭恭敬敬的就像見到我一樣知不知道?!?p> “知道,知道,少爺放心,小的知道了,以后保證見到趙小姐就像是見到少爺一樣恭恭敬敬?!?p> 那家丁知道自己拍在了馬腿上,當(dāng)即維諾道。
“這還差不多”見家丁唯諾的樣子,柴少安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其他幾個家丁道:“你們也是一樣,知不知道,以后見到趙小姐都要恭恭敬敬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敢對趙小姐無禮,小心你們的皮。”
“是!”“是!”“是!”“....”
一眾家丁自然是唯命是從,趕緊點頭稱是。
見身邊的幾個家丁都點頭,柴少安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見這時候人群往前面的高臺擠去,見趙長風(fēng)、趙夫人、趙阿寶一眾趙家的人都站在了高臺之上,知道牡丹花會的詩文會開始了,也趕緊向前走去。
柴少安在一眾家丁的簇?fù)硐峦巳褐凶呷?,人群中的人也識得柴少安,見之無不紛紛讓開躲避,避之如虎狼,所以柴少安一行人也是很輕松就走到了筑起的高臺最前面,前面也大多是一些文人士子,因為此刻詩文會已經(jīng)開始了,這也是這些文人士子的舞臺。
不過說是個詩文會,其實更像個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一群自負(fù)才學(xué)的文人士子你一首我一首的賦詩作詞,連一個專業(yè)的評委都沒有,這種情況,根本就難以分出什么勝負(fù),除非是那種真的用一首詩詞壓住全場的,否則若是伯仲之間,誰也不會服誰。
不過場面倒是熱鬧至極,一群文人呼來喝去,你作詩來我來喝,我作詞來你來捧,而周圍一些圍觀的平頭百姓也是見場面熱鬧跟著拍手起哄叫好,實際上,這些人大多大字不識,有誰又能真的懂什么詩詞好壞。
就是在場的文人,秀才都沒有幾個,又有幾人敢自負(fù)有大才學(xué)。
“女兒,你覺得這些人做的詩詞怎么樣?!?p> 高臺上,趙長風(fēng)、趙夫人、趙阿寶三人坐在一起,算是評委,畢竟牡丹花會是趙家舉行,但事實上,趙長風(fēng)只是商人出身,雖識得大字,但是說和才學(xué)這二字卻是掛不上鉤的,對于詩詞這些自然更是一竅不通,不過見這些人文人士子你呼我喝的熱鬧的不行,賦詩作詞也是看起來說的有木有樣的,就以為真是什么好詩詞,不由向旁邊的趙阿寶問道。
趙阿寶雖是女兒身,但卻是少有的才女子。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趙阿寶卻是微微搖頭。
“怎么,就沒有一首好的。”
趙長風(fēng)見趙阿寶搖頭,不由問道,旁邊的趙夫人也是看向趙阿寶,比起趙長風(fēng),趙夫人就更加談不上才學(xué)了,因為她大字都不視一個。
“哪有那么容易,真正的詩詞名篇,就算是名儒大家都不是說做出來就能做出來的,更何況在這里?!?p> 趙阿寶低聲道,她這話說的很含蓄,但是大致意思卻也是讓人聽明白了,意思就是名儒大家要寫出詩詞名篇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跟何況這些人,聽到趙阿寶的話,趙長風(fēng)原本還有些興奮的臉色也就有些意興闌珊了。
趙阿寶就更是如此了,她本是文學(xué)造詣不低的才女,此刻見這些明明才學(xué)不高的人卻自負(fù)才華你呼我喝的好不熱鬧,自我感覺良好,更是只感覺這些人無病呻吟好不無聊,不過今日畢竟是她趙家舉行的牡丹花會,也不好就這么走人,所以,就算是無聊,她也是暫時不能離開的。
“小姐,你看,那不是夢公子嗎?”
就在這時,在趙阿寶身后的丫鬟小容卻是眼睛一亮,指著人群中的一個方向道,趙阿寶也是順著小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人群中一身灰色長衫面容俊逸的夢長生,不過這時候夢長生站在人群中卻是臉色顯得有些沉,似乎在猶豫思考著什么。
趙阿寶看到夢長生,也是眼睛微亮,對于夢長生,她的影響還是比較深刻的,談不上好感,但也不會有惡感。
“小姐,你說夢公子能不能做出一首好詩或者好詞來啊,比之這些人如何?!?p> 看著人群中的夢長生,小容開口道,她這話并沒有多余的意思,只是一句本能的話,因為人群中這么多人她比較熟悉的只有夢長生,而且夢長生年紀(jì)輕輕已是秀才之身,是以有些好奇道。
聽到小容的話,趙阿寶也是想了想道。
“夢公子年紀(jì)輕輕就過了府試中了秀才,文才自然是在在場大多數(shù)人之上的,但是要想做出詩詞名篇,恐怕...”
說道這里,趙阿寶搖了搖頭,對于夢長生的才華她還是比較認(rèn)可的,不過要說夢長生能做出什么詩詞名篇出來她卻是不怎么相信的,不過若是夢長生也出來作一首詩詞,她也倒是有幾分期待的。
想到這里,趙阿寶不由向人群中的夢長生多看了幾眼,這一幕被旁邊的趙長風(fēng)和趙夫人看在眼里,兩人均是眉頭微皺,再想到這幾日的傳言,心里更是不滿,目光也看了人群中的夢長生一眼,眼中后閃過一絲不愉,不過卻是沒有說話。
這時候,不僅僅是找阿寶身邊的趙長風(fēng)夫婦看到了趙阿寶的目光,人群中一直注意這趙阿寶的柴少安也感覺到了趙阿寶的目光這時候看向了人群中的某個人,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夢長生當(dāng)即臉色一沉。
“少爺,這不是那個夢長生嗎?”
柴少安身邊的幾個家丁自然是隨時注意著自家主子,此刻順著柴少安的目光看去,也是一眼看到了夢長生,其中一個家丁察言觀色,見柴少安臉色難看,當(dāng)即道。
“少爺,我過去收拾他?!?p> “不用,這里人多眼雜?!辈裆侔矒]手制止那家丁,他雖然驕橫,但是此刻在場這么多人,而且夢長生亦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人,他這時候叫自己手下家丁動手也是少不了麻煩,想了想道:“你們覺得夢長生此人文采如何?”
“夢長生能考上秀才,想來文才還是有一點的?!币粋€家丁想了想道。
“那你們說這夢長生文才能不能壓過在場所有人?”柴少安又問道。
“那自然是不能?”一個家丁想都沒想就達道:“他夢長生雖然是秀才,但是在場也不止他一個秀才,洪秀才、李秀才、王秀才、張秀才,這四人哪個會比這夢長生差?!?p> 那個家丁開口,說的幾人都是陳縣中幾個比較出名秀才,也是此刻人群中呼聲最高的幾人,不過這四人相比夢長生而言卻都是年紀(jì)大了一些,最小的洪秀才都快近三十歲。
“好,那就這么定了?!甭牭郊叶〉脑挷裆侔矃s是當(dāng)即眼睛一亮拍手道:“那我就讓著夢長生出來展露展露文才,看看能不能力壓眾人。”
“少爺,高啊,這夢長生窮書生一個,哪里能和少爺您相比,這趙家小姐對夢長生另眼相看估計也就是看上了這夢長生的文才,但是要是等下夢長生被其他人壓了一頭,趙小姐又豈會還高看他...高,實在是高,少爺英明...”
旁邊一個腦袋靈活激靈的家丁立馬拍柴少安的馬屁道。
“哼!哼!”
柴少安聞言也是得意的哼了兩下,目光卻是看著人群中的夢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