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起來了
雷婷婷很糾結(jié),在這種情況下她想過解決辦法——讓雷嘯虎派人把自己接走,但那樣張念祖還是要獨自面對顧長風(fēng)。就算讓他和自己同行,那他又要接受雷嘯虎的怒火,現(xiàn)在雷嘯虎和顧長風(fēng)一個鼻孔出氣,她不能讓張念祖在虎穴和狼窩之間選擇。
就在雷婷婷左右為難的時候,張念祖已經(jīng)走向門口。
老蔣看他打定了主意,知道再勸也沒用了,他雖然和張念祖的交道不深,也清楚他的性子了。老蔣拉住張念祖,問他:“你就這么出去?”
“不然呢?”
老蔣摟著張念祖的肩膀,隔著玻璃往馬路對面指點:“一二三四五六,對方除了顧長風(fēng)總共有六個人,你得制定戰(zhàn)略戰(zhàn)策,想好該怎么打再去?!?p> 張念祖眼睛一亮道:“你有什么建議嗎?”老蔣可是以一敵十九還完勝的存在,此情此景怎能不讓張念祖想起武俠小說里白胡子老頭臨危面授機(jī)宜的典故?
老蔣撇撇嘴道:“我沒有建議,要是我去,六個還不夠我熱身的?!?p> 張念祖翻個白眼:“那你廢話?”他想起來了,老蔣確實不是白胡子老頭,他就是一個怪胎罷了。
老蔣道:“其實我就是想最后勸你一句,好男兒不吃眼前虧,憑你的身手一點把握都沒有,不一定要把自己栽進(jìn)去才顯得你英雄——你又不是道上的,報警也不丟人。”
張念祖道:“人踩了狗屎,換鞋不解決根本問題,你遲早得把它蹭干凈才行?!?p> 老蔣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張念祖的意思:惹上顧長風(fēng)這樣的人,逃避不是辦法,他豁然開朗,由衷佩服地拍拍張念祖肩膀道:“好吧,干你該干的,雷婷婷我會幫你照應(yīng)的?!?p> “多謝。”張念祖一腳邁出了大門。
雷婷婷緊張地跟了出來,道:“張念祖,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張念祖小聲道:“一會我要是不成了,你就進(jìn)去找老蔣?!?p> 雷婷婷泫然欲泣道:“你其實不用……”
“行了?!睆埬钭嫖⑿χ戳怂谎垡允景参?。隨即大步走向馬路。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張念祖和顧長風(fēng)起了沖突,這會酒也顧不上喝了,全都擠到窗口爭相觀看,還有的占不到好位置,索性涌到了門外,這些人平時視砍人打架為常事,這會見有熱鬧可看,覺得既有趣又興奮,座位上反而沒人了。
顧長風(fēng)看著迎面走來的張念祖,瞳孔收縮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彼镄Φ?。
張念祖道:“別說廢話了,是不是我得把你們都干躺下才能過得去?”
顧長風(fēng)冷冷道:“好大的口氣?!彼难凵裨谕锏牧鶄€人中一掃,意思很明白:誰去立個首功。
一個肌肉虬結(jié)、一看就是把所有業(yè)余時間都用在了舉鐵上的大塊頭暴喝一聲:“我去!”
其余幾個手下相互看看,心態(tài)是有些復(fù)雜的。這些人說白了都是長風(fēng)集團(tuán)的打手,打架是家常便飯,顧長風(fēng)剛一點將的時候他們都躍躍欲試要搶占頭功,可這么一遲疑就被大塊頭頂上了,他們除了心里有些不忿之外,也都存了看好戲的心思——這大塊頭不是他們中最能打的,但也不是最差的,由他出馬要是一錘定音就當(dāng)讓他露個臉,萬一栽了,對面那小子也絕對快被耗垮了,后頭的人就有現(xiàn)成的便宜可撿,所以誰也沒再說什么,而是擠眉弄眼地互相傳遞著不言而喻的壞笑。
大塊頭喊完一聲,深怕別人跟他搶,助跑著奔向張念祖,腳在地上蹬出“咚咚咚”的響聲,隨即飛身向張念祖踹去。
張念祖讓開他的腳底板,順勢在他小腿上一拽,大塊頭被拽了個趔趄半跪在地上,張念祖的拳頭已狠狠砸在他鼻梁上,大塊頭腦袋向后一歪,居然并不就倒,而是蠻橫地站起身,拳頭同樣擊中張念祖的顴骨。
只一個照面兩人就都掛了彩,圍觀的眾人不禁“哦”的一聲。這里都是行家,他們看出張念祖靈活性要高一點,可是大塊頭抗擊打能力強(qiáng),相互揚長避短也只能是個平分秋色。
然而在片刻之間,大塊頭呼呼呼呼地打出四拳,分別擊向太陽穴、面門和小腹。張念祖腦袋閃躲避開其中兩下,腹部的兩拳則照單全收,趁著迅速貼近對方的瞬間也是四拳打出,隨著砰砰砰像錘擊悶瓜的聲音中,大塊頭像塊生鐵被硬生生砸倒在地,昏了過去。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防護(hù)力,希冀憑重拳以少換多擊沉對方,不料弄巧成拙了。
張念祖臉上吃那一下還不怎的,肚子上挨了兩記重拳,胃的部位迅速躥起了熱辣辣的灼燒感,他知道很可能已經(jīng)內(nèi)出血了,大塊頭這樣的對手平時他單對單也未必能贏,現(xiàn)在有一口氣頂著,勉強(qiáng)KO了對方。
“再來!”張念祖沖對面叫了一聲。
老蔣身邊那個一看就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大微微搖頭道:“這小子在野路子里算是不錯的,可惜一上來就遇上了硬茬子把血都拼見底了,那邊還有五個,我看是沒法打了。”
顧長風(fēng)也判斷出了局勢,他冷笑道:“誰去收尾?”
這次那些人可都按捺不住了,這不就是他們所期盼的結(jié)果嗎?可以說,接下來誰去誰就能輕松地一殺。
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我去吧?!闭f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拳頭上層層疊疊全是受傷又愈合的老繭,見他出面了,其余人都沮喪地緘默了。
顧長風(fēng)卻很滿意,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你去也好,把他能打斷的地方都給我打斷!”
中年人淡漠地“嗯”了一聲,緩緩走向張念祖。
老蔣身邊的“身經(jīng)百戰(zhàn)”悚然一驚道:“王平?”
老蔣被他一驚一乍的弄得很不高興,又忍不住問:“那是誰?”
身經(jīng)百戰(zhàn)道:“這人以前是練散打的,得過市里的冠軍,可是名聲極臭,就因為他下手特別狠,在臺上就從不顧忌規(guī)則,寧愿被罰下去也要把對手打成重傷,后來被終身禁賽了,想不到居然去顧長風(fēng)那當(dāng)了馬仔?!?p> 身經(jīng)百戰(zhàn)說的每一個字都讓雷婷婷毛骨悚然,她大聲道:“張念祖,別打了!”
老蔣看了她一眼道:“你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嗎?”
雷婷婷憂心忡忡道:“對。”
老蔣摸著腦袋道:“那就難怪你不了解他了,我是第二天認(rèn)識他,就比你深刻得多。”
張小花
最近就喜歡起這種直白得要死的章節(ji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