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飄香,見過蘇家主、蘇小姐、初公子,冒昧前來,還望勿怪?!?p> 來人正是沁酒坊的玫瑰和飄香。
剛踏進大堂,二人便各自行了一禮。
只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禮數(shù),玫瑰盈盈一拜,身體微傾,做了個福禮,頗有大家閨秀之感。
至于飄香,則是雙手抱拳,遵照武林禮數(shù),作了一揖。
蘇長青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是還未待他發(fā)問,蘇恬就已經(jīng)率先開口了。
“你們是什么人,來我蘇家做什么?”
不知為何,從第一眼看到兩人,蘇恬的心就慢慢提了起來。
那個胖的還好,看著沒什么威脅力,但那個自稱玫瑰的女人,總覺得有些看不順眼!
而且,自兩人進屋以來,眼睛似乎一直都在盯著初不言。
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而且這女人身上的味道,與那日初不言回府時的香味,怎么如此相似?
“回蘇姑娘的話,奴家二人乃是城中沁酒坊之人,此番前來,是有些事求于初公子?!?p> 畢竟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家姑娘,玫瑰答話時倒顯得不卑不吭。
就算在這蘇家大堂之上,說出‘沁酒坊’這三個字時,也沒有表現(xiàn)出羞于見人之色。
只是讓她略有些奇怪的是,為何這蘇姑娘眼中,對自己竟似有些敵意?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只是她們這輩子第一次見面吧!
“哦,原來是沁酒坊的二位姑娘,不知來找言哥有什么事?”
蘇恬狠狠的剜了初不言一眼,但見他絲毫無動于衷,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隨后,她眼珠一轉(zhuǎn),‘言哥’二字便脫口而出。
蘇長青還沒覺得有什么,初不言倒是有些詫異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誰讓自己長得那么年輕呢!
而且,還那么帥!
被人家叫聲‘言哥’,自己好像也不吃虧啊。
干咳一聲,甩開抓著自己手臂的蘇恬,初不言從座位站起,朝著門口兩人走去。
蘇恬也慌忙站起,緊隨其后。
蘇長青見狀,搖了搖頭,暗道女大不中留。
知道接下來的事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他也只好站起身來,去了隔間之中。
初不言步子很輕。
至少在玫瑰和蘇恬眼中,他邁出的這幾步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仿若一陣微風(fēng)便能刮倒一般。
但飄香卻不這么認(rèn)為。
不知為何,她的耳中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可在心里,腳步聲‘咚咚’驟起,宛如打鼓一般。
正驚愕間,扭頭想詢問一旁的玫瑰,但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何時來到一片鬧市之中。
入目,一片異常熟悉的場景。
“父親,母親,月月想吃糖葫蘆了!”
一家三口迎面而來,夾在中間的小女孩兒猛然聽到糖葫蘆爺爺?shù)慕匈u,立刻便開口討要。
牽著女孩兒右手的婦人面色一板,“吃什么吃,整天就知道吃這些亂七八糟的,都不好好吃飯了。你再這樣下去,怎么長得大??!”
女孩兒一聽,立馬嘴巴一撅,宛如掛了個拖油瓶。
左手邊的威嚴(yán)男子見狀,一臉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隨后對著婦人說道:“乖女兒想吃什么,就讓她吃嘛,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再說了,那糖葫蘆,倒確實比你做的飯好吃一些……”
“你!”婦人聽說,有些生氣,但又看了眼丈夫和孩子,最終無奈的笑了笑,擺手妥協(xié)。
“耶!我就知道父親母親最好了……”
女孩兒伸手接過母親遞來的幾枚銅錢,興沖沖的便往糖葫蘆攤跑去,只留下原地一對成年夫婦,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家閨女的背影。
“你再這么寵著她,當(dāng)心她長大嫁不出去??!”
“那怎么可能,也不看看咱們女兒什么條件,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長大豈還得了?到時候怕這縉城的青年才俊,天天都往咱家擠破了頭呢!再說了,就算日后嫁不出去,不是還有她老爹我嘛,別人不養(yǎng),我就養(yǎng)她一輩子!我的女兒,自然最好是一直與我在一起……”
父親,母親!
這小女孩兒,不正是孩童時代的自己嗎?
刻意被自己封鎖的記憶猛然被打開,飄香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p> 清風(fēng)掃過,竟把身體強壯如牛的她,吹得一個踉蹌,就要倒在地上。
一只大手伸來,堪堪穩(wěn)住她的身形。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飄香回過神來,看著牢牢架住自己手臂的中年男子,以及在一旁神色擔(dān)憂的婦人,不由得有些想哭。
這么多年了,終于又見到你們了??!
只是此時此景,詭異至極,飄香雖然心中激動,但也不得不強壓下來。
甩開扶著自己的大手,飄香微低著頭,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眼中的粼粼波光。
“我沒事,謝謝大哥、大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腳步微抬,飄香作勢欲走,只是又一猶豫,顫巍巍得抬起了頭。
微咬嘴唇,“這位大哥,不知你剛剛所說,要養(yǎng)女兒一輩子,可是真的嗎?”
男子一愣,微微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知姑娘為何發(fā)此問?”
飄香的呼吸有些急促,連連擺手,張口想再說些什么,只是卻愣是說不出口。
罷了!
怔怔的看了一眼夫婦二人,飄香也不再打招呼,轉(zhuǎn)身便走了。
二人相對一視,神色之間都有些詫異。
“你說,這位姑娘什么意思?”
“這個嘛……”男子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再一沉吟,“你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嗎?”
“你還別說,我倒還真的與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到底是何時有過一面之緣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瞧,乖女兒快回來了,咱們趕緊回家吃飯吧。如今這世道,怕是要開始亂了??!”
……。
初不言的頭上罕見得出了些汗水。
這尋魂問道之法實在是太過精細(xì),饒是他這樣武破虛空的大高手,施展起來也頗費些手腳。
倒不是說實力所限,而是因為二者等級差距實在太大。
若是對著一位先天高手施展,怕是要比此刻簡單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