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六……醉劍客酒不凡……這樣瀟灑的人也會效忠某些人么?”公子筱七扶著額。
“影衛(wèi)六是秦國公子正的貼身護衛(wèi)?!卑倮锖ǖ鮾豪僧?shù)刈谝贿叀?p> “公子正?他不是秦國送來的質(zhì)子么?”公子筱七訝然,“他也有影衛(wèi)?”
“第一,公子正是秦國可能性最高的繼承人,他有影衛(wèi)不值得驚訝。第二……你聽八卦不?”百里寒川提到八卦相當?shù)挠匈u弄的興致。
“有屁快放……”
“好嘞,酒不凡跟秦國王后……也就是公子正的生母,很可能有一腿……”
“M D 狗血劇情……”
“狗是狗了點,不過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在秦國可是口口相傳?!?p> “原來是這樣啊……”某存在感很低的人自言自語……
百里寒川與公子筱七對視一眼……簫竹不說話,他倆幾乎都能忘了這哥們的存在。
“簫兄發(fā)現(xiàn)什么了?”公子筱七一臉誠懇。
“酒不凡內(nèi)力略高于我,劍意更是把我克制得死死地,卻一直無法擊敗我……我一直感覺他的劍意徒有其表而無其神……原來是神丟了。無心劍意……有了心,有了念想,就從根本上破了?!焙嵵褚琅f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對?!卑倮锖ㄕJ真地說。
簫竹抬起頭,望著他。
“每個人,活著,就是圖著自己的本心啊?!卑倮锖ǖ?,“我問你,有兩種人,第一種,劍法高超,殺人如割草,卻不知為何而揮劍。另一種人,武功菜雞,別說殺人自保都費勁,卻知道該為了什么而拔劍或者幫人擋箭……誰的存在更有意義?”
“后者?!焙嵵癫患偎妓?。
“酒不凡就是選擇了后者……當然,他也是個腦殘,當初練武功就練錯了,當一個武功高又有心的人多好……”百里寒川道,“那你呢?你為了什么而拔劍?”
“不知道……我,正在找……”
“你先找著,找不著我先借你一個……跟著我們,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戰(zhàn)亂所有人都能過上好日子的天下,怎么樣?”百里寒川眼睛發(fā)著光,很有……傳銷的范兒……
“聽上去很兒戲啊,不過還不錯……只是……我是秦國人。”簫竹淡淡地。
“沒有關(guān)系啊?!卑倮锖ㄐα耍澳阆嚷犖艺f說,我的想法是什么樣的。”
“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幾成定則??v觀統(tǒng)一朝代,興盛衰亡起起落落,完全歸因于君王一人身上,而每一任君王什么樣完全不可控……所以,一個天下一統(tǒng)的局勢,對于百姓,未必是好事。這天下……還是分裂著好!”
簫竹徹底地吃驚了。
這種言論……
“我初次聽到時也嚇了一跳,不過最后還是被說服了。”公子筱七插嘴道。
“好了。我知道你對于亂世的印象,你們都覺得……亂世就是大國一有機會就吞并小國,小國夾縫里生存伺機變強大……反正更是戰(zhàn)亂不斷,對吧?其實,錯?!卑倮锖ǖ?,“現(xiàn)天下三分,西秦,東齊,南楚云,其余小國不足為慮。秦國最強,秦若攻楚云,齊國救否?”
“我為當權(quán)者,必救,唇亡齒寒,楚滅則秦勢大,齊無力偏安一隅?!惫芋闫吆軣o奈地道。
“同理,秦若攻齊,楚云若尚有理智,亦必救之。所以,齊,楚理智尚在則互為犄角,秦若非目盲則不敢輕易動兵戈,然否?”百里寒川道,“古人云,出無敵國外患,內(nèi)無法家拂士者,國恒亡。今強鄰環(huán)繞,各國皆無人懈怠,何愁國無理智之人?何國敢逼迫百姓以致其逃難他國?”
“從理論上來講……你是對的……可是其中隨便出一個萬一,你的算盤就完了。”簫竹沉思了一會兒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干涉各國的外交內(nèi)政……做到勢力平衡!制衡這個天下,讓沒有人敢于發(fā)動戰(zhàn)爭!這……可能才是縱橫家創(chuàng)立之初的本意吧!”
眾人沉默。
良久。
“大家鼓掌……好了縱橫家百里先生,您能先幫我解決一下營禁的問題么……上次的商議什么都沒商量出來……”公子筱七一臉期待。
“額……明天……吧……”百里寒川尷尬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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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這兩天終于算是緩過來一些了。登城君的軍士沒來找過麻煩,公子筱七還來慰問過一次……夠他吹幾年的牛了。
“嘭!”
門再次被毫不客氣地踹開。
誰?。窟€敢來鬧事?公子筱七都承諾過保護他了!胡三很生氣。
見到踹門的人,胡三立刻又慫了。
“百里先生……您……有何貴干?”胡三一臉諂媚。
“我無聊,找你聊聊天?!卑倮锖ɡ迩镞M了門,毫不見外地找了個地方一坐。
胡三一臉懵 B ……貌似百里大少爺沒跟他熟到串門聊天的地步吧。
“這兩天沒有再見到登城近衛(wèi)上街了吧?”百里寒川隨口問道。
“沒了。不是說都營禁了么?!?p> “對。營禁了。登城近衛(wèi)的物資由個人購置變成集體采購了。今后應(yīng)該不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了吧?”
胡三苦笑:“先生別開玩笑了……營禁之后,官府必然會定時集體征召鐵匠的?;疃嗖蛔杂刹徽f,還不給錢。一天只管一頓飯?!?p> “別給我裝可憐,這次登城近衛(wèi)的物資由小七負責,不是官府,你又不是不知道?!卑倮锖ㄐ敝?,“行了,以前官府征召都是怎么讓你們干活的?”
“就是,每個人定時定量打造完什么東西?!?p> “你們?yōu)槭裁床欢鄮б稽c學徒什么的呢?”水清秋插嘴。
“唉!”胡三嘆氣,“鐵匠這行不是那么好干的,不是老手誰敢動武器這類的東西?更何況登城近衛(wèi)的軍械還是要求極高的精良武器?!?p> “如果培養(yǎng)專門制造武器的人,要多久?”百里寒川問。
“我沒培養(yǎng)過不知道,不過……起碼得一年,畢竟十幾道步驟呢……”
“那么……如果一個人只學一個步驟呢?一個人學一個步驟,比如,甲做好第一步,然后給乙,乙做第二步,乙做完給丙……類推。這樣,甲只需要不停重復第一步,乙不停重復第二步……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了?!?p> “這……不現(xiàn)實吧……缺一個人就沒辦法持續(xù)了……”
“軍需品是消耗品,我們要的就是長期生產(chǎn),我們維持長期雇傭,而且規(guī)模大起來后,每一步都有很多人?!卑倮锖ǖ馈?p> “可這樣培養(yǎng)不出好的鐵匠啊……而且一個人只參與一個步驟打造出來的東西,缺少工匠與物品交流的東西,是沒有靈性的?!?p> “我本來就不是在培養(yǎng)鐵匠,我只要造軍械。至于靈性……我要的是大量的制式武器不是寥寥幾把絕世神兵。還有問題么?”
胡三似懂非懂地,一臉迷惑。
“好了,你可以好好想想怎么分開教授怎么鑄造武器了。我們需要的有很多,登城近衛(wèi)所有的武器我們都要打造。再見不用送。”百里寒川隨手留下一小錠金子,牽著水清秋的手離開了。
“這是你想到的辦法?”水清秋訝然,百里寒川的主意簡直太棒了。
“不算是,流水線作業(yè)這種東西……原創(chuàng)還真不是我。”百里寒川難得地沒有無恥地把功勞攬上身,雖然在這邊他確實是第一個提出這個方法的。
“那是誰呢?”水清秋卻好奇了起來,甩著百里寒川的袖子撒嬌似的追問。
“不告訴你!反正你不認識!”百里寒川挑了挑眉毛,一臉的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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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青年遠遠地看著這兩人,搖了搖頭:“本來想讓你們爭起來的……沒想到你們的關(guān)系卻好起來了……”
他看了看身后,心里有些擔憂:“影子早上說發(fā)現(xiàn)了齊國公主的蹤跡……現(xiàn)在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