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而后,隨著黑瘦少年看似風輕云淡的拔劍,他面前的四名鹽幫精銳,就像是一起約定好了似得,幾乎是同時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上。
在剛才的一瞬間,黑瘦少年竟然是出了四劍!
而后,就像踩死了四只螞蟻的黑瘦少年,對站在大門后的那一道飄渺人影點了點頭,就再次走入了黑暗之中。
“安全第一?!?p> 看著黑瘦少年的身影,就這么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在夜色之色,那位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小家碧玉的年輕女子,輕輕的摸著自己手背上那開始慢慢消失的神秘紫痕,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你……”
此時的鐵甲艦上,那位嚴陣以待的孫嬤嬤,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柄雪白飛劍在什么時候已經懸停在她的頭頂三尺處,徹底釘死了她體內的氣機去向,
故而,孫嬤嬤那原本鐵青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愈發(fā)陰森的青紫色,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紅芒后,從她寬大的衣袖之中開始涌出了兩條充滿血腥味的紅色溪水,對著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年輕劍仙,滾滾而去。
可惜,面對孫嬤嬤近乎孤注一擲的搏命攻擊手段,對方那位年輕劍仙,只是朗聲的說了一句:“劍至穢退!”
整個鐵甲戰(zhàn)艦便不由得劇烈一震。
孫嬤嬤那動用了某種秘術,不惜損耗自己大量真元召喚出來,借助著船上的防御法陣威力,足足可以將九階地仙活生生困住三天三夜的兩道血河,立刻嚇得四面八方炸開,像是下了一場腥紅血雨。
“你是……”
似乎看出了對方的出手門道,孫嬤嬤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可惜的是,還沒有等她說出來人的跟腳,對面那位看很年輕的陸地劍仙,就已經抓住再次飛到自己手邊的飛劍,看似簡簡單單的直劈下來。
于是,心神受驚,倉皇失措只能抬起雙手,只能護住自己胸前要害部位的孫嬤嬤,被這遠在十米之外的一劍,直接被一分兩半,發(fā)出了一聲驚天的慘嚎。
好在,孫嬤嬤那被對方一劍切成兩半的身軀,之間便開始有無數(shù)紅色的絲線牽連,如藕斷絲連,重新在空中迅速合攏在一起。
看到對方這個老嫗竟然還有這等保命的手段,眼角突然飛快閃過了一絲惱火的年輕劍仙,很是的淡然接了一句:
“呵呵,還是再來一劍吧?!?p> 接著,得勢不饒人的年紀劍仙,直接是一劍橫抹。
孫嬤嬤,要完了!
看到這種情景,感覺到船頭出事,已經帶著寧海急匆匆的走了上來,站在船艙門口的牛晨,不由得閉上了自己眼睛。
“可以了?!?p> 就在剛剛用自己元嬰替死的孫嬤嬤,自以為這一次就要徹底喪命的時刻,一道有些沙啞得讓人發(fā)顫的聲音,霍然在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于是,隨著這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那一道已經到了孫嬤嬤咽喉之處只有半寸距離的劍光,被一個有些破舊的鐵片攔了下來。
來人是一位身材瘦小,一身黑衣的斗笠人。
“有意思!”
看到這位悄無聲息就來到船上的神秘人,看著他手中那一把攔下自己六成攻擊力的破舊鐵劍,白衣劍客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色彩。
原本用這樣一柄很可笑的無鞘鐵劍,能與自己匹敵的高手在整個武林只有一人,不過現(xiàn)在,似乎又要增加一位了。
于是乎,心中突然有了這種莫名念頭的白衣劍客,,暼了一眼已經站在了船艙門口,那位已經取下自己頭上那一柄古樸木簪,緊緊握在手中的李越,竟然就這么直接收劍,徑直離去了。
因為。這位白衣劍客在看到那一柄木簪的第一時間里,就感知到它的體內似乎存在著一道可以將自己徹底抹殺的力量。
所以,即使沒有這個堪虞自己匹敵的神秘劍客出現(xiàn),在自己任務目標已經拿出真正底牌的情況下,不若暫且退去。
看到那位一擊不中,就毫不猶豫放棄這次任務的白衣劍客,就這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后面那位攔下他第二劍的黑衣人,身子猛然晃動了那么一下,看了站在船艙門口的幾人一眼,點了點頭,也直接走人了。
“他們是……”
依舊滿臉平靜笑容的李越,等著這兩位不請自來的神秘客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后,一邊把那一個中間刻著一只栩栩如生鳳凰的木簪重新插在頭發(fā)上,一邊問吩咐手下繼續(xù)加強戒備后,那怕臉色已經極其慘白,也跟在他身后的孫嬤嬤。
“啟稟公子,最后那一個出現(xiàn)的,其劍法極其類似中原第一大幫的第一殺手無命,但兩者的身形上似乎有些不對?!?p> 孫嬤嬤沉吟了一下,臉色飛快閃過了一絲愧疚之色,這才鞠著身子回答道:“至于那位白衣刺客,請恕老奴實在是看不出他的身份,只能猜測他來自除夕?!?p> “除夕?”
聽到孫嬤嬤的語氣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恐懼的感覺,一旁的牛晨看了看了低眉不語的李越一眼,禁不住在一旁開口問道。
“帝國最大的一個殺手組織?!?p> 孫嬤嬤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一劍盤坐下來,正在用手指輕敲桌面的自家公子,這才輕聲的對著某一個腦袋上滿是問號的小白,解釋:“至今還沒有一次刺殺失敗的案例,除非你能躲過它的三次追殺。才會讓他們主動放棄任務”
“哦?”
某位少年不由得揚了揚自己的眉毛。
“學弟,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那三次追殺可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每一次派出的殺手都會至少比上一次強上一個境界不說,還有可能會是自己毫無防備,卻不知何時已經加入他們的親人……,所以,近百年來唯一一次有案可查的,就只有那位青蓮劍仙?!?p> 似乎看出了對面少年心中的不以為然,一旁的李越嘴角滿是苦澀之色:“所以,除夕派來的殺手,即使沒有蜀山劍宗那不死不休的追殺,但……”
聽道這里的孫嬤嬤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身子霍然一抖,聲音有些急促的打斷了自家公子的話語:
“公子,我似乎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
“除夕果然是名不虛傳!”
那一座遠遠跟在后面的客船大廳里,將前面發(fā)生情景盡入眼底的石田右衛(wèi)門,禁不住輕拍自己的手掌:
“沒想到那位已經失蹤十余年的劍宗大師兄,竟然是你們的人?!?p> 十二年前,還未在江湖上徹底成名的那位劍仙,決定在進入帝都之前,先去一個地方試一試自己的劍鋒。
于是,他便來到了號稱天下劍修圣地的蜀山劍宗。
而后,那位號稱是劍術天才,被蜀山劍祖親自收入關門弟子,并在二十歲就被內定為劍宗下一任掌門人的大師兄,只接了眼前那位白衣少年的三劍。
而后,據(jù)說這位當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臉,似乎有些知恥而后勇的大師兄,就選擇了閉關修煉,在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剛才的那一幕!
“那是自然,畢竟即使蜀山劍宗除了當年的那一位開派祖師,在而立之年前就成為陸地神仙外,在沒有其他的范例。”
說道這里的青衣人看了一眼對面這位因為那兩名絕世劍客的對戰(zhàn)刺激,而在剛才不經意間也顯示出陸地神仙境界的東瀛老人,這才接著說道:“好在他選擇加入了我們,不僅得到了傳說中的仙劍白虹,還一舉達成了自己昔日的夙愿。”
說這些話語的時候,青衣人的眼神一直顯得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自得,也沒有故作的刻意冷漠。
就像培養(yǎng)一名神龍見首不見尾,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直接開山立宗,和那些一流勢力平起平坐,而且可以越階戰(zhàn)斗的陸地劍仙,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甚至,石田右衛(wèi)門發(fā)現(xiàn),青衣人看著那位在任何一個超級勢力都會當做寶貝的白衣劍客時,就像在看著一塊普通的石頭,西海里轉瞬即逝的一朵浪花。
那可是只要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就會進入帝國天榜的陸地劍仙呀!
為了這么一個小小的試探,竟然暴露這么一位可以當做最終決勝的棋子劍仙,是不是有些太虧了?!
于是,原本還以為對方實力和自己最多在伯仲之間的石田右衛(wèi)門,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種再也生不出和對方耍心思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