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余音繞梁
晁衡將二人的舉動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納悶。是何緣由讓掌柜的態(tài)度發(fā)生如此大的轉(zhuǎn)變?是這個女子自稱施兒的女子的到來嗎?施兒究竟是何身份,掌柜竟如此忌憚她?南鄭治安如此嚴,客棧之中為何還養(yǎng)得打手?帶著滿腹的疑問,跟隨仇舵主來到上房。
上房與下房相比別有一番光景,屋內(nèi)燃起麝香,令人聞之神清氣爽。地面用青磚鋪就,既平整又清潔。案幾做工考究,精美絕倫,幾面一塵不染,上面已備有佳肴美饌。
折騰半宿二人雖已是枵腸轆轆,但怕有詐,亦不敢食。晁衡以眼神示意嬬然,嬬然知其意,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佯裝笑顏,邀請公孫施入席。
公孫施見嬬然一反常態(tài),不由地一怔,隨即豁然開朗,對其意心知肚明,為打消二人的顧慮,欣然接受。仇舵主樂呵呵地上前,想要服侍,被公孫施拒絕。仇舵主亦不惱怒,依舊笑呵呵地轉(zhuǎn)身離去。
入席后,公孫施舉起酒杯道:”此杯酒奴家先敬三位。“說完,將杯中之灑一飲而盡。舉著空杯,笑吟吟地看著三人,司馬相如本來就不知情,也喜滋滋地一飲而盡,還贊不絕口道:”好酒!好酒!“
晁衡與嬬然相顧一眼,無奈地盡了杯中酒。嬬然雖是匈奴公主,但不善飲酒。即便興致濃厚時所飲之酒皆為奶酒,毫無力度可言。今日飲得烈酒,飲地過急,不由地嗆得直淌眼淚。
公孫施撲哧一笑道:”奴家看這位小姐,非漢家之人吧?“嬬然本就對她有所戒備,聽得她的話,心下提防,嗆聲道:“你不要胡扯,我本就漢人?!?p> 公孫施也不氣惱,依舊面帶笑靨道:“哦?那奴家敢問小姐尊姓大名?”嬬然道:“晁嬬?!闭f著還認真地點了點螓首。公孫施巧笑倩兮問晁衡道:“那公子尊姓大名?”晁衡尋思該不該說實情,如果以實相告,如何解釋他與嬬然的關(guān)系,只好謊言道:”在下王吉。“公孫施不置可否,古怪地一笑,看著司馬相如?!?p> 司馬相如正在詫異,晁衡如何不據(jù)實而言,他本就是本分之人,如實相告道:“在下司馬相如。”公孫施聽聞肅然道:“原來是司馬相公,奴家失禮了?!逼鹕淼懒藗€萬福,又道:“奴家拜讀相公‘如玉賦’和’美人賦‘,三月不知肉味。”
司馬相如謙虛道:“皆是在下胡亂而作,讓小姐見笑了。”晁衡笑道:“如此良辰美景,相如兄何不賦得一首?!彼抉R相如亦不推辭,點頭道:“依王兄所言,在下賦詩一首,以謝小姐款待之情?!?p> 司馬相如起身,思忖片刻,從行李中,取出一琴,正是梁王所贈的綠綺。司馬相如端坐,一邊彈琴,一邊緩緩地吟唱道:“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贝艘馍跫?,此曲甚妙,一曲終了,眾人仍未盡興,,依舊沉醉其中,總覺余音繞梁。
眾人拍手叫絕,司馬相如羞澀道:“獻丑!獻丑!”晁衡謔笑道:“莫非相如兄有意施兒姑娘,不若由在下保個媒如何?”嬬然聽聞,眉開眼笑,撫掌稱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