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榮辱與共

　　劉琦驚呼一聲，上前相扶，晁衡暴怒，青筋暴突，取箭出門。一黑影在廂房頂，正在張弓搭箭，見得晁衡，面帶邪笑，舉弓瞄準晁衡。晁衡大喝一聲，張弓便射，黑影大驚，匆忙射出一箭，拔腿就逃。豈能如他所愿，此箭乃晁衡憤然射出，力道大，箭勢疾，黑影躲避不及，被射穿右腿，箭簇露出腿外半尺有余。

　　黑影慘叫一聲，站立不住，從屋面滾落而下，跌在院中，鼻口流血，哀嚎不已?？h衙外等候的眾人聽得聲響，闖入院中，見得此情形，皆不敢上前。

　　晁衡虎著臉，站在黑影面前問道：“你是何人？受誰人指使前來行刺本官？”黑影置若罔聞，只顧哀嚎。晁衡回顧眾人道：“你等可有人，識得此賊？”眾人聞聽，這才敢湊上前來，人群中，一紫衣男子指著黑影道：“此人莫不是城西的李二牛么？平日看他老實木訥，想不到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p>　　、晁衡冷哼地對李二牛說道：“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有無同黨？若不如實招來，定教你受得千刀萬剮之刑。“李二牛聞言，怛然失色，抬身高叫道：”此都是孟頭領(lǐng)派細作所指使，他以小人全家性命相威脅。他還揚言事成之后，賞金百兩。至于同黨小人未曾聽聞。“

　　晁衡暴怒道：”你一漢家之人，何得助紂為虐？你以為本官就不會滅你滿門？“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張弓便射，箭羽直沒其心，鮮血濺得三尺多高。

　　眾人連大氣亦不敢喘，忽聞得后堂正房中傳驚叫聲，接著劉琦的嚎啕聲，晁衡顧不上眾人，直奔后堂，劉琦懷抱嬬然，悲慟欲絕。此時的嬬然臉色慘白，肩胛依舊流著血，不省人事。

　　晁衡上前將嬬然抱起，直往外奔，眾人見得圍上前來。晁衡暴喝一聲：”讓開?！氨娙松㈤_讓出一條道，卓王孫問道：”縣令大人欲往何處？“晁衡怒道：”當然是尋醫(yī)者?！白客鯇O急忙道：”在下有一老友，乃杏林高手，只是其住城南二十里處，其人恃才傲物，非常人可請動，不若在下帶縣令大人前往。“晁衡看著懷中的嬬然，點點頭。人群中有人不滿道：”卓公，眼看邛人明日即將攻城，倘若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瓣撕忸㈨娙?，卓王孫怒道：”你等此時還有此心？卓某不走了，甘愿陪縣令大人榮辱與共?！澳侨私械溃骸弊抗m有此義，但我等皆不愿留。“哀求晁衡道：”先前談妥之事，還望縣令大人勿食言?！?p>　　晁衡怒道：”本官若放得你等離去，城中千萬百姓，會作何想？守城將士又作何想？“那人亦怒道：”堂堂縣令大人，怎可言而無信？“晁衡傲然道：”本官就言而無信，你將何為？“說罷，揚長而去。

　　經(jīng)過城門時，會池本想一同前來，被晁衡以守城為由而拒絕。會池無奈只得作罷，但是放心不下晁衡的安然，遂派得五十軍士隨同。

　　城南二十里，稀稀疏疏的散落著幾戶人家，卓王孫帶著一行人，在幾間茅廬前停車下馬。卓王孫在柴門前輕喚數(shù)遍，屋內(nèi)方才亮起燈火，隨著一聲咳嗽，一中年人舉著油燈，披著衣衫，經(jīng)過院落，見是卓王孫，不滿道：”卓老友，何故夤夜來此，吵人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