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會第一天是門內(nèi)辯論,這個環(huán)節(jié)沈戀川將會和沈詩蕓首次交鋒,但由于涉及兵門機密,因此禁止賓客們旁觀。沈逸云將住在酒店里客人們都接到了議事大廳,趁著這個時間帶領(lǐng)門內(nèi)弟子們對大家進行紛爭的調(diào)解,簽署各種文件。
沈戀川有意帶一笑他們參加辯論,不過也知道門內(nèi)那群長老們肯定會堅決反對,自己想帶三個人一起去簡直比登天還難,于是他決定只帶一笑一人旁聽。
“一笑!起床了!”沈戀川拍了拍他的房門喊道。
“嘿嘿,早就準備好了!”傅一笑特地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一套干凈的劍宗正服,看上去比平時精神很多?!拔胰ソ袩o意他們?!?p> “不必了,今天就帶你一人去吧,帶多了恐怕你們誰也去不成。我已經(jīng)和自有他們打過招呼了,咱們趕緊過去,辯論馬上就要開始了?!?p> “哦?!备狄恍δ抗饴湓诹松驊俅ǖ碾p手上,只見他左手拿著一只白瓷酒壺,右手拿著兩只小口杯,于是一笑不解地問道:“戀川,你拿著酒壺酒杯干什么?難道要在辯論上和我對飲嗎?”
“呵呵,這個啊,是給你準備的通行證?!鄙驊俅\笑了下,見傅一笑一臉聽不懂的神情,說道。“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兩人連忙向正殿趕去,一路上看不到幾個兵門弟子,想必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過去了,于是兩人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與平時不同,正殿的門口今日有兩名守衛(wèi)站崗,目的是防止閑雜人等入內(nèi)。見沈戀川二人到來,守衛(wèi)先是行了一禮,然后將少主攔住,看著傅一笑道:“沈少主,這位……”
“哦,我?guī)麃砼月犚幌麻T內(nèi)辯論?!?p> “這……”守衛(wèi)面露難色,說道。“門主立下規(guī)矩,外人是不能參加門內(nèi)辯論的,還請您見諒。”
“哦,無妨?!鄙驊俅ㄐΣ[瞇地將右手的兩只酒杯其中一只遞給了一笑,舉起酒壺將兩口杯斟滿酒。然后將瓷壺放在地上,拉著一笑的手回身走了幾步,沖著院子里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傅一笑見他給自己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自己也跪下。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他還是照做了。
“來,一笑。我說一遍,你照著我的話再說一遍。”沈戀川雙手將酒杯舉過頭頂,直指蒼天,說道:“皇天在上,后土為證。今日我沈戀川與傅一笑義結(jié)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說罷,沈戀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回頭看了看兩名守衛(wèi),已經(jīng)傻了眼。
傅一笑心領(lǐng)神會,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照著說了一遍詞,也將酒水飲盡。沈戀川將兩人的酒杯放在地上,回身走到正殿門前,說道:“好了,現(xiàn)在一笑是我弟弟,這回不是外人了,我能帶他進去了吧?”
“呃,這……”兩名守衛(wèi)萬萬沒想到少主會來這么一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趁著他們猶豫之時,沈戀川直接和傅一笑將鞋子脫掉,邁步就直接往里面走。
“嘿!戀川你真行!”傅一笑暗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道:“虧你能想出這么個法子。”
“其實我們早就情同兄弟了,只不過差這么個儀式罷了?!贝┻^玄關(guān)來到大堂門前,在推門進去之后,沈戀川囑咐了一句:“記住,一會兒無論你聽到什么,都不要把你的反應寫在臉上。那群老家伙可不像我一樣,他們對你可是提防得很?!?p> “恩,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傅一笑長吸了一口氣,隨著沈戀川走進了大堂。
此時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到齊,大家就等著沈戀川到來了,突然發(fā)現(xiàn)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劍宗的傅一笑,所有的弟子都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兵門總管沈玉文領(lǐng)著八位元老坐在前面,看著傅一笑,也都一個個豎起了眉毛。
所有的元老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沈玉文,沈玉文知道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于是清了清嗓子,問道:“戀川,傅少俠這是來……”
“哦,我和一笑已經(jīng)拜了把子,現(xiàn)在他是我的弟弟。我?guī)У艿軄砼月犚幌罗q論,沒什么不妥吧?”
“這,這簡直胡鬧嘛這……”
“就是啊,哪兒有這個先例???”
元老們頓時炸開了鍋,不過沈戀川畢竟少主之尊,他們也不敢大聲指責,只能小聲嘀咕著。
沈詩蕓聽到兩人拜了把子,神色凝重了一下,不過看到傅一笑掃視到自己這邊時,還是微笑著點頭向他示意了一下。
沈玉文擺了擺手,示意元老們安靜,然后對下面的沈戀川說道:“門內(nèi)辯論,議題涉及門內(nèi)機密,雖然你和傅少俠義結(jié)金蘭,但畢竟還分屬兩派。若傅少俠是兵門中人,自然可以參加,若以劍宗弟子身份旁聽,怕是不妥吧?”
沈戀川早就猜到他會是這番說辭,立即反駁道:“一笑雖是劍宗弟子,但劍青衫事件中已經(jīng)和我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和我有生死之交,為人識大體,明大義。早先我已經(jīng)告訴他門內(nèi)辯論有可能會提出對其他門派的不利的戰(zhàn)略,他都表示了理解,為何就不能讓他旁聽呢?”
沈玉文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今日又不是老夫和你辯論,且給你省些口水吧。不過若是你爹事后問責于你,到時候可別來找我求情!傅少俠,既然如此,請上座吧?!?p> 傅一笑心里長出了一口氣,方才自己處在眾矢之的,差點要把自己活活憋死。聽到沈玉文的話,他連忙上了旁聽席,和北派弟子們坐在了一起旁聽。
沈戀川則跪坐在了大道右側(cè)的一個坐墊上,和對面的沈詩蕓互視了一眼,只見自己的妹妹眼神中滿是自信與殺氣。
沈玉文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說道:“本次集會共分三場,先得兩場者勝出。對陣雙方是南派弟子選出的代表沈詩蕓和北派弟子選出的代表沈戀川,今日門內(nèi)辯論的題目是【止戈】,雙方要圍繞這一主題闡述自己的戰(zhàn)略政策,最終由我們九位元老投票選出優(yōu)勝者。沒問題的話我宣布,辯論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