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包還是很勇敢的,因為這個平凡的少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付出努力是不會獲得回報的,付出的努力越大得到的回報也就越豐厚,這一點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在戰(zhàn)場上牛三包越戰(zhàn)越勇,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丟棄了曾經(jīng)的怯懦與畏怯,每一次戰(zhàn)斗都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他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那些沖鋒最猛的人往往不容易死,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牛三包于是更加勇敢地沖鋒。
牛三包這種勇敢的士兵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將官的關注,牛三包被升為了十夫長,后來又成為了百夫長,當上了一個小頭目,每月的俸祿也足以讓他衣食無憂。
戰(zhàn)爭中最能夠攫取利益,這一點無論是對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是適用的,牛三包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周穎瑜入城之后,牛三包被任命為守衛(wèi)西城門的城門守衛(wèi)長,這個名字聽起來威風凜凜,其實就是一個給含煙城看大門的小頭頭,牛三包對此已經(jīng)有點不滿了,因他看到了更廣闊的天空,更高的階梯,他想向上爬。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是這個道理。人在獲得利益之后胸中的欲望會不斷地膨脹,這種膨脹的欲望變得越來越強,最后很可能會被無窮無盡的饕餮欲望吞噬。牛三包也是凡人,是凡人就有欲望,他希冀著能當更大的官,為此他十分的努力把手含煙城西城門。
含煙城的西城門在這段時間已經(jīng)變?yōu)榱松罴t色,厚重的木質(zhì)城門原本的顏色是棕色的,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赤紅色,這個顏色不是平白無故出現(xiàn)的,而是用不可計數(shù)的鮮血所染紅的,既有含煙城守軍的鮮血也有郝思淼軍的鮮血。
讓牛三包感到不爽的是軍中有很多人和他相比遠遠不如,不論是軍功的大小還是入伍的時間都比不上他,但就是這樣的士兵卻一躍成為了比他官職大得多的將官,他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的,這些人的父輩或者祖輩都是大家族,換言之是有背景的。縱使牛三包在戰(zhàn)場上殺了一百個人,恐怕都趕不上這些人在戰(zhàn)場上輕傷了一個人來的軍功大。
這種差異使牛三包既氣憤又感到無可奈何。
正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牛三包遇到了改變他人生的人,這個人的名字叫桓力得。
牛三包認識桓力得是在一個小酒館里,那天牛三包休息,一個人去小酒館喝酒,叫了一壺酒一盤牛肉,自斟自飲起來,借著酒勁在心中抒發(fā)著對于那些將種子孫的不滿。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了桓力得桌對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那個坐到牛三包對面的人一開始就自報姓名,說他叫桓力得,是一名商賈,會一些相面之術,一看到牛三包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還望牛三包見諒。
牛三包一聽說這個人會相面,他那被酒勁灼燒著的雙眼頓時綻放出精光,他還是很信這些相面算命的。
“先生,你能給我相相面嗎?”
“當然可以,我就是看到你的出奇面相才坐過來的。”桓力得如此說道。
聽聞自己的面相很出奇,牛三包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掩蓋不住的得意笑容。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也希望喜歡期待著別人認為自己獨一無二,這是人的天性,牛三包也是其中之一。
“那,先生,你給我好好相相面?!?p> 牛三包端正了身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看著桓力得。
桓力得當然不會相面了,他只是為了接近牛三包才說他會相面。
桓力得煞有介事的看了一會兒牛三包,時而搖頭,時而點頭,臉上的表情時晴時陰,讓人捉摸不定。
牛三包很想開口問,可是生怕出聲會影響相面的準確性,就一直忍住不說話,他看那桓力得一副高人風范,肯定不會欺騙自己的,于是就信任了桓力得。
等了大約半刻中的時間,桓力得突然站起身來,看牛三包的眼神變了,眼神之中蘊含著敬畏之色。
桓力得后退兩步,朝著牛三包就跪了下來。
牛三包被這個突然的場面驚得呆住了,他呆愣愣的看著桓力得,不明所以。
桓力得像是知道了牛三包心中所想的似的,磕了幾個響頭后,說道:“您的面相萬里無一,是拜將封侯的顯貴面相,將來一定能飛黃騰達的。”
聽到桓力得這樣說,牛三包肆意的笑了起來,嘴上的兩綹胡須都要笑出聲音來了。
“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牛三包出言想要證明一下準確性。
“小人絕不敢有半句假話來誆騙將軍?!?p> “我還不是將軍呢?!?p> 牛三包擺了擺手。
聞聽此言,桓力得抬起了頭,一雙眼睛之中射出精光來,讓牛三包下意識的看著。
“一定會成為大將軍的?!?p> 桓力得眼中的肯定與確信更加讓牛三包得意洋洋起來,他急忙說道:“好了好了,先生請起。”
桓力得起身。
之后兩個人越聊越是投機,到最后以兄弟相稱,臨別之際兩個人依依不舍的望著對方,好像是離別的親兄弟一般。
這個萍水相逢的緣分讓牛三包美了好幾天。
牛三包之所以意氣洋洋的原因不止是聽到自己將來會封侯拜相,他高興的原因在與臨別前桓力得在他耳邊謹慎的說他在不久之后就會遇到一位貴人,一定要把握好機會,這個機會一生中只有一次。
牛三包不知道桓力得口中的機會到底是什么,他等待著,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三天以后,牛三包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就在他認為桓力得說的是假話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來拜訪他。
牛三包在自己的小院子中接待了這位陌生來客。
來人沒有說自己姓甚名誰,不過不大一會兒牛三包就知道了,因為來人遞給了牛三包一封密信。
牛三包打開密信讀了起來,讀完之后臉上的表情變?yōu)榱梭@駭之色。
因為,來人正是郝思淼麾下軍卒,密信也是郝思淼給他的親筆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