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小白一聽陶辛的話有些焦急,忙問道:“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在玄扈地界。”陶辛接著說道,“當(dāng)年那兩個守衛(wèi)因為在運(yùn)送珠五去斷頭臺的途中突然昏迷,導(dǎo)致珠五逃脫。所以按照天條天律,判了他們二人玩忽職守罪,發(fā)配到了玄扈,沒有仙帝的圣旨召回,絕對不能踏入天界。其實說來他們也冤,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是讓暗算了,可是仙帝那里不知讓誰拱了火,連查都沒查就判了,而且還判的那么重?!?p> 解小白聽后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陶辛,那玄扈離中皇遠(yuǎn)不遠(yuǎn)?”
“特別的遠(yuǎn),以神君騰云的速度,差不多得飛上兩個月?!碧招烈荒樀恼J(rèn)真,“怎么?神君要去玄扈?”
“哦,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苯庑“子X得不該跟不相干的人說的太多,“那你忙你的吧,我先回去了。”解小白說罷轉(zhuǎn)身離開,陶辛則恭恭敬敬的向解小白行禮送別。
解小白剛走出門沒幾步,就見一只白鵺鳥盤旋在她的頭頂,小白伸手去接,那白鵺鳥便安分的停在了她的手上。解小白取出藏在羽毛里的字條,只見上面寫著:
確是珠五,小心白燁。落款是長清。
白燁,白燁,解小白在心里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后,突然想到,“糟了,如果白燁仙官有問題,那現(xiàn)在廣元神君應(yīng)該正在跟他喝酒,廣元又不知道白燁有問題,要是萬一說漏了嘴,豈不是打草驚蛇了,我得去提醒他一下?!苯庑“资蘸昧俗謼l,往九重天上飛去。
而此刻的招搖宮里,廣元神君正與白燁仙官在后花園的涼亭里飲酒。
廣元神君給白燁的酒杯滿上,“這壇酒叫仙人醉,是鈺修真人多年前送我的,我把它埋在海棠樹下,今天因為請了你,才開壇吶。”
“哦,那我可要多喝幾杯,才能不負(fù)神君的美意?!卑谉钕晒倏蜌獾男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廣元神君復(fù)又將酒添上,“要說白燁你呀,在嚴(yán)刑司當(dāng)主管有八千年了吧,有沒有想過升遷的事?”
白燁唇角微勾,笑的有些苦澀,“神君,我與你是不同的,您是依仗自身的修為,渡劫成功后,進(jìn)的天庭。而我原本只是昆吾宮里的仙奴,因仙主的舉薦才進(jìn)了嚴(yán)刑司,我一沒修為,二沒神力,不過是走了個后門,才在天庭勉強(qiáng)立足。怎么還敢想升遷的事呢?”
廣元神君安慰他說道:“英雄不問出處,仙君也別妄自菲薄呀?!?p> 白燁仙官聽后,又是一記苦笑,“小仙的難處,神君有所不知啊?!?p> 廣元神君看白燁仙官一提到升遷,心情如此的低落,于是換了個話題,“聽聞再過兩日,天庭就要審理這百年內(nèi)罪大惡極的犯人,仙君這幾日應(yīng)該很繁忙吧?!?p> “算不上多忙,審理,定罪,均不歸我管,雖然比平日里忙了些,但是還好。”白燁仙官說罷,捏了一塊點心。
“這每年都有屢教不改,窮兇極惡的罪犯,不知他們在牢里可還安分?”廣元神君假裝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的樣子。
白燁仙官冷笑一聲,“不是小仙夸張,在嚴(yán)刑司,我們知道上千種可以讓罪犯生不如死的方法,即使剛來時再囂張,幾日之后我保證他是服服帖帖,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呵呵,好本事?!睆V元神君虛偽的夸贊,“那看來嚴(yán)刑司的手段毒辣,想逃獄的犯人不在少數(shù)吧?!?p> “他們逃不了?!卑谉钕晒僖荒樀淖孕牛皣?yán)刑司的仙兵把那監(jiān)牢圍得是里三層外三層,別說罪犯,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他們要是被提出審問,那押送的仙兵就是十二個,每人身上都有哨子,遇到緊急情況,吹響哨子就能叫來外援,那些罪犯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以一敵眾吧?!?p> 廣元神君合上了扇子,他看著白燁仙官的眼睛,說道:“既然嚴(yán)刑司對犯人管理的如此嚴(yán)密,那我怎么聽說,一千年前逃跑了一個犯人?!?p> 白燁仙官聽后,左手不禁抖了一抖,杯子里的酒水不小心灑出了兩滴,“神君怎么突然問起了這件事?”
廣元神君見白燁仙官緊張的樣子,頓時起了疑心,可面上無所謂的笑一笑,“剛剛聊天聊到了這里,突然想起來之前有那么一件事,就隨口這么一問?!?p> “怎么了?”廣元神君見白燁仙官的臉一直僵硬著,于是問道:“你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白燁仙官覺得剛剛自己的表現(xiàn)有些過激了,他擠出一個假笑,對廣元神君說道:“千年前確實逃跑了一個犯人,只是那犯人太狡猾,單挑我們嚴(yán)刑司防衛(wèi)薄弱的時候下手,他是在去斷頭臺的路上逃跑的,這事誰都始料未及,我們嚴(yán)刑司上下的官吏因為此事多多少少的都受到了些處罰。”
“這事就奇怪了,那犯人也不是老油條,據(jù)聽說他也是第一次犯了天律被抓進(jìn)嚴(yán)刑司,那他是怎么知道嚴(yán)刑司什么時候防衛(wèi)薄弱的呢?而且本君還聽說當(dāng)時押送他的只有兩個仙兵,平時你們提審時都有十二人看守,怎么押送時仙兵卻減少了?更何況以天庭的能力怎么可能連一個小小的犯人都抓不回來?真是奇怪。”
白燁仙官聽了這一席話,整個人是坐立難安,“這抓捕犯人的事我一文官是管不了的,神君剛剛問的那些小仙也是不知情啊?!?p> 廣元神君看他的樣子,心里是猜到了這白燁仙官八成是跟那蠱涼的妖王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于是不再提及有關(guān)嚴(yán)刑司的任何事。
二人一聲不響,各懷心思。此刻的空氣突然安靜。而這白燁仙官終于坐不住,在喝完杯中的酒后,起身告辭,“小仙還有公事纏身,先行告辭了?!?p> 廣元神君也不挽留,“我送你吧?!?p> “神君留步,留步?!卑谉钕晒僬f罷離開招搖宮。
廣元神君看著白燁仙官的背影,心想:若這白燁仙官就是天界的叛徒,那剛剛的一席話肯定是打草驚蛇了?!拔疫€真是笨啊?!睆V元神君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