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研發(fā)牙膏
祥和、安寧并沒有降臨夜晚的下邳。
清理廢墟的軍民舉著火把，還在不知辛勞的忙碌著。
純粹依靠人工搬運，廢墟清理的進展十分緩慢。
呂布坐在官府后院的書房。
房間里點著幾盞油燈，躥動的火苗驅(qū)散了黑暗，給這間不是很大的小屋鋪滿昏蒙的黃光。
他身后的角落擺著大大小小的麻包。
麻包里正是衛(wèi)士采辦的藥草。
迎著呂布，幾個衣衫襤褸的平民低頭站著。
打量著他們，呂布問道：“你們都懂醫(yī)術(shù)？”
“回將軍話，我們都懂?！蹦昙o最長的回道。
站在呂布面前的這幾個人，都是下邳的醫(yī)者。
曹軍圍城之前，他們?nèi)兆舆^的還算不錯，靠著醫(yī)治病患過活，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卻也不愁吃穿。
曹操的來到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大軍圍城人人自危，百姓患個頭疼腦熱也沒心思醫(yī)治。
誰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有些內(nèi)心脆弱的人甚至期盼能快些死了，那樣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活著。
沒人治病，醫(yī)者的日子當然不會好過。
“你們多少日子沒吃過飽飯？”呂布的視線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他們個個面黃肌瘦，一眼就能看出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
“好幾個月了?！被卦挼倪€是年紀最長的那位：“曹軍圍城不久，我們家里也都斷糧了……”
“如果不是我固守下邳，你們也不會受這么多罪?！眳尾记敢獾恼f道。
“不敢埋怨將軍，都是曹操不好！”回話的醫(yī)者把頭垂的更低：“將軍并沒招惹他，他卻跑到徐州胡鬧……”
“說的不錯，曹操是在胡鬧。”呂布哈哈一笑，對幾位醫(yī)者說道：“總有一天會換成我們?nèi)ピS都胡鬧。”
“來人?！彼蜷T外喊了一聲。
衛(wèi)士走進書房。
呂布吩咐：“置辦飯菜，請幾位保餐一頓?！?p> 聽說有飯吃，幾個人全都抬起頭，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他們實在太餓了，即使牽一頭牛過來，也會被吃個精光。
“有件非常要緊的事必須你們?nèi)プ??！币暰€再次在每個人臉上掃過，呂布說道：“我讓人弄了些草藥，打算做些用來漱口的粉末和藥膏?？晌抑恢榔渲袃扇龢优浞接杏茫罱K完善還需要懂醫(yī)道的人?！?p> “將軍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必會盡心盡力。”醫(yī)者們紛紛應(yīng)著。
沒過一會，幾名衛(wèi)士送來了飯菜。
下邳城里食物匱乏，這些日子呂布吃的也只是粟米和野菜。
名為野菜，其實只是些能吃的野草。
有些野菜纖維粗糙，吃在嘴里難以咀嚼，還有一些口感苦澀，實在不容易下咽。
每位醫(yī)者面前擺著一碗野菜和一碗黃澄澄的粟米飯。
看到食物，幾個人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卻沒有一人敢把碗端起。
“吃吧?！眳尾颊f道：“吃飽了我們再說?！?p> 怯怯的看著呂布，幾個人還是沒敢端碗。
“下邳被圍數(shù)月，我每天吃的也是這個?！眳尾颊f道：“要是想吃肉，等到重建徐州一切都會有的?！?p> 從呂布的語氣感覺到他是誠心實意，已經(jīng)餓慌了的醫(yī)者幾乎是搶過碗，大口大口的吃著。
有人吃的快，把粟米飯吃個精光，還不忘用舌頭去舔一舔碗里殘留的食物味道。
等到他們吃完，呂布問了句：“都吃飽了？”
餓了這么久，胃容量已經(jīng)變得很小。
即使沒吃飽，呂布也不會讓人再送飯菜，以免暴飲暴食把他們撐死。
雖然意猶未盡，幾個人當著呂布的面也不敢說沒有吃飽。
他們一個個意猶未盡的應(yīng)著：“已經(jīng)吃飽了……”
“既然吃飽，也該談?wù)?jīng)事了。”呂布看向角落的麻包：“我對粉末和藥膏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希望它們不僅可以清潔牙齒，用了后還會口感清新。最重要的是不能有苦味，得有淡淡的甘甜?！?p> 他形容的是后世牙膏的味道。
并不知道牙膏是什么的醫(yī)者聽的是一臉茫然。
“敢問將軍，我們能不能看一看草藥？”年紀最長的醫(yī)者問道。
“隨便看?！眳尾紤?yīng)道。
幾人上前翻看麻包里的草藥，分辨了草藥的種類，其中一個醫(yī)者說道：“將軍，我覺得還少兩味。”
“還少哪兩味?！眳尾紗柕?。
“需要薄荷和甘蔗?！贬t(yī)者說道：“將軍要求入口清涼甘甜，如果沒有這兩樣，恐怕難以辦到?！?p> “確實有些道理?！眳尾键c頭，向門外喊道：“來人！”
有衛(wèi)士走了進來。
“找些甘蔗和薄荷?！眳尾枷蛐l(wèi)士吩咐：“記得多弄一些。”
衛(wèi)士正要離開，年紀最長的醫(yī)者說道：“將軍，薄荷好辦，難辦的是甘蔗。”
“甘蔗怎么了？”呂布問道：“難不成整個下邳都找不到？”
“甘蔗生于蜀地，中原極少見到?！贬t(yī)者回道：“即使偶然有人購進，存貨也不會太多，畢竟能用到的地方很少。”
“能不能用別的東西替代？”聽說甘蔗不好弄，呂布追問道。
“將軍只是要取它的甜味？”醫(yī)者沒有直接回答。
“只要甜味就好?！眳尾颊f道：“其實也不用太甜，甜味過重反倒會讓人覺著膩了。”
“如果不需要太甜，許多草藥都能替代?！贬t(yī)者說道：“薄荷、冬青、丁香之類，也可以做到在粉末或膏體中添加甘甜的味道?！?p> “從今天起，你們只需要專注研制配方，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眳尾颊f道：“我會讓人為你們重新選擇住處，連同你們的家人，我都會特別照應(yīng)?！?p> 目光落到還在等待的衛(wèi)士身上，呂布吩咐道：“找?guī)滋幋笳影差D他們和家眷。再把藥草配齊送到他們的住處。”
衛(wèi)士領(lǐng)命離去。
呂布又對幾位醫(yī)者說道：“你們應(yīng)該知道配方有多重要，無論是誰，半個字也不許向外透露?！?p> 身體向前傾了一些，他的眼睛微微瞇起：“誰要是敢把配方泄露出去，我會對他怎樣應(yīng)該不用說的太明白?！?p> 從他的話里聽出威脅，幾位醫(yī)者連忙應(yīng)道：“將軍放心，我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