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菱悅同陸心雅商量好以后,便立即前往知府衙門,向秦知府稟報這件事情。
迎面碰到陸逸清及秦世杰正要往外走。
陸心雅上前問二人道:“你們怎么也在這里?要做什么去?”
秦世杰道:“逸清覺得老鴇和如風姑娘的死因有些奇怪,所以稟告了我爹,正要前往義莊,你們呢?”
聽到秦世杰所說,陸心雅笑道:“趕巧兒了,靈兒也懷疑如風姑娘她們的死因,所以我們便來這里稟告知府大人?!?p> “不是吧?逸清和小靈子還真是心有靈犀啊,這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說什么呢!”
“閉嘴!”
趙菱悅同陸逸清同時說道,雙方抬頭不爽的對視一眼。
便一左一右前往義莊,到了義莊后,陸心雅上前先查看了如風姑娘的尸體,又接著檢查了老鴇的尸體。
由于天氣炎熱,尸體已經(jīng)散發(fā)出腐爛的味道。
眾人強忍著惡心上前問道:“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陸心雅摘掉臉上的口罩,說道:“這個……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仔細的一件件道來便是。”陸逸清看著陸心雅說道。
陸心雅點頭,“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這二位都中過名為‘一葉紅’的毒,可老鴇是在中毒之前被匕首刺破腎臟而死,雖脖子上顯現(xiàn)出似柳葉狀的紅斑,可卻沒有深入骨髓。”
“這么說她是死后被下毒?”趙菱悅問道。
“嗯,沒錯。如風姑娘的死因則是先前已中了毒,可按照我剛才的檢驗,發(fā)現(xiàn)她的毒已深入骨髓,沒得救了,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是窒息而死,因該是在毒發(fā)身亡之前便已自盡而亡,實在太多此一舉了,難不成這位如風姑娘是怕毒藥毒不死,來個雙重保障嗎?”陸心雅的眉頭緊鎖,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
眾人也是一頭霧水,可如風房里那面墻上的字,明明就含有復仇之意,若如風不是他殺而是自殺,那墻上的字便有些想不通了。
“或許,我們得先從引出此事的飄雪這里找原因了?!标懸萸蹇聪蛞荒樏悦5谋娙耍o眾人找出了一絲希望。
眾人離開義莊,立刻前往‘春風如意閣’,自老鴇死后,為避免意外再次發(fā)生,秦知府已命人將此地封鎖,所以整個閣中只有一些哀怨的姑娘們每日懶散度日。
見陸逸清等人來了,個個都躲回到自己房中去了,似乎很不歡迎他們。
只有那位秋雨姑娘上前迎接。老鴇死后,便是秋雨來打理閣中的一切。
眾人四下瞅了瞅,發(fā)現(xiàn)沒有那位叫做澄冰的姑娘,想著她二人似乎一直都形影不離,于是問道:“澄冰姑娘那里去了?”
秋雨的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絲慌亂,隨后笑著說道:“澄冰身體有些不適,在房中躺著呢,不知這位各位找她有什么事嗎?”
秦世杰搖頭,“沒什么,隨便問問。”
這時陸逸清上前說道:“我們想知道關于三年前飄雪的尸體埋在何處,不知秋雨姑娘可否告知?”
秋雨先是一愣,隨即走到陸逸清的身邊,身上像是沒了骨頭一般,忽然就靠在了陸逸清的懷里,那陸逸清也沒有要推開的意思,只聽秋雨說道:“陸少爺,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這些青樓女子都身份卑微之人,死了那還會立什么碑啊,不過是草席一卷,直接扔到亂葬崗罷了,況且那里虎狼眾多,又過去了三年,怕只是骨頭也沒得了。我還上那里告訴你去?”
趙菱悅一看到黏在陸逸清身上的秋雨,說話又嬌又媚,渾身起雞皮疙瘩,扭過頭不去看他二人辣眼睛的“表演”,向四周看去,忽然在樓道的拐角處,看到了澄冰姑娘偷偷摸摸的看著這邊,趙菱悅正要說話,澄冰便將手指放到嘴邊,示意趙菱悅不要聲張,隨后指了指后廚的方向。
陸心雅看到秋雨黏在陸逸清身上,又看到趙菱悅一臉的無所謂,可真是把自己急死了。
這時趙菱悅突然捂著肚子說道:“秋雨姑娘,我想去茅廁,可否行個方便?”
秋雨姑娘伸手向廚房的位置輕輕一指,說道:“經(jīng)過廚房,走過一條小道便是。”
趙菱悅道過謝后,便立馬捂著肚子向廚房跑去。
到了廚房后,卻四下無人,趙菱悅正在想是不是會錯了意,突然被澄冰拉到了灶臺旁邊,蹲下。澄冰急匆匆的將一張字條交給她后,說了一句“我知道飄雪姐姐埋在那里,按著這個地址來找我,一定。”
說罷,澄冰看四周無人,便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看著手中的字條,趙菱悅不禁有些好奇,看她這樣似乎是在躲著秋雨,有意思!
正想著,從廚房門口進來一個和趙菱悅差不多高的男子,男子面容秀麗,雖衣著簡樸,卻依舊能看的出絕對是個美人胚子,哦不,美男胚子。
男子也有些疑惑的看向趙菱悅,問道:“你是什么人?”
這一句話讓趙菱悅瞬間傻眼了,倒不是他問了什么難回答的,而是這男子的嗓音與他的容貌完全不匹配,只聽的男子的聲音干枯沙啞,像是一位七八十的老漢的聲音一般,不仔細聽,便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男子似乎也看到了趙菱悅眼里的驚訝之色,似乎有些難為情,又有些悲傷、自卑的情愫。
發(fā)覺自己有些失禮,趙菱悅忙到:“我在找茅廁,迷路了!”
男子笑了笑,沒有開口,只是向右側(cè)指了指。
趙菱悅忙順著男子所指的地方逃也似的離開了。
待出來時,還是要經(jīng)過廚房門口,趙菱悅便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了看廚房里面,發(fā)現(xiàn)男子已經(jīng)不在廚房了,便松了口氣,去找陸心雅等人去了。
回到陸心雅等人身邊時,趙菱悅便向秋雨打聽方才遇到的男子。
秋雨笑道:“你是說元洱?他是兩年前到我們這里的。因做事勤快,再加上樣貌好看,媽媽便把他留了下來,當幫廚,平日里送送飯什么的?!?p> 陸心雅聽到趙菱悅在問一個陌生的人,以為同案件有關,忙問道:“發(fā)現(xiàn)了可疑的人了么?”
趙菱悅笑了笑,回答道:“沒有,只是覺得那個人長的很帥。”
陸心雅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不在理他。
再看秦世杰一臉的不高興,說道:“有我們兩個大帥哥在這里,你竟然還想著別的男人,真是太過分了?!?p> 聽到這里,一旁的秋雨有些懵了,心想:這是何意思?堂堂知府家的少爺,為何對一個家丁說這樣的話,難不成他們是斷袖?
秦世杰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陸逸清尷尬的咳了咳,面無表情的說道:“時候不早了,既然無法找到飄雪的尸體,我們再找別的線索吧?!?p> 于是眾人便離開了春風如意閣,趙菱悅手中緊緊的攥著那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