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雅說道:“雖然你在處理傷口時,故意將傷口弄得像是刀傷,可是,刀傷和槍傷,區(qū)別是很大的!”
陸逸清不語。
只聽陸心雅繼續(xù)問道:“哥,你和爹到底在做些什么?”
陸逸清再次閉上眼睛,淡淡的問道:“你都知道多少?”
陸心雅道:“不多,只知道你和爹并不是真的水火不容!所以,到底是為什么?!”說著,陸心雅不知不覺的流下了眼淚。
陸心雅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好好的一家人,突然就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就變了,自從那天起,全家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過一頓好飯,爹爹經(jīng)常外出做生意,外人只道是爹爹不想見到哥那種扶不上墻的爛泥,而哥也從一個厲害又聰明的人變成了一個人人討厭的紈绔子弟!而爹爹和哥哥之間,卻又似乎有什么事情瞞著大家。
陸逸清嘆了口氣,慢慢撐著床坐了起來,對陸心雅說道:“心雅,你坐過來!”
陸心雅挪了挪腳步,坐在床邊。
陸逸清說道:“這件事情要從太上皇建國初說起了!”
陸心雅瞪大了眼睛,心想:我只知道事情不簡單,沒想到和太上皇還扯上了關(guān)系?
只聽陸逸清繼續(xù)說道:“太上皇建國之初,天下不穩(wěn),便成立了暗閣,暗閣是專為皇帝鏟除異己、掃清有異心之勢力!爹爹便是暗閣里的一員!”
陸心雅聽著非常驚訝,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平日里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份?
“暗閣?我竟從未聽過!”陸心雅說道。
陸逸清道:“暗閣之事,知道的人甚少,暗閣人數(shù)僅有七人,這七人平日里便化作普通人生活,可卻時刻互通著消息。五年前,父親突然發(fā)現(xiàn)怡親王朱允文竟然勾結(jié)苗古國貴族,買賣軍火,暗自培養(yǎng)軍隊意欲造反,可怡親王實在狡猾,從來都不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父親等人一直沒有證據(jù)證明此事,所以這幾年父親便一直在找證據(jù),可三年前,怡親王不知為何突然對父親起了疑心,父親怕暴露身份,便與我商量,讓我裝作紈绔子弟,平日里吊兒郎當、喝花酒、賭博,為的是讓怡親王放下戒備,可是,暗里我同父親都在尋找他叛國的證據(jù),我化名暗夜與怡親王明著交手吸引對方注意力,爹爹則暗中調(diào)查。最近,我們查到怡親王再與苗古國的人暗中買賣槍藥,只要找到這批軍火,便可扳倒怡親王,是我太大意,被火槍擊中了胸口!”
陸心雅倒是接受能力快,雖然一開始有些驚訝,但后來又想明白了,問:“昨日世杰哥將你送回來,告訴娘親你是被外面的小混混打傷的,或許他也和你們是一伙的嗎?”
陸逸清“嗯”了一聲。
陸心雅嘆氣,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不過,這次算你命大,提前自己將彈丸取出,不然恐怕你就……”陸心雅沒忍心說下去,只從口袋里拿出兩個小瓷瓶說道:“也是怪的很,昨夜師傅突然托人送來這兩瓶凝肌丸和生骨膏,我還想不通什么意思,趕巧你就用的著了,這個可是我?guī)煾的嶙营氶T神藥,一瓶內(nèi)服一瓶外敷,不出七天,保準你生龍活虎!”
陸逸清心下存疑,怎么這么巧?莫不是這莫提子知道些什么。
陸逸清不動聲色,接過了兩個瓷瓶,說道:“此事,不便被其他人知道,以免大家擔心,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再說不遲!”
陸心雅點點頭。
只聽陸逸清又道:“只是,昨晚,我受傷昏迷在城外鬼葬林遇到靈兒,是有人故意將她打暈扔在那里,靈兒初來乍到,又不認識多少人,此事,恐怕和江語綿脫不了干系!”
“不會吧?語綿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呢?”陸心雅有些懷疑。
這時江語綿身邊的莊兒敲了敲門,在外說道:“陸小姐,我是來送我家小姐抄寫的經(jīng)書的!”
陸心雅走過去開了門,笑著將一沓厚厚的白宣紙接了過來,只見上面的字跡娟秀靈動,字字工整。
陸心雅對莊兒道:“回去替我哥向語綿表姐說一句辛苦了?!?p> 莊兒點頭,便回屋回話去了。
陸心雅再次將房門關(guān)上,陸逸清說道:“將經(jīng)書給我?!?p> 陸心雅邊將江語綿抄寫的經(jīng)書送了過去,邊說道:“哥,語綿一晚上抄寫了這么多經(jīng)書,還受了傷,我想應該不會是她吧?”
陸逸清沒有回答,只是將白色宣紙接了過來,仔細查看,腦海中又回憶了一遍之前靈兒所拿書信,發(fā)現(xiàn)確實不一樣,陸逸清心下的懷疑有些動搖,對陸心雅道:“或許真的是我錯怪了她,不過,此事不可掉以輕心,能從我陸府將人騙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那人第一次沒得手,一定會有第二次,我們一定要加強防范!”陸逸清眉頭緊鎖,語氣冰冷至極。
陸心雅看著床上無比緊張趙菱悅的陸逸清,問:“哥,你是不是喜歡靈兒?”
陸逸清從憤怒中清醒過來,見陸心雅如此問,正想否認,只見陸心雅突然說道:“不要否認哦,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陸逸清卻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我是喜歡那個傻丫頭,可是,她不喜歡我啊!”
陸心雅心里高興極了,心想:看來我哥的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哥既然承認喜歡靈兒,那我和我娘的計劃就成功一半了,我可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娘去!
陸心雅道:“哥,只要你真的喜歡靈兒,有我和娘幫你,一定能讓靈兒喜歡上你的!我們可是血濃于水的親人!”
陸逸清笑到:“那可多謝妹妹了!”
陸心雅挑眉,道:“哥,這幾日你就好好養(yǎng)傷,好好等著靈兒做你媳婦吧!我先同娘去商量一番,再來和你說哦~”
說罷,陸心雅便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陸逸清則嘴角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靈兒,看來,你是逃不掉了!”
陸心雅將陸逸清喜歡趙菱悅的事同母親說了,陸夫人非常高興,便和陸心雅計劃起了下一步。
這幾天,趙菱悅每天都早早起來向小梅打聽陸逸清的情況,這一日,趙菱悅饒了一大圈都沒見著小梅,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平日里與小梅關(guān)系較好的丫鬟,趙菱悅走上前問:“小葉,你知道小梅哪里去了嗎??”
小葉長得很可愛,性格憨厚,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見是趙菱悅,便笑瞇瞇的回答道:“小梅在廚房給大少爺煎藥呢!”
趙菱悅道了聲謝,便去了廚房,發(fā)現(xiàn)小梅果真在廚房,正在將罐子里熬好的藥倒入茶碗中。
只見小梅剛放下陶瓷罐子,便痛苦的蹲在地上,額角流下了冷汗,臉色發(fā)白。
趙菱悅忙走上前,關(guān)心道:“小梅,你怎么了?”
小梅有些害羞的低聲說道:“我那個來了!”
聽到這里,趙菱悅明白了,忙將小梅從地上扶了起來,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小梅喝過以后,稍微緩了一些,便對趙菱悅說道:“靈兒,我實在是走不動了,這是給少爺煎的藥,麻煩你幫我送過去好嗎?”
趙菱悅點了點頭,便打算先將小梅送回房去,然后再去給陸逸清送藥,可小梅卻一定要趙菱悅先去送藥,于是,趙菱悅只好拜托廚房的大娘將小梅送回屋去,自己則端著黑乎乎的湯藥,來到了陸逸清門前。
只見陸逸清房門緊閉,趙菱悅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黻懸萸宓穆曇簦骸霸谙律眢w不適,江姑娘請回去吧!”
趙菱悅皺了皺眉,江姑娘?趙菱悅想,之前小梅確實是說江語綿自陸逸清受傷,幾乎天天往這邊跑,趙菱悅笑了起來,這江語綿一天來了幾趟啊,都把陸逸清嚇得房門禁閉。
趙菱悅清了清喉嚨,說道:“是我!趙菱悅,我是給你送藥來的!”
說罷,只聽屋內(nèi)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陸逸清的聲音傳出來:“進來吧!”
趙菱悅不明所以,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陸逸清半躺在床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卻比前兩日好了很多,趙菱悅心想,看來心雅的藥還真是不錯,前兩日還躺著不能動,今天就可以自己坐起來了。
只聽陸逸清問:“今天怎么是你送藥過來?小梅呢?”
趙菱悅道:“我剛巧遇到小梅,她身子不舒服,我便幫她送過來了,喏~你趕緊喝了吧!”
趙菱悅將乘著湯藥的碗遞到陸逸清跟前,可是陸逸清卻沒有動。
趙菱悅見陸逸清絲毫沒有要接過藥碗的意思,便催促說:“你拿著啊!”
陸逸清挑著眉,笑到:“我現(xiàn)在可是受了重傷,手腕一點力氣都沒有,怎么喝藥?”
趙菱悅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想到:心口被插了一刀,死里逃生,肯定很嚴重,就算陸心雅是神醫(yī)的徒弟,恐怕也不能才三天就好的那么快,想到這里,心下便有些軟了。
可礙于面子,還是不好意思親自喂他喝藥,于是便看了看門外,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趙菱悅心想:難道真的要讓我來喂他?
這時,陸逸清不耐煩的提醒道:“哎!還讓不讓喝了,藥都涼了吧?”
趙菱悅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總不能讓他傷好不了吧,那陸夫人和心雅該著急了。
于是便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口湯藥,吹了吹,送到陸逸清嘴邊,陸逸清非常乖巧的喝了下去,就這樣一勺接著一勺,陸逸清則一直盯著趙菱悅,趙菱悅的心則一直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終于將藥喂完了,趙菱悅急忙站了起來,臉上早已泛起紅暈,低著頭對著陸逸清說道:“藥喝完了,我走了!”
說罷,便要走,這時陸逸清卻突然咳了起來。
趙菱悅忙問:“你怎么了?不會是傷口裂開了吧?”說著,趙菱悅忙將陸逸清的衣服扒開,只見被白色紗布包著的地方依舊玩好,沒有血跡滲出來,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這時,趙菱悅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表情及動作突然僵硬了起來。
趙菱悅此刻快要崩潰了,心想:我我我……我剛才干了什么啊?我是扒了陸逸清的衣服嗎?
趙菱悅抬頭看向陸逸清,此時,陸逸清衣衫不整,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菱悅,一言不發(fā)。
趙菱悅覺得,此刻定要說些什么,來挽回一下此刻尷尬的氣氛,于是便干笑了一聲,“那個,我……我剛才……我是怕你萬一病情嚴重了,陸夫人又該擔心了,所以……有些著急!”
陸逸清看著此刻窘迫的趙菱悅,覺得可愛極了,便想著調(diào)戲一番,笑到:“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趁我毫無還手之力,想要輕薄于我呢!”
趙菱悅一聽陸逸清又在嘴欠了,便白了他一眼,呸了一聲,說到:“美得你,白送我也不要!”
陸逸清笑了起來,沒有在說話,眼神卻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直直的盯著趙菱悅。
趙菱悅也笑了起來,看向陸逸清。
此刻江語綿正站在房門外,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雙手緊緊的握著,身體因嫉妒和憤怒而不住顫抖,盯著趙菱悅的眼神,也變得憤恨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