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宇文晨的思路,兩個人很快敲定了一套方案:宇文晨的十六衛(wèi)潛入西山,夜襲安防關,蘇洛讓人蹲守在安防關到南蠻的必經(jīng)之地,設下伏擊。
“宇文,我去過一次西山,那里特別恐怖,你的人不怕么?”
“不怕?!?p> “宇文,那今天晚上你去不去?”
“不去?!?p> “為什么你不去,讓你的屬下去,他們不需要你帶頭,不需要你打氣,不需要你指揮的么?”
“不需要?!?p> 敲定好了行動方針,蘇洛就對宇文晨那個十六衛(wèi)抱了個高期待,結果,宇文晨不讓看,說是秘密,于是蘇洛開始問東問西,讓宇文晨越回答越郁悶,他為什么就不能多問問自己呢!
事實證明,就是不能!蘇洛還想再問點兒什么,結果凌光又端著飯盒過來了,邊走邊叫著蘇洛可讓他一頓好找之類的。
出乎意料的,這次是宇文晨先接過了話茬,“凌光,是吧?你可算來了,小洛都快餓死了!小洛,過來吃飯。”
蘇洛被這么一招呼,果然感覺到餓了,應了聲跟上去,把凌光晾那里了。凌光為啥負責端食盒?不就是想從蘇洛這里套出點什么來嘛!可接下來的行軍計劃,吃飯的兩個人都商量好了,就是不跟他說,他能怎么辦?被吊著胃口真的是超不爽的。
蘇洛這邊吃的開心,可是有人卻是連飯都吃不下去了。蘇洛,已經(jīng)完全破壞了東方月給東方明定下來的計劃!就差一天了啊!東方明氣的捶桌子,結果功虧一簣!
東方月師從詭書生,論起排兵布陣,他在南慕說第二,沒人敢稱是第一,可他們這師徒,只是擅長排兵布陣,并不擅長演繹推算,有時候,有了意外,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就比如說現(xiàn)在,南慕的糧倉盡毀,城門大開,機關被破壞,這種情況是東方月始料未及的,畢竟,他哪里會想到蘇洛會扮成個送葬的去安防關攪和一遭?就連蘇洛都沒有想到齊子軒又這么強大的破壞力,他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東方月沒有音信,東方明能怎么辦?他現(xiàn)在在安防關也是特別糾結,不知道自己是守在安防關等著自家今天的糧運來,還是說,沖出去決一死戰(zhàn),還是說和樂頤,岳云兩家聯(lián)系一下,畢竟,他們現(xiàn)在是合作關系,以后是要共同坐在談判桌上談論如何瓜分楚國這個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國的。
現(xiàn)在,東方明嚴重懷疑,自己給東方月的情報到底有沒有送出去,東方月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哥,讓我沖出去,和他們拼了!”說這話的是東方日。
東方明生來就是太子,占據(jù)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東方日是東方明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東方月只是庶出,論起親疏,東方日自然是比東方月來得親近。東方月對他們兄弟兩個很好,可是卻不是親兄弟的那種好,更像是屬下對主子那種盡心盡力的好,這讓東方日難免對他有所鄙視,有所提防。尤其是在這種危急的關頭,東方月遲遲不來信,他不得不防著最壞的結果。
“不急,除了東方月這邊兒,我還給樂頤送信了,如果樂頤可以給我們糧草支援,哪怕一諾,那我們也不會太被動?!?p> “可是,我聽說樂頤的糧草停放在冰庫里,他們的柴火卻被楚瑾瑜燒了個精光,沒了柴火做飯,他們又運來了柴火。卻被楚瑾瑜燒了一半兒?!?p> “只燒了一半兒?”這下東方明郁悶了,要是只燒一半兒,那他這里的談判會很被動?。∵@該死的楚瑾瑜,怎么不都給他們燒了!到時候兩家一中和,既解了現(xiàn)在的燃眉之急,又親近了兩家的關系,似乎,挺好的。那要不要幫一下楚瑾瑜?
不要!東方明打消了這個念頭。之前他對楚國出爾反爾,已經(jīng)讓三個國家都對他有所提防,雖然另外兩家都表現(xiàn)得可以接受,但是自己可以對楚國出爾反爾,同樣也會對他們背后捅一刀,自己要是真的在背后捅了這一刀,那以后登上皇位,就真的沒有信譽可言了。
“小陽,你去一趟樂頤吧,和他們談談借糧的事兒,還有咱們合作的事兒,你此番前去,就是要探探口風,看看他們是怎么打算的,久攻不下,想來他們也很著急,而我們有最強的兵力,只要他們帶著糧草,那么轉(zhuǎn)戰(zhàn),很容易?!?p> 小陽,是東方日的小名,他從小就聽這個哥哥的話,有時候父皇母后都拿他沒辦法的時候,就是東方明說他,他才會聽,若非東方明以前跟他說過,要和東方月好好相處,東方月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都不一定。
“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要小心,我很快就回來!”東方日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那急急忙忙的樣子,估計連東方明說的那句路上小心都沒有聽到。
入夜,東方明憂心地睡不著覺。父皇說,東方月和東方日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現(xiàn)在他的左膀右臂都不在,身邊連個能說話出主意的人都沒有。其實,東方明也猜忌過東方月,但是他的表現(xiàn)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他也查過東方月,調(diào)查的結果卻讓他特別失望,因為他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就連他做生意的賬本,上面的一單一單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他做生意的過程都是一點兒皇子的架子都沒有。最后,他信了這個人。
后來遇上什么難題,他都會想到東方月,東方月總是特別和氣地幫他,做錯了事,都是東方月想辦法給他填坑,可以說,南慕太子的名號,如果沒有東方月,他都沒可能上榜。漸漸地,他似乎開始以來這個人了,就像現(xiàn)在,他有點兒想他,想他給自己出主意,想他為自己排憂解難。
東方月,你怎么還不過來?你到底在哪兒?楚國,怎會有你的容身之地,別忘了,你可是南慕九皇子!加急的信鴿又飛出去了三只,可是,終是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