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人哭泣,另一個人默默注視了良久。
直到晚風(fēng)從冰泉那邊吹來,夾著寒冷的氣息,穿著清涼的陳好好,不禁抱緊雙膝哆索了幾下。
兀地,她把鼻子深深一吸,抬手抹去眼眶積壓著的淚水,起身去取烘干的衣服。
這邊的白沐容,顫了一下,在陳好好還沒轉(zhuǎn)身之際,迅速地拿起腰帶,重新將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靜靜地裝做不曾醒來過。
盡管陳好好是白沐容的妃子,盡管白沐容的府上有不少妃子。
可是白沐容從未在心里承認(rèn)過哪一位妃子。
當(dāng)然,陳好好這位六王妃也不例外。
男女授受不親。
為了不想讓彼此尷尬,白沐容繼續(xù)假寐著。
雖然看不到,可是耳邊,卻傳來“悉悉嗦嗦”穿衣的聲音。
就算不去想,不去看,可是心中,還是隨著那穿衣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出一位有著美麗肌膚的女子,正一件一件地披上衣衫的畫面。
畫面的旖旎美好,讓人控制不住深深遐想。
白沐容努力地握緊著雙拳,扼制著某種欲望。
就在這時,穿衣的聲音忽然停下來了,代替而來的,是一陣熟悉的芳香,煙裊飄來,白沐容一顫,知道,穿好衣服的陳好好已經(jīng)向著自己走過來了。
白沐容兀地縮緊了神經(jīng),屏住呼吸地等待著。
果然,穿好衣服的陳好好,踏著地上的悉悉索索的落葉,來到白沐容的身前了。
她蹲了下來,抓起白沐容一只手臂,輕輕按在脈膊處,靜靜地把了把脈。
這個女人還會把脈?
她會行醫(yī),卻不知道自己身中蠱毒!
白沐容在心中詫道。
把完脈,陳好好將白沐容的手輕輕放回原處,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脈相總算平穩(wěn)了好多。再休息多會,應(yīng)該沒大礙了?!?p> 跟著,陳好好又將溫?zé)峒?xì)軟的手掌心,貼在白沐容的胸口心臟處,靜靜地候了半響。
感覺到他的心臟跳動穩(wěn)定帶勁,陳好好才溫和地“嗯”了一聲,收回了手,細(xì)心地把白沐容身上的衣衫拉了拉,蓋住了他敞露出來的大半邊胳膊。
正想起身離開,陳好好突然又“咦”了一聲,收住腳目光,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的臉為什么這么紅?”
說著,便又伸手探了探白沐容額頭的溫度。
“沒有發(fā)燒呀,可是為什么他的臉會這么紅?連耳根都紅了?”
聽著陳好好的話,假寐中白沐容不禁有些難為情地暗中,加大勁地攥了攥拳頭。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緋紅,不知不覺中,卻更濃了。
陳好好也有些納悶,直到再三確定白沐容沒有發(fā)高燒,才一臉百思不得其解地起身離開了。
離開之際,隨手也把蒙在白沐容眼上的腰帶解開了。
反正自己的衣服都穿好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怕被人看到了。
不過經(jīng)過一個晚上照顧白沐容的折騰,陳好好這會兒也累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依著巖石的另一端,磕著磕著便沉睡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