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溫斷和胡云歸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樹林。在溫斷眼里,所有的林子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在安靜中隱藏著危險。
就像此刻,十幾個人正東倒西歪地躺在樹林中,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已經(jīng)死了。本能反應讓溫斷立刻屏住了呼吸,可還是感覺到一陣眩暈和無力襲來。她迅速調(diào)動內(nèi)力調(diào)整內(nèi)息,翻身下馬,把剛剛下馬的胡云歸護在了身后,右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作用竟然這樣強,此刻她只能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卻根本無力察覺附近是否有人,更不要說與人交手。
而在不遠的地方,的確有兩個人正在看著他們。其中一個人明顯看清了溫斷的樣子,林子中東倒西歪的人都是毒暈了之后再被他一劍殺掉的,可此刻他內(nèi)心卻明顯陷入了糾結,遲遲沒有出去動手。
而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也看清了溫斷和胡云歸的樣子,卻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同伴的猶豫?!帮L鳴?!彼雎暤溃澳闳臀掖螯c水來。”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聽起來緊張而又激動。
風鳴從剛剛的糾結中回過神來,應了聲“是”,卻是有些不放心地走開了。
剛剛把風鳴支開的人從樹后走了出來,拿出一個小藥瓶走到溫斷面前。此時的溫斷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有些搖搖欲墜了,而胡云歸卻好像并沒有受到影響。來人倒出兩粒藥正要放到溫斷嘴里,卻被胡云歸抓住了手腕,“你是什么人?”
來人也并不惱,“她中毒了,我是要救她?!?p> 胡云歸此時有些緊張,“我憑什么相信你?”
來人手腕一轉(zhuǎn),反手扣住了胡云歸的手腕,再一用力,便把胡云歸推倒在地,他一邊把藥放進溫斷的嘴里,一邊說道,“往西走有個茅草屋,帶她到那歇一歇,她需要些時間才能恢復?!闭f完他把藥瓶重新揣進懷里,轉(zhuǎn)身離開了。
胡云歸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抱起溫斷朝西走去,可走到一半,他卻停了下來。
他把溫斷放在一棵樹下,自己坐在一邊,有些復雜地看著她。
對于胡云歸來說,再沒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機會了。
他不知道三大家族會用何種方法去鑒別某個人是不是落君,但他相信,自己的話還是有可信度的。因為他是胡家人,是胡家滅門的幸存者,是這世界上唯一有可能見過落君的人。雖然溫斷并沒有對他說過自己的身份,但是親身經(jīng)歷再加上江湖傳言,聰明如他,怎么還會不知道溫斷到底是誰呢。
他只要殺了溫斷,用自己的身份來證明溫斷的身份,便不僅能夠獲得成為三大家族代表參加武林大會的機會,還能因為給胡家人報了仇而名正言順地成為胡家新主,重建胡家。
通緝落君的告示剛出的時候,他雖然也放在了心上,可他想若是溫斷愿意幫他,他便不去算計溫斷,可今天的種種表現(xiàn),溫斷卻讓他有些失望。
其實溫斷沒有改變,只不過,在胡云歸需要依靠和安慰的時候,溫斷便是他的好姐姐,是將他從災難中拯救出來的好人;而在胡云歸需要復仇和聲望的時候,溫斷便還是他的仇人,是毀了他的家庭和生活的惡人。
他拔出了溫斷的劍。
既然是你的劍殺了我的全家,那現(xiàn)在就用你的劍來成全我吧。
程飛凡
就是要在半夜發(fā)這一章,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