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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鄉(xiāng)

第四十章 女人

怒鄉(xiāng) 北新陽 2473 2018-07-24 13:24:26

  “喝!”

  兀長歌身形猛然脹大三分,本就魁梧的身材此時(shí)宛若一座能自主行動的雕像,氣勢洶洶地向著楚烈直撲而來。

  楚烈見對手氣勢凌人,且速度之急,避無可避。于是心中一動,猛的強(qiáng)提一口真氣,雙臂向前推去,竟然是要硬擋兀長歌。

  “哼!找死!”兀長歌功力何等之雄厚,怎會忌憚楚烈,只道這小子要臨死反撲,只會更加刺激殺心。

  就在二人手臂交匯的瞬間,鷹不泊的長劍也一并殺向兀長歌。

  長劍之上隱約發(fā)出的刺耳尖銳之聲證明此招威力必定非同小可。

  “叮!”

  鷹不泊長劍赫然刺中兀長歌左邊的脖頸,但卻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只見鐵劍劍刃彎曲,而后“嘣”的一聲,即刻斷裂。

  兀長歌青筋暴起,手臂如同鋼鐵澆筑,雖然硬受了鷹不泊一劍,速度略減,但依舊朝著楚烈揮拳而去。

  楚烈早已做好準(zhǔn)備,右手一擋,左手突然伸直,向著兀長歌頭部擊去。

  “噗!”

  二人手臂交接一瞬間,楚烈恍惚之間聽到一聲斷裂之聲,只覺得好似被山洪沖流下來的巨石迎面撞到,還不及感受到疼痛,身體便倒飛了出去。五臟六腑登時(shí)收到劇烈的沖擊,猝然噴出一口鮮血,潑灑在空中,猶如一匹紅練迎風(fēng)飛舞。

  就在楚烈后仰之時(shí),一道亮銀色從楚烈右手的袖口飛出。順著手指,印著月光,似乎還冒著點(diǎn)兒寒氣,輕飄飄地朝著兀長歌的眼睛射去。

  兀長歌伸手欲擋,可那道亮銀色卻驟然加速,從指縫之間略過。

  眼睛乃是外門橫練無法練及的所在,縱使一個(gè)人功力通天,也無法將此天生的罩門練達(dá)。

  但兀長歌卻不愿放過此等好機(jī)會。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只見他將大嘴一張,突然出現(xiàn)一股強(qiáng)勁的吸引力,竟然將飛來的那抹亮銀色咬在了口中,盛邪寶劍居然未能再前進(jìn)半分!

  同時(shí)左手擊出,連同一劍失利而正欲后退的鷹不泊也被兀長歌一把揪住了肩膀,捏在了手中。

  “叮鈴鈴!”

  就在兀長歌正欲啐出口中的盛邪寶劍之時(shí),一只纖纖素手清空出現(xiàn),輕飄飄地按在了劍愛柄尾端的寶石之上,向著喉間推進(jìn),急若流星。

  兀長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著實(shí)嚇了一跳,面色一剎那之間變得極為猙獰。血液登時(shí)如同江潮一樣奔騰狂涌,身上的汗毛也跟著直立了起來。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計(jì)算出劍刃在這一瞬間前進(jìn)了多少距離。

  心下一決,兀長歌立即放開鷹不泊,將偌大的光頭偏向右邊。盛邪寶劍的劍鋒登時(shí)從他臉皮由內(nèi)而外切了出去。

  兀長歌橫練硬功登時(shí)被從嘴里破開,盛邪寶劍又是極其鋒利,被割開的臉皮看起來就像是嘴角延伸到了耳部。

  冒著熱氣的鮮血順著脖頸汨汨地流下,開起來像是猩紅的瀑布,血流蔓延過胸膛,又經(jīng)過腰腹,匯聚在黑色的褲子上,最終一滴一滴地砸在殘留著些許雪跡的土地之上。

  “嗚!”

  一時(shí)間,兀長歌涕淚交加,抬手要捂著嘴巴,卻不敢太用力。臉部乃是人類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被從里到外割裂產(chǎn)生的劇痛之感瞬間便侵占了思維。

  流著鮮血的臉皮隨著兀長歌大口大口的喘氣而一上一下地起伏,一瞬間,竟是忘了防守。

  杜語若見一招得手,不及猶豫,后掌接連贊勁。

  雙掌擊出,用的卻是杜仲焦陽烈火式中最兇悍的一記散手【無名孽火】。

  雖然用的并不是焦陽烈火的內(nèi)力,但杜語若眼中飽含憤怒的炎焰,心中蘊(yùn)育仇恨的怒濤,此時(shí)含恨出手,心境與招式相互照應(yīng),發(fā)揮出的威力更勝往昔。

  “啊——!”

  杜語若眼淚婆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宛若一頭憤怒的豹子。雙掌赫然印在了兀長歌胸口,推著他向后而去。

  “為我二哥償命來!”杜語若手上力道加催,內(nèi)力瘋狂的輸出。

  兀長歌痛的幾乎喪失了意識,硬功大減,五臟六腑此時(shí)宛若被炭火炙烤。杜語若青蔥一般手指扣進(jìn)兀長歌的血肉之中,用力向外推扯,居然是想要將兀長歌撕成兩半!

  “嘣!”

  兀長歌右腳突然下陷踩出了一個(gè)深坑,借助反推之力,即刻穩(wěn)住了身形,抵住了杜語若。

  漸漸回復(fù)意識的兀長歌盯著眼前著面目猙獰的女子,呼吸逐漸平息更加急促起來,呼出的氣息吹起臉皮,漏出被鮮血染紅的兩排牙齒。

  “臭婊子!”兀長歌到底身經(jīng)百戰(zhàn),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功力極運(yùn),金剛之體又開始逐漸恢復(fù),身體上又泛起了金屬光澤。

  杜語若驚訝于兀長歌的回復(fù)速度,立即撤回雙手,一腳踢在他的腰間。

  可惜兀長歌金身已成,飽含功力的一招擊打在身上好像落在了百煉精鋼之上,毫無作用。

  “有這么容易么!”兀長歌等的就是現(xiàn)在,隨即出手如電。

  一拳揮出,杜語若回?fù)醯碾p手手臂瞬間麻痹,不由得面色凝重。

  兀長歌只用了一招就突破了杜語若的守勢,而后即刻捏住了她的肩膀。

  “你把老子害成這幅模樣,我要你生不如死!”話音未落,只見兀長歌摁住杜語若的肩膀,向著小腹一拳擊出。

  “砰!”

  杜語若腹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硬受一招,但卻是雙足陷入地下,一道氣勁從足下涌泉穴噴涌而出,激起四周的土壤和雪花四處飛濺。她居然以身體作為一個(gè)通道,將受到的大部分沖擊導(dǎo)入了地面。

  突然,兀長歌覺得這小娘皮的身上像是抹了滑油,按住她的那支手越是用力就越是感覺她的身體往外滑竄。

  怒哼一聲,兀長歌抽回豎起一指,恰似一根鐵錐刺出。

  只聽見“噗”的一聲,指尖便沒入了杜語若的狐裘圍巾。

  雖然被厚實(shí)的圍巾擋住,沒有血液流出來,但是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的溫?zé)?,兀長歌卻知道這一招已經(jīng)釘入了她的肩膀。

  杜語若呼吸顫抖,腹部和肩膀劇烈的疼痛卻讓大腦感覺更加清醒。

  “嗯?”

  兀長歌亦是大口大口的喘氣,方才激烈的戰(zhàn)斗耗損了不少氣力,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gè)看起來病懨懨的瘦弱丫頭,雖然功力不深,可是卻有如此強(qiáng)大的意志力跟自己拼命。

  突然,杜語若向前一進(jìn),那根如鐵錐一樣的手指刺入的更深,劇烈的痛感登時(shí)讓她汗如雨下。

  兀長歌不解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了一下。卻在這瞬間被杜語若抓住了另一只手。

  “你!”兀長歌登時(shí)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立即向后撤回。

  杜語若如同跗骨之蛆,甩不掉,扔不脫,死死地黏著。左手揮拳,瘋狂猛烈地攻擊兀長歌被割破的臉皮。

  兀長歌只覺得這痛感像是一把把尖刀,一刀一刀的刺在他的神經(jīng)上。

  杜語若被發(fā)佯狂,她的一拳便是一刀,削去的不是兀長歌的臉皮,而是他的生命力。

  “??!”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著,左手的拳頭在兀長歌外翻的臉皮上狂轟亂炸,似乎是要把杜仲戰(zhàn)死以來,心中積攢數(shù)日的仇恨怒火宣泄而出。

  兀長歌殺伐半生,遇到多少狠人兇徒,但沒有一個(gè)像是面前這個(gè)瘋子這般奮不顧身,這般兇悍絕倫。

  終于,這個(gè)漠視生命的兇手,今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恐懼來自一個(gè)比自己弱的人。

  更何況,她是一個(g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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