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樓后院
今天是店里重新開張的日子,鼎香樓除了剛睡下了的馬晉都早早的起來。
前面的大堂,全福這個鼎香樓的大伙計,已經(jīng)自覺帶著其他伙計開始了準(zhǔn)備,歸置齊桌椅,燒好茶水,將地面掃得一塵不染,準(zhǔn)備迎接第一批客人。
后廚這邊也忙活起來,早晨客人一般吃點心的比較多,包寶和魯二拌餡的拌餡,煮粥的煮粥,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牛展和楊寶祿是新來的,還不太熟悉活,在旁邊給包寶兩人打下手。
周福海在后廚和大堂轉(zhuǎn)悠了幾圈,發(fā)現(xiàn)馬晉還沒起來,就去后院馬晉的臥房叫他,來到后院,就到馬晉房門上貼的白紙。
周福海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離去,告訴全福和包寶,讓人不要去打擾馬晉。
……
鼎香樓初六開張的消息,老顧客們早早就知道了。
北城錢府
“老爺醒醒,老爺醒醒。”
熟睡的錢掌柜被丫鬟輕輕喚醒,迷迷糊糊問了一句:“翠兒,現(xiàn)在幾時了!”
“回老爺?shù)脑挘F(xiàn)在快到辰初(早上九點)了。”丫鬟翠兒老老實實回道。
“什么,辰初了!”
錢掌柜聽了翠兒的話,瞬間睡意全無,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綢被滑落下來,不小心露出了睡在他旁邊小妾的春光。
“你怎么不早點叫我,我昨天不是讓你卯正就要叫本老爺起來嘛。”
錢掌柜厲聲沖丫鬟翠兒道,他昨天睡在他的第九房小妾劉氏房中,晚上千叮嚀萬囑咐丫鬟翠兒,要在辰正(早上八點)時叫他,沒想到這丫鬟居然陽奉陰違。
翠兒神情委屈,低著頭不敢說話。
“是妾身讓翠兒晚一個時辰叫您的,現(xiàn)在店鋪還沒開張,您起這么早干嘛呀?!?p> 這時,一只白嫩的玉臂環(huán)住錢掌柜的肩膀,一張面若桃花的嬌容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對著他柔聲道。
原來旁邊正在睡覺的小妾劉氏被錢掌柜的動作驚醒,聽見他責(zé)備自己的丫鬟,出聲維護(hù)。
“你懂什么,今天我有要事要做?!卞X掌柜訓(xùn)了劉氏一句,又轉(zhuǎn)頭對丫鬟翠兒道。
“去拿我衣服來,還有讓錢四去把馬車準(zhǔn)備好,我馬上要用?!?p> “是老爺?!?p> 翠兒應(yīng)了一句,從房間的衣架上取來錢掌柜的衣物遞給他,然后匆匆離開房間。
錢掌柜一掀綢被,也不理會身側(cè)因為綢被突然被掀開導(dǎo)致春光乍泄的劉氏的驚呼,一貓腰從溫暖的被窩爬了出來,在另一個丫鬟的服侍下穿上衣服,和劉氏招呼了一聲,快步離去。
“哼,不解風(fēng)情的老東西?!?p> 劉氏生氣的拍了拍床鋪,穿著鴛鴦粉肚兜的胸前頓時揚起了一片波濤。
錢掌柜急匆匆進(jìn)了府邸,登上自家馬車,還沒坐穩(wěn),就對一旁等待吩咐的車夫說。
“去郝府?!?p> “是,老爺!”
車夫響亮的應(yīng)了一聲,跳上車轅,手中馬鞭一揚,馬車駛向郝府。
走了不到五百多步,馬車又停了下來,車夫轉(zhuǎn)頭對車廂里的錢掌柜道。
“老爺,到了!”
錢府和郝府兩家是鄰居,兩家的大門相距非常近。
錢掌柜扭著肥腰,靈活的從車廂里鉆了出來,在車夫的攙扶下跳下馬車。
幾步來到掛著郝府牌匾的大門前,咣咣砸起了門。
“來啦來啦,誰啊,吃飽了撐的大清早就砸門。”郝府的門人揉著眼睛,打開了大門,滿臉的不情愿。
可是一看到門外是滿臉耐煩的錢掌柜,門人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錢老爺,是您來了,哎呀,都怪剛才小人瞎了眼,沒看見是您,掌嘴掌嘴?!遍T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使勁拍了兩下嘴巴。
沒辦法,錢掌柜是他家老爺郝掌柜的好友,二人感情深厚,親若兄弟,要是讓他家老爺知道他竟敢對錢掌柜出言不遜,恐怕不是區(qū)區(qū)兩巴掌能夠擺平的。
錢掌柜心里著急,沒空和一個下人浪費時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啦好啦,你家老爺起了嗎?”
說完也不等門人回答,又道:“哎呀,我也急糊涂了,我還問你做啥,起開起開,我親自去尋老郝?!?p> 錢掌柜不等說完,就直接擠開門人走了進(jìn)去,門人也不敢阻攔。
錢掌柜對郝府的格局很熟悉,穿過門房,沿著甬道直奔后院主房而去,郝掌柜的臥房就在這。
來到主房院外,錢掌柜止住了腳步,雖然兩人關(guān)系很好,但還是要避諱一下郝府的女眷。
郝掌柜沒有錢掌柜那么風(fēng)流,家里十幾房小妾,他只有一個正房夫人周氏,周氏賢良淑惠,做事大方得體,是郝掌柜的賢內(nèi)助。
錢掌柜平日對于這個把郝府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弟妹非常尊重,他認(rèn)識郝掌柜幾十年,在周氏面前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周氏是將門出身,武藝高強(qiáng)的緣故。
畢竟,錢掌柜曾親眼見過生氣的周氏將郝掌柜踹出一丈多遠(yuǎn)……
……
錢掌柜來到主房,早有院外看護(hù)的下人看到,進(jìn)去稟報。
等了一會,郝掌柜掌柜從主房急急迎了出來:“老錢,你怎么來了?!?p> “我怎么來了,老郝,你睡糊涂了,你忘了,今天初六,鼎香樓開張啊!”錢掌柜噴道。
“哎呦!”
郝掌柜一拍腦門:“昨兒我二弟一家來了,我一高興,喝了不少酒把這事忘了,老錢,你在這稍等,我回去和你弟妹說一聲,咱這就走。”
“好好好,你去吧,我在大門口等你,我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咱們倆坐車去。”錢掌柜道。
“嗯,你到馬車?yán)锏戎?,我隨后就到?!焙抡乒裾f了一句,轉(zhuǎn)身回主房。
“你快點啊,時間不夠了。”錢掌柜在身后邊催促了一句,邁步離開返回大門口。
錢掌柜剛鉆進(jìn)馬車沒多久,郝掌柜便隨之而來,不用吩咐,仿佛駕車駛向鼎香樓。
車上。
錢掌柜道:“這段時間可憋死我了,自從馬晉被抓走,我這都快半個月沒聽書了,心里天天想的慌,連吃飯睡覺都沒滋味。”
“可不是嘛,我和你一樣,天天的心像貓爪撓的一樣,買的那本隋唐演義都快讓我翻爛了,你弟妹都說我跟著了魔似的?!焙抡乒窀型硎艿慕拥馈?p> “要怪就怪馬晉說書說的太好了!”錢掌柜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是啊,聽說連皇上和八王爺都聽他說過書。”郝掌柜道。
“沒錯,我侄子錢英就是虎衛(wèi)軍的百戶,馬晉進(jìn)宮的那天,他正好那天在宮里當(dāng)值,那天喝酒時和我說,馬晉不僅在御書房里跟皇上說書,還和皇上一起用了御膳,這小子出息了呀?!?p> 錢掌柜一提起這事,就想起了侄子錢英當(dāng)時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不由得感慨非常。
“老馬生了個好兒子?。 焙抡乒窀锌?。
他和錢掌柜和馬晉的父親馬路是好友,彼此交情很深,馬路去世后,二人也沒少幫助馬晉,平日待馬晉當(dāng)作自己的子侄輩。
馬晉被抓時,他倆還去過鼎香樓寬慰周福海,也四處托人幫忙,只是還沒使上力,馬晉就安然而歸了。
二人看故友之子開始漸漸嶄露頭角,心里充滿了欣慰和喜悅。
郝府離紫金街不是很遠(yuǎn),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鼎香樓,錢掌柜二人剛剛下車,就聽到鼎香樓內(nèi)發(fā)出陣陣嘈雜。
胖一點
佯裝今天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