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郊區(qū),一處隱蔽的二層小樓中。
這里是宋之明他家在S市的避難所,里面的醫(yī)療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此時白威仰正站在其中一間特護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黃夏生。
黃夏生面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之上,從那軟弱無力的心電圖來看,幾乎離死不遠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卑淄鲮o靜的望著黃夏生許久,終于轉(zhuǎn)過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宋之明,開口問道。
“這個......”宋之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有什么難以開口的么?”白威仰眉頭一皺,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冰冷如實質(zhì)的殺氣。
之前雖然從宋之明口中得知黃夏生受了重傷,但是他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整個走廊里的人頓時如墜冰窟,齊齊后退了一步。
站在宋之明身后的一個保鏢,之前還對白威仰漫不經(jīng)心,此時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駭然暗道:我曹,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這樣的氣勢,我只在從戰(zhàn)場退下來的老兵身上見到過。
這個時候,始終跟在宋之明身邊的小女孩踏前一步,擋在了宋之明的身前,看著白威仰道:“我來和你解釋吧?!?p> “那日你突然消失之后,孫長陽便帶著人找上了學(xué)校?!?p> “按理來說,他只不過是S市的一位大佬而已,應(yīng)該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清河中學(xué)鬧事?!?p> “但是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人,不僅校長沒說什么,連S市的領(lǐng)導(dǎo)都沒有出面制止?!?p> “你之前在學(xué)校公園教訓(xùn)了張廣,幾乎全學(xué)校的人都知道你和黃夏生的關(guān)系。孫長陽沒費什么力就把他揪了出來?!?p> “小明看在你的面子上,找了六爺出面說和,外加王雨婷他父親幫忙,好不容易才把黃夏生救了出來,但是他已經(jīng)成了這樣?!?p> “至于王雨婷是你的女朋友,幸好他爹見機的快,直接將她送出國留學(xué)了?!?p> “對了,還有和你傳過緋聞的謝思妍,據(jù)說她家里面的背景很深,卻也不得不轉(zhuǎn)到外省去上學(xué)?!?p> ......
小女孩一點點的將白威仰失蹤這幾個月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威仰始終一言不發(fā),安靜的聽著。
“總的來說,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只要和你有關(guān)系的,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毙∨㈤L嘆了一口氣,然后指了指病床上的黃夏生,“當(dāng)然了,最慘的還是他了。孫長陽遷怒于他的父母,不僅將他折磨成這個樣子,他父母現(xiàn)在還被按了個罪名,扔進了監(jiān)獄?!?p> “家破人亡!”小女孩再次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宋之明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別再說了,然后看向白威仰,剛想開口安慰幾句,話到嘴邊卻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面前的白威仰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
嗜血而殘忍。
那一刻,宋之明好像看到了白威仰的身后,是無盡的尸山血海,無數(shù)白骨累積成山。
仙尊之怒,血流千里。
白威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黃夏生先留在這里?!?p> 說完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剛剛整個走廊里面,都籠罩在一股無形的威壓之下,仿佛泰山壓頂。
這股壓力隨著白威仰的離去,才終于消失。
宋之明之前胸口仿佛被巨石壓住,沉悶無比,這個時候才終于說話,“他要去哪里?”
小女孩聞言,意味深長的說道:“這S市怕是要變天了?!?p> S市,城東別墅區(qū)。
一輛黑色的出租車停在別墅區(qū)的門口,白威仰平靜的走下車。
門口的保鏢看到這么晚,竟然有陌生人靠近,立刻警惕的走了上來。
“你是什么人?來這里找誰?”
白威仰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徑直向著別墅的大門走去。
那保鏢見狀登時大怒,立刻便要沖上來攔住白威仰,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等等!”
只見一個青年從里面走了出來,喝止住了保鏢。
這個青年正是之前兩次從清河中學(xué)將白威仰請過來的保鏢隊長。
保鏢隊長之前只是隱約感覺走過來的人有些熟悉,來到近前發(fā)現(xiàn)是白威仰之后,如同遇到鬼魅一般,目瞪口呆。
“你回來了?”
白威仰看了他一眼,“王延年在哪?”
這一眼讓保鏢隊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書房呢?!?p> “帶我去見他。”
保鏢隊長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帶著白威仰向別墅走去。
當(dāng)王延年看到白威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像,呆愣在原地好幾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
“你怎么回來了?”王延年長吁了氣,然后接著道:“你已經(jīng)被孫長陽下了追殺令,我這就安排人連夜送你離開?!?p> 白威仰知道眼前的中年人久經(jīng)商海,是名副其實的老狐貍,雖然暗地里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但是和自己卻從來沒有過面對面的交流。
此時突然看到自己出現(xiàn),摸不準(zhǔn)自己的來意,為了試探才故意這么說。
于是白威仰直接開誠布公的道:“我知道你救過黃夏生,所以不和你浪費時間了。告訴我,這幾天對我身邊人動手的都有誰。”
白威仰如此直接的態(tài)度,反倒出乎了王延年的預(yù)料,下意識地反問道:“你什么意思?”
“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了,我看在王雨婷的面子上,才會和你說這么多,別告訴我,你混了這么多年,被孫長陽欺壓到這種地步,會不搜集對手的資料。”
“好!雨婷果然沒有看錯人!”聽到白威仰這么不客氣的話,王延年反而欣慰的笑了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向后面的書架走去。
伸手轉(zhuǎn)動了擺在書架上的一個古董花瓶,書架竟然向兩邊分開,露出了隱藏在墻壁里面的保險柜。
王延年此時已經(jīng)打心里把白威仰當(dāng)成了女婿,根本沒有避著他,直接在保險柜上輸入了密碼,打開之后,從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里是關(guān)于孫長陽的所有資料。從你消失那天之后,他身邊出現(xiàn)了幾個陌生面孔,竟然都和你一樣,我花盡了力氣也查不到他們的身份。”王延年一邊說,一邊將手里的文件交給了白威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