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自的孤獨(dú)
窗外，下著雪。
酒店房間里，比利和西爾維婭。
比利拉開窗簾，看著雪，想起十多年前，在森林里，遇到伊麗麗這位紫色眼睛女孩的事。
西爾維婭剛洗完澡，披著毛巾裹著，走出來，她看著比利。
她走到比利身邊，把窗簾拉回來。
“你跟我說的伊麗麗的事都是真的嗎？”比利問。
“你還在懷疑什么？”
“我擔(dān)心她會很傷心?！?p>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和她翻了臉，你不就有機(jī)會了嗎？”
“真的是這樣嗎？”
“要多想想正面的事，做人要及時快樂?！蔽鳡柧S婭靠近他，放下披在身上的毛巾，“就像現(xiàn)在的我們?！?p> -----------------
伊麗麗家里。
廳里的燈都關(guān)了，只有壁爐的火焰還在燃燒。
伊麗麗披著一張薄的氈子，看著壁爐里跳躍的火焰。安娜默許伊麗麗這樣等著秦丹回來，而她回到房間入睡了。
伊麗麗一邊梳理著高加索犬的皮毛，一邊自言自語說：“小波，你說丹他會不會回來??？”
高加索犬沒有理會她，它閉上眼睡覺。
“你又怎么能聽懂我的呢？”她笑了一笑，“要是，丹的話，他一定可以讓你聽懂我的話。”
“小波，乖?！币聋慃愊肫鹬暗娜兆永锇l(fā)生的事：盜獵團(tuán)的事，還有發(fā)現(xiàn)秦丹的事，以及與秦丹一起經(jīng)歷的事。
她含著眼淚，看著高加索犬，說：“要是，他不會來......”
她眼淚滴在地上。
她想起與秦丹醒來的那天晚上，她和他在雪地上唱歌的事。
她看著窗的方向，她壓低聲音，唱起了那首粵語歌《海闊天空》。
她自己現(xiàn)在一個人唱，感覺格外孤單和凄涼。
她又對高加索犬說：“你說那個喀秋莎是他的誰？”
她一連說：“喀秋莎，她長得怎么樣？”“他們的關(guān)系好不好？”“丹，他會不會就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格洛麗婭的話是對的嗎？”
說著說著，眼淚，又滴在地上。
她的女人第六感告訴她，喀秋莎，這個人，對秦丹來說很重要，她可能是女友，甚至是老婆。
她甩甩頭，看著高加索犬，又一次為它梳理毛皮。
“會不會，她是他的姐姐，或者是妹妹？又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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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丹坐在家中，燒了熱水，倒了一杯來喝。
他想起這些日子，經(jīng)歷過的事。
首先是，在大學(xué)校園里阻止瘋牛遇到喀秋莎。之后，到了巴黎，遭遇了巴黎事件。然后是在迪拜和沙特的事。
在這些事發(fā)生以前，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在讀研究生，在學(xué)校里讀書學(xué)習(xí)，自己母親也是學(xué)校里的教授。平時，自己和朋友們?nèi)游飯@喂養(yǎng)動物。因?yàn)樽约耗芏畡游锏恼Z言，成為動物協(xié)會的特別顧問，專門為動物們翻譯。
還有自己的外祖父，是氣象學(xué)家，但是他為什么會在巴黎事件中喪生？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哪里？還有媽媽又去了什么地方？
他想到這里，他進(jìn)入房間打開自己的電腦，上網(wǎng)查一查。
他看到：【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著名氣象學(xué)家、人類學(xué)家、地質(zhì)學(xué)家。死于2015年11月13日。在2015年11月24日有關(guān)方面公布他的死訊，葬于莫斯科國家墓園里。
他剛想起來，想通過轉(zhuǎn)移能力到莫斯科，卻想到，無法轉(zhuǎn)移到哪里，因?yàn)樽约汉芫脹]有去過莫斯科，只是小的時候去過。
他默默地看著電腦屏幕，很久很久。
他想起廣州算命大師的話，他自言自語：“大師，好準(zhǔn)啊?！?p> 他想，去哪兒找喀秋莎？她會不會也在森林的某處？白發(fā)女孩！
他想起，巴黎廣場，他見過這個女孩兩次，雖然第一次遇到有點(diǎn)尷尬，他還記得那兩把小的銀色手槍，還有后來掩護(hù)自己和喀秋莎離開。
他這樣想的時候，他現(xiàn)在所在的廣州這邊已經(jīng)天亮了。
他站起來，離開電腦，看著窗外。
他忽然拿出那個安娜給他的六角形吊墜和紫色骷髏頭。
他看著六角形吊墜，這個不是媽媽給他的那個，他可以確定。
“我的那個呢？”他想起在高加索地區(qū)，因?yàn)樘鞖饫?，自己一直都是穿著厚衣服，自己原來的衣服到哪兒呢？自己的手機(jī)呢？戒指呢？
戒指，喀秋莎一直都叫他戴好，現(xiàn)在找不到了，他才想著到處找。
他想想今后的事。他決定先去回去高加索地區(qū)，問問伊麗麗和安娜，然后去格洛麗婭那里找白發(fā)的女孩子問一問，之后去莫斯科拜祭外公。
他在家里找到一些方便面，自己也餓了，煮了來吃。
他也累了，于是睡了一會兒，一個多小時后才起來。
他看到已經(jīng)早上七點(diǎn)多了。他下了街，去到算命大師那，只見沒有了店面，只剩下【招租】的字樣和聯(lián)系號碼。
他想到自己的智能手機(jī)不見了，在高加索醒來那天晚上，伊麗麗也沒有對他說過有手機(jī)，只有護(hù)照、中國綠卡、銀行卡。
自己所有的事都記起來了，唯獨(dú)，在迪拜被擊倒以后到高加索地區(qū)醒來的這段時間的事，怎么都想不起來。
沒有了手機(jī)、手表、戒指、能量石、自己媽媽給的六角形吊墜，不過，他記起自己銀行卡的密碼，他有錢了。他買了一塊便宜的手表，一臺智能手機(jī)和一張手機(jī)卡。
他隨即撥通自己媽媽的手機(jī)號碼，沒有人接聽。他本想撥通喀秋莎的手機(jī)號碼，但是不記得了。
然后，他匆匆地趕回自己家，鎖好門窗，拿起衣服。他左手食指按著鏡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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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丹用轉(zhuǎn)移能力回到高加索地區(qū)伊麗麗家里，這邊，時間過了凌晨二點(diǎn)多。
屋里，沒有打開燈。他看著壁爐那邊。
他看到伊麗麗一個人在壁爐邊依著長椅睡了的樣子，一張毛氈子落在地上。高加索犬在毛氈子的旁邊睡著。
他走過去，輕輕拿起毛氈子，蓋在她的身上，心想：多好的姑娘啊。
伊麗麗察覺到有人，她醒過來，瞇著眼，抬起頭。
“你回來了！”伊麗麗跳起來抱著他，說：“你去哪里了？”
“廣州?！鼻氐ふf，用手推開她。
伊麗麗反而抱著他更緊，頭埋在他前面。
“回來就好。”伊麗麗說。
秦丹輕嘆了一聲。
“丹，你回來，就不要走了?！?p> “我......”秦丹說，“麗麗，這樣不好，我，我其實(shí)，已經(jīng)結(jié)婚了?！?p> “夠了，我不想聽?！币聋慃惱^續(xù)抱緊他。
“麗麗......”
“你喜歡我嗎？”伊麗麗問。
秦丹將頭轉(zhuǎn)向一邊，沒有回答。
“你不喜歡我嗎？”
這一次，秦丹也沒有回答。
“你怎么不說話?。 币聋慃惪粗?，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如果說這么漂亮的姑娘，秦丹不喜歡的話，那是違心之論啊，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誰都想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作為自己女朋友，甚至是妻子，何況俄羅斯的姑娘大多都是天生麗質(zhì)，讓人心動。再加上，伊麗麗，的確很符合秦丹他理想中的妻子的賢惠形象。他自己也想過，娶老婆也要找像母親這么賢惠的女人，那個喀秋莎，她絕對不行。
但是，秦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與喀秋莎在巴黎結(jié)婚了。這只能是天意弄人吧。他長嘆了一聲，他為她擦去眼淚。
伊麗麗見他不說話，她嘴對嘴地吻著他。
“別這樣，麗麗?！鼻氐ね崎_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