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07
正值飯點,酒樓里來來往往的客人不少。他們或是獨(dú)自一人,或是與三五友人一道,叫了酒菜一邊吃一邊談?wù)撝r事。
門外的街道忽然騷亂起來,有一個人從酒樓外面走了進(jìn)來。
坐在這大堂里的客人都驚呼了一聲,只因為那個走進(jìn)來的人幾乎全身都是血,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血人。
那個人走得有些踉蹌,全身上下數(shù)不清的傷口都隨著他每走一步而涌出更多的鮮血。
陸小鳳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會有這么多少傷口在身上,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流這么的血。那人已經(jīng)看見了他,突然就沖過來抓住了他的肩頭,像是想要說什么話,但是因為喉嚨被人割斷只能發(fā)出“格格”的聲音來。
“是他!”阿玉有些驚訝,倒不是因為她認(rèn)識這個人,而是因為她見過。
那日他們二人留書出走后,就被自稱是金鵬王朝公主的上官丹鳳帶去與金鵬王朝見了面。陸小鳳答應(yīng)了要替對方將當(dāng)年丟失的財富從它們現(xiàn)在主人的手里討要回來,但那些人現(xiàn)在無不是聲名顯赫之輩,只兩人自然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所以陸小鳳想要找一個幫手,而那個幫手輕易不會被人請動,兩人才會坐在這酒樓里面商議對策。
陸小鳳顯然也認(rèn)出了那個血人的身份,脫口道:“蕭秋雨?!”
蕭秋雨的喉嚨里還是在格格的響,眼中是焦急、恐懼、憤恨。他看上去似乎是想要告訴陸小鳳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最后也沒能夠說出來,整個人就像是被鞭子抽中一般,轟然倒地。
“他……是死了嗎?”阿玉這么問著。
陸小鳳俯下身去探了探蕭秋雨的鼻息,他的臉上罩上了寒意。
阿玉還想問什么,就看到陸小鳳整個人鳥一般飛掠出了酒樓大門,途中還撞翻了好幾張桌子。她在原地頓了一下,然后連忙跟了上去,見到他拉住了一個路人在問話。
“剛才有輛馬車急馳而過,那個人就是從馬車上被推下來的?!北粏柕娜诉@么說著。
陸小鳳又問:“你有沒有看清楚那是輛什么樣的馬車?”
“是一輛黑馬車?!甭啡撕芸隙ǖ恼f,然后皺了皺眉遲疑的道:“那趕車的好像是個穿青衣的漢子。”
“馬車往哪邊去了?”
路人抬手指了個方向,道:“西邊?!?p> 陸小鳳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因為他已經(jīng)聽到了西邊也傳出了騷亂的聲音。
“那邊怎么了?”阿玉追上來問道。
陸小鳳冷笑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要找的人應(yīng)該在那里?!?p> 說罷,兩人就向著騷亂的源頭趕了過去。
那輛黑色的馬車此刻翻倒在地,撞到了一家醫(yī)廬。馬已經(jīng)不見了,留下的車上遍布著血跡。趕車的青衣漢子也倒在地上,和蕭秋雨一樣渾身都是傷口,渾身都在流血。
他也死了。
陸小鳳哪怕是知道這個結(jié)果,也還是俯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而后站起來上前去一把拉開了車簾,車?yán)锏奈恢蒙蠑[著一雙銀鉤子,鉤子上面則系著兩條像是招魂幡一般的麻布,用鮮血寫著兩行字:
“以血還血。”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p> 陸小鳳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狠狠的扔開了手上抓著的車簾,氣的身子都微微抖了起來。
阿玉叫他如此,就在旁邊問道:“你也認(rèn)識他嗎?”
“趕車的那人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這雙鉤子的主人我倒是知道。”陸小鳳這么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子,又道:“那是勾魂手的武器。勾魂手曾經(jīng)死在了蕭秋雨的劍下?!?p> 阿玉聽得有些云里霧里,陸小鳳就又說道:“以血還血嘛?!?p> “那第二句是在警告你?”
“不錯。青衣樓的消息倒是極為靈通?!边@句話雖然是一句稱贊別人的話,但陸小鳳此時說出來卻難免有些諷刺的意味在里面。
阿玉道:“可惜他們不知道你陸小鳳是個牛脾氣,別人約不讓你做的事情你越是要去做?!?p> 陸小鳳恢復(fù)了平靜,一邊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笑道:“阿玉還真是懂我。走吧,我們?nèi)フ椅鏖T吹雪。”
阿玉有些不解,問道:“找他做什么?”
陸小鳳道:“因為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要是沒有他在只怕是做不了什么?!?p> “可你不是說他不容易請嗎?”
“他要是不答應(yīng)幫忙的話,我就放一把火燒了他的萬梅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