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失望2
“一無所獲？”她瞳孔微縮，不安地問道。
鹿永搖搖頭，“倒也不是。只是收獲甚微?！?p> 聽到此，顧默心情也有些不好了，就像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驟然被一片陰沉沉的烏云所掩蓋，此時，暴雨已是在所難免。
看到顧默頹唐的表情，鹿永語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倒也沒那么差，只是有些棘手，你也別太灰心?！?p> “王絕手上并沒有任何關(guān)于王清舒母女的把柄，有的也只是口頭闡述，你說的沒錯，這些年來，王清舒明里暗里慫恿過他干過不少事，只不過她女兒顧瀟未曾與王絕有過直接接觸，這一點(diǎn)，王清舒還是將顧瀟保護(hù)的很好的?！?p> 顧默靜默片刻，問：“那情況還不算差？”
鹿永看她一眼，攏了攏眉心，“本來情況算是好的。雖說王絕手上沒有物證，但他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也證實(shí)了我之前的猜想?！?p> 顧默稍一回憶，便已明白過來，“你是說王清舒的確備有第二套方案？”
他頷首，沉聲道：“王絕說，王清舒曾說漏嘴，說她并不是很相信他，早就讓女兒準(zhǔn)備好了萬全之策?！?p> 果然，顧瀟是早就參與這件事情的了！
顧默不禁感到手腳一陣冰冷，她本以為顧瀟性格只是有些跋扈，心機(jī)深沉，讓她反感。
可是自己的母親這么多年來，都是將顧瀟當(dāng)作親身女兒來看待，有什么玩具好東西，都是先讓顧瀟選……讓她這個親身女兒都羨慕不已。
如今想來，母親怕是一直愧對她們母女吧。
可是這么多年的感情，自己也就算了，她命苦的母親究竟有什么錯？對顧瀟百般關(guān)愛照顧，換的的是顧瀟的謀害？！
她頭皮發(fā)麻，只覺得人性是那樣惡毒，那樣不堪……
“她們怎么可以這樣惡毒……”顧默咬著唇，嘶啞的嗓音從喉嚨里溢出。
鹿永雖然也是極為痛恨王清舒母女，但畢竟過許多殺戮死亡，更殘忍惡毒的人他見過不少，此時臉色是一種臉色的怒意與沉痛多了一份收斂。
“默默，你要記住，惡毒的人總是有的，就算我們懲罰也懲罰不完，我們能做的便是照顧保護(hù)好身邊的人，替他們懲治傷害過他們的人，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存有善意了，知道么？”
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軟，生性單純，他就怕顧默到最后關(guān)頭會……
顧默抬頭，此刻臉色已經(jīng)沒有了脆弱沉痛的表情，她堅(jiān)定道：“我不會心軟的，我會恨恨懲罰他們，讓他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鹿永點(diǎn)點(diǎn)頭，反問道：“那你現(xiàn)下有什么對策么？”
對策，她有什么對策呢？
顧默大腦快速的轉(zhuǎn)動著，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
她想起，之前顧秦與她說過，媽媽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有時還會失眠，只能靠失眠藥入睡。
想到此，她頭皮一陣發(fā)麻，感覺腦子里被一層薄薄的白雪給覆蓋，一團(tuán)火苗隱隱燃燒。
“默默，我給你姑姑打個電話叫她送湯過來?！?p> 鹿永此時已經(jīng)拿起手機(jī)，撥下號碼。
他簡單說了幾句，顧默倒也沒心思聽。
“爸，我要和爸，顧秦打個電話。”顧默臉色有些蒼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鹿永眸色漸深，說了句好。
顧默翻看電話，打了給了顧秦。
也顧不得，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身為市長的顧秦也許沒有時間聽她電話。
“嘟……嘟……”
“喂，默默？”
電話終于被接起，顧默感覺自己握著手機(jī)的手都快要虛脫了，她的手心已經(jīng)出了許多汗，黏濕一片，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好。
“爸?！鳖櫮乱庾R望了一眼鹿永，自己的親身父親只是笑笑，沒說話。
“怎么給我打電話了，有事？”顧秦心情似乎不太好，連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顧默沒多想，直接問：“爸，您之前和我說我媽睡眠質(zhì)量不好，經(jīng)常要服用安眠藥是真的么？”
電話那頭，顧秦沉默了幾秒，然后說：“是的，沒錯。怎么了？”
他沉默的時候在想什么……
顧默心里的不安一點(diǎn)點(diǎn)放大，她鎮(zhèn)靜道：“那安眠藥還有么？”
對面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皼]有，你媽的東西我都給一塊燒了，隨她一起去了，至于她的藥我早就讓下人丟了。”
顧默抿唇，眉頭一凜。
“爸，我還想問最后一個問題?！?p> “你說?！?p> “聽說安眠藥都有副作用，吃多了不好，媽媽的安眠藥會不會……”
顧秦斬釘截鐵道：“不會。你媽的藥都是瀟瀟托國外的朋友寄過來的，是醫(yī)學(xué)界最權(quán)威的產(chǎn)品。”
顧瀟？
指尖蜷縮在一起，冰涼的觸感滲透進(jìn)她的血液，直至她靈魂的最深處。
盡管沒有證據(jù)，一個可怕的猜想已經(jīng)在顧默腦海中形成。
顧秦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又聽到對面稍加重的呼吸聲。
連忙問道：“怎么了？這個安眠藥有什么問題么？”
顧瀟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fù)淡定自若：“沒……只是想到媽媽身前身體狀況就不好，而我卻在她過世后才后知后覺……”
在顧秦聽來，顧默的聲音盡管聽起來平靜，但卻死死壓抑著悲傷與濃濃的自責(zé)。
“唉，這事也不能怪你。你媽本來就喜歡什么事都自己扛著，才瞞著你?！?p> 顧秦又是不痛不癢的安慰了幾句，然后才掛斷了電話。
顧默抬頭，對鹿永搖搖頭，臉色有些頹唐。
“沒線索？”女兒失望的表情很快讓鹿永知道她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的確。這只是一個猜測，根本沒有證據(jù)，如今顧瀟給我媽媽的安眠藥又全部處理掉了?，F(xiàn)在，更是無從下手?！?p> 鹿永在旁邊聽得，也大概聽懂了幾分，他語調(diào)低沉，聲線內(nèi)斂：“這事，你要走法律程序，就急不得。”
顧默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里帶著迫切，有些不甘地問道：“難道我就沒有一絲辦法了么？”
難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清舒與顧瀟在害死她母親后繼續(xù)無法無天，無憂無慮地生活么？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