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蓮抱元守一,凝氣運功,感受著體內(nèi)血液的種種變化。
不同于修煉神通法術(shù),龍象般若功這種純粹的肉身橫煉,沒有結(jié)丹一說,煉竅之前,都是所謂的筑基。
古象雄佛宗認為,血液是人體最寶貴的精華,比之經(jīng)脈、臟器、肌肉、筋骨都要關鍵,若能將血液淬煉到一種極致,那對日后煉竅、提升實力,將有著非凡的意義。
因為這個關系,他們又將“海底輪”稱之為“血?!保鳛闊捀[境的第一個穴竅,既是為了鞏固肉身根基,又是為了給血液提供一個力量之源,可以隨著穴竅的開辟,繼續(xù)淬煉血脈。
所以,“血?!钡闹匾?,與一般修士修煉的氣海、識海,一般無二。
任青蓮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一鼓作氣,將這“海底輪”徹底開辟出來,塑造自己的“血?!保€(wěn)固肉身武圣境界。
與此同時,肉身桎梏的打破,也使得他吐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真氣運行一個周天需要的時間大大縮短,使得他體內(nèi)真氣的積蓄每時每刻都在瘋狂的增長著。
武者煉精化氣分為養(yǎng)氣、運氣、化氣三個階段,任青蓮此前毫無根基,須得先從養(yǎng)氣階段開始,也就是最基本的控制呼吸節(jié)湊,從而順氣通脈,讓天地元氣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并逐漸累積。
但他現(xiàn)在肉身根基已經(jīng)打破常人極限,可以跳過養(yǎng)氣,直接搬運天地靈氣滋養(yǎng)肉身,化為自己的真氣。修煉速度,自然是大大提升。
這一點倒是他未曾預料到的,算是個意外之喜了。
漸漸地,“海底輪”附近忽地發(fā)熱起來,“血?!钡拈_辟也到了關鍵時候。
任青蓮借助內(nèi)視,更是看到海底輪附近紅光閃耀,耳畔響起雷鳴般一聲響。
渾身劇震之際,他忽又清清楚楚地“瞧見”一股血氣如光外放,與頭頂?shù)难獨忾L河遙相呼應。
“血海,”他一愣之下,隨即明了,“這便是血海!”
紅芒映照之下,身上的一道道血脈如同條條紅色的枝蔓,清晰無比地展露在跟前。
那些紅色脈絡有的地方極亮,有的地方極暗。
任青蓮知道,那些暗處必是未曾開辟的穴竅,日后自己每開辟一處穴竅,便能點亮一處,使得自己的肉身愈發(fā)強大。
一念及此,他默運龍象般若功,血氣由血海涌入雙手勞宮穴,輕輕一拍,整個人從水里飛出,河水中便是發(fā)出一聲巨嘯,激起數(shù)丈高的浪花。
與此同時,肉身再次突破,讓他對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的掌控都達到了入微的地步。
只見他體表肌膚一陣輕微的震顫,原本已經(jīng)干固的血漬在皮膚高頻率的震動中,隨著水漬主動脫落。到了最后,這種微妙的震顫傳遞到他的衣衫之上,連同青衫上的各種污垢渣滓也都震了下去。
做完這樣,他心念一動,體內(nèi)真氣自丹田涌起,周轉(zhuǎn)全身,將身上和衣服上的水汽蒸干。
這一切不過是轉(zhuǎn)瞬完成,他人還在半空,悄然提氣,只覺勁氣充盈,長嘯一聲,踩著河水,往玄奘二人所在飛去。
……
沒多久,便遠遠的見了玄奘二人這邊的情形,任青蓮不禁一臉古怪。
“上仙,你可算是回來了!”白素貞被玄奘念經(jīng)的聲音弄得有些心煩,見到任青蓮回來,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任青蓮點了點頭:“叫我名字好了,上仙什么的都是騙人的?!?p> 說著,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起來。
來的路上,白素貞已經(jīng)聽說了這事,但她已經(jīng)習慣了猴子的稱呼。
想起那只猴子被人賣了還替對方數(shù)錢,她也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玄奘對這蛇妖成見頗深,見了忍不住干咳一聲,提醒道:“任居士,時間不早,咱們也該上路了?!?p> 任青蓮這才和白素貞作別。
“任公子,你說我接下來應該去什么地方修行呢?”
白素貞對于未來一片茫然,忍不住問道。
任青蓮對于修真界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后世有神仙蹤跡流傳的一些名山大川,在這里應該都是有修真者存在的,當即說了幾個名字。
白蛇將這幾個名字記在心里,這才辭別二人。
任青蓮有些感慨:“這蛇妖心地倒是善良,希望好妖有好報吧!”
玄奘記得那蛇妖吞食精怪們的場面,忍不住道:“任居士日后還是少與這等妖類來往的好?!?p> 任青蓮撇了撇嘴,看著兩手空空的玄奘,忍不住有些發(fā)愁。
鐘戒庵一死,他可就成了勞碌命,好半天才將玄奘的行李找到,但那馬匹,卻是早無蹤影,恐怕早就被方才山上的打斗嚇跑了。
將行李中的幾只水囊灌滿,足有幾十斤,因為沒了馬,只好連同行李包袱一起背在身上。
玄奘卻是第一次將那錫杖派上了用場,當做拐杖,重登路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任青蓮對于玄奘二人冒冒失失出發(fā)一直耿耿于懷,忍不住問了起來。
玄奘心中有愧,一五一十的將前因后果說完,卻是讓任青蓮一驚一乍。
根據(jù)玄奘的描述,那個天竺僧人明顯就是蓮花寺自己見到的那個老和尚,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老和尚居然是烏巢禪師的人!
“玄奘已經(jīng)得到了心經(jīng),也就是說日后也沒了在浮屠山遇到烏巢禪師的事情,這樣說來,自己的出現(xiàn),對于西游的改變,早就已經(jīng)在悄然的發(fā)生著。”
雖然猜不到烏巢禪師的用意,但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跳入這盤棋局的人了。
想到這里,任青蓮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兩人就這樣邊說邊走,行了不過半日,玄奘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
任青蓮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無意中成了烏巢禪師手中一枚棋子的事實。
接下來的路程只會更加兇險,扯著烏巢禪師這張虎皮,對于他來說,也算是多了一層保護傘。
但他對于接下來的行事也變得愈發(fā)謹慎起來。
就在這時,眼前的山林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任青蓮示意玄奘止步,就見兩只斑斕大虎和幾條蟒蛇從四周包圍了上來。
“這兩只老虎不會是那寅將軍的本家親戚吧!”砸了砸嘴,任青蓮便是忽然察覺到遠處的山林間,有一道人影閃過。
心中一動,便是猜到了是那“鎮(zhèn)山太?!眲⒉畾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