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入暖微光暮及你

002 青春的遺憾我要一場夢做完

入暖微光暮及你 蘇之酒 4409 2023-02-16 20:22:04

    一周前,凝見市

  摩天大樓,日光耀眼著迷離著,恍惚了無處可歸之人的眸眼,嘈雜的汽車聲刷刷的穿梭耳畔,白色的陽光落在流水上,波光粼粼,像是鉆石掉進水里,甚是迷人。

  寬敞的辦公室里面,一個油光滿面的男人挺著一個啤酒肚,渾身散發(fā)著暴發(fā)戶的金錢味兒,手拍著辦公桌:“許巷遲,你膽子肥了,你敢報警,好??!”

  “現(xiàn)在tm給我滾蛋!!”

  許巷遲低著腦袋出了辦公室,一頭腦的氣,讓她去招呼客戶,她去。

  可想要潛規(guī)則她,她自然要采取自己的手段。

  她是一個有尊嚴的人,憑什么要給人當發(fā)泄的玩具?

  逃出來之后,許巷遲毫不猶豫的報警了,這口氣她不會憋著,任何人也不要想讓她憋著。

  于是,她又被辭職了。

  許巷遲很懷疑她是不是上輩子犯了什么錯誤,為什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她遇到了。

  許巷遲抱著收拾好的東西走出公司,去自己最喜歡的小酒館自己陪著自己吃了一頓散伙飯,喝了很多水。

  吃完飯她一邊走著,走到高架橋。

  在高架橋上,穿著風衣的單薄女孩,夜風卷起她柔軟的絲發(fā),暗淡無色的病白的臉蛋上,那雙眸子失掉了顏色。

  深夜了,大街上仍舊不乏人來人往。

  她不是很想回到那禁錮她的尺寸之地,那個出租屋里,太讓人心生煩悶了。

  看著天上懸掛的明明皎月,白云不時飛過,微微遮蔽著圓滿的月,一切,都挺好的。

  不時,電話聲響了,白凈纖細的手放入風衣口袋,摸出手機,劃過屏幕,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是那么熟悉,說話的語氣卻又那么陌生,面無神色的許巷遲。

  不時閉上眸子,酸澀之感充溢著眼眸,晶瑩剔透的水珠下意識的順著臉頰滑落。

  只聽著電話那邊一直在說,許巷遲回答了幾句之后,耳畔只留下的滴滴的掛斷聲音。

  將手機握在手上,嘴角莫名其妙的露出笑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父母年齡大了,總是催著她找男朋友。

  可她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

  回到出租屋里,在一個狹隘的小房間里面,許巷遲開門便能直接躺倒在床上,被褥熟悉的味道讓許巷遲慢慢放松了心情,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床頭柜上放著幾張醫(yī)院的檢查報告,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從中便出現(xiàn)了腫瘤兩個字。

  不知道怎么回事,許巷遲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慢慢的許巷遲陷入了沉睡之中,享受著夢鄉(xiāng)。

  興許在夢里,她可以減輕痛苦,生活也好,身體也好,能夠減輕些就好。

  這一輩子,許巷遲將以遺憾告終。

  想到這,半睡半醒的許巷遲嘴角微動,開口道:

  “青春的遺憾,是一輩子的遺憾,也是你和我的遺憾,我想要一場夢把它做完。”

  人活一場

  若是不能乘興而去,那便是滿山的梅花也不夠悔的。

  *

  兩個老人被警察接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幾個專業(yè)人員在對許巷遲的身體進行搬離。

  許爸爸一看到后發(fā)了瘋的跑過去,看到那張已經(jīng)僵白的臉,淚水縱橫的飛。

  握著許巷遲早已沒有溫度的手,一直在說著:“遲遲,遲遲,遲遲,你快醒醒,是爸爸,爸爸來了?!?p>  看著許爸爸這個精神狀態(tài),警察走了上去,拉著老爺子安慰道:“老爺子,逝者已逝了?!?p>  一聽到警察說出這句話,許爸爸甩開了警察的手。

  一邊哭一邊喊著:“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p>  隨后暈倒了,許媽媽慢慢走了過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辦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束手無策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任憑是誰都不會受得了的。

  這一生,好像所有的幸運,都與許巷遲擦肩而過了。

  *

  江橋市江浦中學,軍訓(xùn)最后一天

  大雨沖刷了城市的燥熱與塵埃,帶來了清爽與陽光。

  偌大的校園絲毫不弱于大學的校園,第三棟教學樓,二樓靠樓梯的教室里,第二排靠著窗的女孩懶懶散散的趴在桌子上。

  困倦的如同半月不得好睡的上班族,不時,提醒鈴聲響起來了。

  “考試結(jié)束時間已到,請考生停止答題,監(jiān)考老師收繳試卷?!?p>  許巷遲如夢初醒,抬起來腦袋,看著眼前的一景一物,覺得好不真切。

  看到桌上擺放的試卷,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答案,娟秀的字跡,清新莞爾。

  按照江浦中學的慣例,高一新生將接受高中生涯的第一次考驗,期初考。

  隨后年級將會根據(jù)該成績結(jié)合中考錄取成績,進行班級分配,盡可能讓學生到適合的班級。

  許巷遲抬手翻著試卷,陌生的英文字母在她的視線下跳躍著,翻轉(zhuǎn)著,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這些英文了。

  考試結(jié)束后,答題卡由后往前被收取,許巷遲抬眸環(huán)視了周圍的環(huán)境。

  教室前的智能手寫屏,白板拉開,擦得干凈,再往上看是電子鐘,上面的時間在閃著。

  她不會真的在做夢吧!想著,許巷遲趕忙抓住視線內(nèi)的一只手,緊緊的握著。

  沒有任何的感覺,許巷遲的眸子下意識瞪大,可還沒等她震驚結(jié)束。

  “啊——”的一聲,盛喜悅猛地一聲,吸引了許巷遲目光。

  許巷遲再低下頭看,她的手緊緊握著盛喜悅的手腕,難怪,她自己不疼。

  許巷遲趕緊松開手,盛喜悅沒有生氣,倒是覺得奇怪,放松著手腕,問道

  “遲遲,你怎么了?”

  盛喜悅是她的發(fā)小,也是高中的同桌,加之最好的朋友,小姑娘性子細膩,謙謙有禮。

  許巷遲露出抱歉的笑容,她沒想那盛喜悅試,一著急,就握錯了。

  “對不起啊,悅悅?!?p>  盛喜悅笑著搖著腦袋,表示并不在意的,因為許巷遲也不是故意的,想是想什么事情出神了。

  考試結(jié)束后,許巷遲和盛喜悅收拾了書包,往停車場去騎車,準備回家。

  夏日的午后陽光炙熱,雨后的草坪是濕潤的,許巷遲握著書包背帶,和盛喜悅說笑著。

  說實話,許巷遲也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聯(lián)系盛喜悅了,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她就和任何高中同學都失去了往來。

  許巷遲一直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但她現(xiàn)在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不要讓他們再成遺憾。

  想著,穿著軍訓(xùn)服裝的高挑男生從兩人對面走來,一雙凝冷的眸子,目光之中隔開山海,精致的五官,額前的碎發(fā)遮住劍眉。

  是,凌星往。

  就在擦肩的瞬間,許巷遲放下了握在書包肩帶上的手,一下抓住了凌星往的手。

  因為被制約住,凌星往站住腳步,側(cè)眸看向握著他手的女生。

  凌星往的掌心溫熱濕潤,手背骨骼清晰,許巷遲也站住了腳步。

  許巷遲迎著凌星往質(zhì)疑的目光,心里喜悅,念叨:“是有溫度的,是有溫度的?!?p>  是活著的凌星往,是她夢寐以求的凌星往。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勇敢,勇敢的去握住他的手。

  聽到許巷遲嘴里念念有詞,凌星往的眉角下意識的擰著,心想,這女生怎么回事。

  凌星往冷冷的問一句:“抓夠了嗎?”

  聽到了凌星往的聲音,許巷遲猛然轉(zhuǎn)頭與凌星往對視上,四目相對,她再次看到那個滿眼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盛喜悅站在旁邊,一臉的震驚,抬手戳著許巷遲,暗暗提醒著。

  許巷遲反應(yīng)過來,說道:“凌星往,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說著,許巷遲兩只手全都握在了凌星往的手上,眼底閃過激動的淚珠,連帶著悲喜。

  許巷遲語音剛落地,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凌星往沒有回答,有一種看傻子的感覺,看了一眼許巷遲。

  凌星往直接從許巷遲的身旁離開了,許巷遲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著那個背影,心中,升起了層層霧氣,他,還是他。

  身旁的盛喜悅被許巷遲這一舉動嚇到了。

  回家的路上,盛喜悅旁敲側(cè)擊的問著:“遲遲,剛剛那個男生你認識嗎?”

  許巷遲雙手緊握著車把手,目視前方,心里想著,她認識凌星往,年深日久。

  可剛剛應(yīng)該算是十五歲的他們初次見面,想到這,許巷遲的腦海頓時閃過凌星往的側(cè)顏。

  許巷遲嘴角上揚說道:“算是認識?!?p>  期初考試結(jié)束,學校專門給了兩天短假,作為軍訓(xùn)后的休整,軍訓(xùn)十來天曬得人有些倦了。

  許巷遲起了一個早,從房間出來往廚房走,走到冰箱前,看到了許孑早給她留的紙條。

  許孑早是她的堂哥,因為考到江浦了,所以就住在她家了。

  許巷遲撕下便簽紙,從冰箱里拿過一盒酸奶,將酸奶放到旁邊的桌上,看著便簽紙。

  小水,醒了給哥哥帶個豪華雜糧煎餅,我在九星網(wǎng)吧。

  看完之后,許巷遲揉了揉便簽,一下投入廢紙簍里,拿過酸奶揭開喝了一口。

  她哥怎么還和以前一樣,許巷遲抿著嘴,搖了搖腦袋。

  買了樓下的雜糧煎餅,許巷遲騎著她的自行車往九星網(wǎng)吧去。

  許孑早作為一個準高三,快要開學了還在泡網(wǎng)吧,許巷遲真的是佩服不已。

  作為藝體生,許孑早對于高三開始前的陣痛并沒有太多的感觸。

  夏日里,許巷遲一身碧綠色碎花吊帶裙,長發(fā)扎成低雙馬尾,在樹蔭下的非機動車街道里騎著自行車。

  許巷遲的自行車拐彎進入小巷子里,約莫騎了五六分鐘,到了網(wǎng)吧門口,就看到一群人擋在了巷子路上。

  許巷遲停了自行車,蔥白的手指勾起雜糧煎餅塑料袋,往網(wǎng)吧里面走。

  剛進去,許巷遲環(huán)視了一眼,沒有看到許孑早人,就轉(zhuǎn)身走到柜臺邊。

  許巷遲問道:“老板,我找人。”

  聽到聲音,趴在那閉目凝神的男生緩緩抬頭,鼻腔一吸,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找誰?”

  許巷遲開口說道:“許孑早”

  一聽到許孑早,凌星往抬起頭,與許巷遲對視了,惺忪的眸子清醒幾分,冷聲質(zhì)疑道:“你也找他代打?”

  許巷遲眼底閃過一絲猶疑,但看到是凌星往,眸子頓時發(fā)光了,說道:“不是,我給他拿早餐?!?p>  凌星往聽到后,站了起來,高挑個子,寬肩窄腰,純白短袖棒球服外套,本來想要抬手給許巷遲指的,被許巷遲白皙的鎖骨晃了一下。

  從柜臺里走出來,慢條斯理提到:“跟我來?!?p>  許巷遲點著腦袋,跟在凌星往身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凌星往,你怎么會在這里?”

  “網(wǎng)吧里烏煙瘴氣的”

  許巷遲跟著后面,試圖和凌星往搭話,凌星往眼皮耷拉著,雙手揣兜往前走,絲毫沒有回答許巷遲的意思。

  走到c區(qū),許巷遲看到手速舞起來的許孑早,許孑早常年待在網(wǎng)吧,是十足十的網(wǎng)癮少年。

  但此時的許孑早少了幾分平時勝券在握的意氣,表情凝重的盯著屏幕,手時不時的按錯鍵,旁邊圍著幾個男生,表情更是焦急。

  許巷遲剛要說話,許孑早面前的屏幕上顯示出“失敗”兩個明晃晃的花字。

  身旁的幾個男生表情頓時生氣了,許巷遲將雜糧煎餅放到桌子上,同許孑早說道:“雜糧煎餅?!?p>  許孑早聞聲轉(zhuǎn)過眸子,就看到了許巷遲以及她身后的凌星往。

  凌星往暑假經(jīng)常來,所以許孑早和他也認識。

  許孑早是眼尾略微上挑,鼻梁挺直,骨像深刻,眉眼里揉進了些窘迫。

  許孑早拿起雜糧煎餅,給身旁較為魁梧的男生遞去,笑著說道:“楊哥,實在是抱歉?!?p>  “你看著雜糧煎餅。”

  那個名為楊哥的人奪過雜糧煎餅,黑著臉的表情沒有半分緩解,細小的眼睛順著看向許巷遲。

  明眸皓齒,膚如凝脂,身姿俏麗。

  楊哥眼球一轉(zhuǎn),打著歪心思,故作玄虛的咳嗽幾聲,說道:“想讓我不追究也不是不可以?!?p>  “她”

  說著,楊哥抬起拿著雜糧煎餅的手指了指站在那的許巷遲。

  還沒等許孑早說話,許巷遲想開口回絕:“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guān)?!?p>  說完許巷遲就要轉(zhuǎn)身走,奈何許孑早立刻握住了許巷遲的手腕,說道:“你確定?”

  許巷遲被許孑早說的話震住了,什么叫做你確定,她又不是游戲的籌碼,輸了就可以隨便贈送的。

  即便許巷遲不愿意她的手也無法掙脫許孑早的約束,她轉(zhuǎn)念一想,喊到:“凌星往,救我。”

  凌星往剛往回走,就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惺忪著眸子,絲毫不在意。

  下一秒腦海閃過許巷遲哭的梨花帶雨的畫面,眉角一擰。

  楊哥聽著許巷遲喊的一本正經(jīng),卻沒有人答應(yīng)她,嘴角隨后勾起笑容,剛要抬手去牽許巷遲。

  “啪——”的一聲,楊哥的手被打回去了。

  許巷遲側(cè)過臉,看到了凌星往。

  凌星往將自己的棒球服外套搭在了許巷遲的肩上,將那白晃晃且骨骼清晰的鎖骨擋住幾分。

  溫熱的大掌擦過許巷遲的肩頭,許巷遲能夠感受到凌星往的存在。

  許巷遲心想著,她知道,凌星往不會看著她被人欺負的。

  其實她也再賭,再賭凌星往會不會來。

  她賭對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