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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熙自然聰明,但是卻并無任何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對于戰(zhàn)斗中的一些伎倆自然也就知之甚少。但是馬二郎和眾屯長,基本上都有過從軍的經(jīng)歷,這年頭的壯漢,沒從過軍的還真不多。
全熙結合翠娘的描述,加上自己的判斷,大致肯定了張英在水寨前布置了迷魂大陣。所以如何破解對方的迷藥毒氣,就成了關鍵。
馬二郎一聽,早就有了計較,見全熙不恥下問,心中很是受用。
“營長,這毒煙從哪發(fā)出來的,老馬我不知,但是我知道這毒煙最怕的是水。如果我們每個人都用濕布蒙住口鼻,相信就能迎刃而解。還有,我覺得營長你能從敵人的水寨中進出自如,可能正是因為天空一直在下雨,將那毒煙的危害降低到了最小,所以才沒有著了賊人的道!”馬二郎腦子活,身手靈,頗有一些才能。全熙再一次為自己的慧眼識珠驕傲不已。嚴格來說,應該是付小五慧眼識珠。
“可是,營長都說了,江邊水寨的賊兵數(shù)量很少,翠娘也說只有兩三百人。只是因為布置了毒煙,他們就如此高枕無憂?會不會還有什么我們沒想到的陷阱?”其中一個屯長還是不放心,謹慎道。
“如果賊人的陷阱這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那也不叫陷阱了!”另一個屯長說道。
“不管有沒有陷阱,都要闖一闖,要不然折進去的兄弟,十死無生!”付小五安頓好翠娘,也趕來討論,他的想法最堅定,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救那些被抓的斥候兄弟。
馬二郎也紅著眼狠狠的點點頭,要說他這個斥候組長雖然才當了一天,但是人都是他選出來的,其中好幾個跟他還是同鄉(xiāng),他心里其實比任何人都急,
眾人一番討論,全熙始終在認真的聽,但是卻沒有發(fā)表意見。直到大家基本上都安靜下來,齊齊望著他下決定時,他才深深的看了眾人一眼,堅定的說道:
“聽我將令,明日寅時三刻,五屯將士人人濕布裹鼻,分批進攻賊人營寨,斥候隊在一旁掠陣。記住,一定要濕布蒙住口鼻,還有,千萬別掉進水中,我懷疑水中另有蹊蹺……”打仗就有風險,也只有見血的實戰(zhàn),一只隊伍才能真正的成長,這時候全熙不能選擇退縮,只能選擇前進。
眾人轟然領命,五位屯長安排好進攻的順序,都回各自營帳安頓去了。馬二郎也急著回斥候組安排事宜,付小五則摩拳擦掌的,一臉嚴肅,但掩飾不住的興奮。
……
不過事情總是有疏漏,全熙救下翠娘時,已經(jīng)分外的小心。但是他沒算計到一點,那就是翠娘在眾多被掠奪的女子當中,屬于相對出挑的那個。當駐扎水寨的其中的一個軍頭,酒足飯飽后,邪念難忍,竟想起那個長相甜美,身材嬌柔的俊女郎來了。
可是他到了關押女子的籠子中一找,卻沒有翠娘的身影,便發(fā)狂的喝問其他女子。其他被嚇破了膽的女子只能說翠娘是被其他軍頭拉走了。剛好這個邪念突發(fā)的軍頭是個暴脾氣,又是這水寨中地位最高的一個,借著酒瘋,他就挨個沖到其他軍頭的門前,喝罵起來。
“哪個混賬敢跟爺搶女人,趕緊給爺送出來!”
可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眾軍頭都說沒有拉走翠娘啊。而一般兵卒更是不可能,翠娘是眾軍頭的私有物,普通士卒根本不敢獨霸。
這軍頭也是心思縝密之人,馬上意識到,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又把籠子中的所有女子都趕了出來,然后一頓拳打腳踢后,怒問到底是誰把翠娘搶走了。
眾女子凄慘的哭聲中,還是有人說清楚了,是一個黑衣人,沒看清楚臉,把翠娘扛走了。
眾軍頭一合計,這黑衣人肯定不是自己這方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前來搦戰(zhàn)的孫策部眾偷偷掠走了。
“魏爺,你說這來犯的賊人怎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了?我們不是布置了迷幻大陣嗎?”
那個領頭的軍頭名叫魏三兒,乃是張英部的水軍校尉,是駐扎在江邊水寨的主將。
“哼,可恨,這該死的雨天!”魏三兒顯然很清楚雨天的影響。
“翠娘那賤貨知道的事情不少,恐怕對我們很不利啊!”另一人小心提醒魏三兒道。
“怕什么,就算迷魂大陣沒用了,我們不是還有水公將軍交代的殺手锏嗎?到時候如果形勢不對,就使出來,讓孫策的烏合之眾好好嘗嘗厲害……”魏三兒顯然是個狠人,光看他咬牙切齒的狠勁,就不是個善茬。
“魏爺,這弄不好會出大事啊!”其余人都心頭一顫,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魏三兒聽了眾人的擔憂,臉上的恐懼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是一副狠厲之色!
“賊娘養(yǎng)的,給老子把這些臭娘們?nèi)慷缌耍 蔽喝齼喊雅瓪舛夹乖谀切┛蓱z的女子身上了。
……
第二日清晨寅時三刻,全熙點齊全部人馬,準備一舉攻破張英水寨。就在此時,負責偵察情報的斥候組卻突然來報,別部司馬程普,率領一千人馬,竟然連夜趕來跟全熙所部會合。
程普的職責是切斷張英和樊能兩部人馬之間的關聯(lián),全熙的職責則是直接攻擊張英部眾。這程老將軍怎么放棄自己的任務,來跟自己會合,難道是看全熙即將拔得頭籌,來搶功勞的不成?
不過全熙卻不能不理會,程普乃是孫堅舊部,孫策對其極為信任和尊重,哪怕孫策將全熙視若兄弟,恐怕全熙也沒有擺架子的資格。
事實上,全熙不僅不敢擺架子,還得率領付小五等親衛(wèi)前往迎接。
程普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但是臉上的急切和興奮之情,卻逃不過全熙的眼睛。
“熙給程將軍見禮了!”全熙主動下馬給程普行禮。
“子曜多禮了,快快請起!”程普也沒有倚老賣老,連忙下馬將全熙扶住,全熙不禁對他印象良好,看來此人名不虛傳。
“不知程將軍怎么如此匆忙而來,難道是伯符將軍有緊急軍令?”程普此來,當然不是來搶功勞的,如果沒有孫策的軍令,全熙覺得按程普的沉穩(wěn)性子,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哈哈哈,子曜果然聰慧,一猜便對。少主那邊已于昨日攻克樊能營寨,差人送我急報,讓我率軍跟你會合,而少主那邊,已經(jīng)奪取樊能船只等物,連夜順江而下,往張英部襲來。然后我等從岸上對其形成夾擊之勢,必能一舉獲勝!”程普等孫堅舊部,還是習慣稱孫策為少主,感其對孫堅的情義,孫策也是應允的。
“伯符將軍果然神勇無敵……”全熙的心情是矛盾的,本來是想著自己先拔掉張英,然后從江上包夾樊能,現(xiàn)在卻都反過來了。
“哈哈哈,虎父無犬子,文臺公也可以瞑目了。不知子曜這邊情況如何?”
“不瞞老將軍,張英陣前水寨,我等也已基本摸透,此時正準備全軍突擊,沒想到將軍你來了,我的信心也就更足了!”能有程普這種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壓陣,全熙確實信心倍增。
“哦?如此甚好!”程普也是很滿意,他本也沒指望全熙單槍匹馬就能取下張英,見全熙還全須全尾已經(jīng)很高興了,剛好能趕上對張英的進攻,自然更是滿意。
程普和全熙上馬后,帶領大軍向前沿行去。全熙邊走邊向程普介紹張英水寨的情況,當然,河底僵尸之事,還是沒有絲毫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