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鳴沒有繼續(xù)說話的意思,林峰又望向了魚俱羅:“姜叔說,那突厥人起碼也有百五十人,如果照這個打法,咱們根本就別妄想救出人來?!?p> “所以,正好你能出主意,就看你的了?!濒~俱羅有些沉悶,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前方,秦彝已經(jīng)斬殺了最后一個突厥騎兵,等楊廣一行趾高氣揚的回來時,林峰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倒是楊廣的侍衛(wèi)中還救活過來一個,只是那腹部的血窟窿看著有些瘆人,兩個侍衛(wèi)快馬揚鞭而去。
“情況有變,那幾個突厥騎兵精銳異常,不像是關(guān)外普通小部落的人,很有可能來自草原深處,所以這一次我們恐怕會有一場苦戰(zhàn)?!?p> 林峰這邊正急的撓頭呢,看著長孫晟欲言又止的模樣,哪還不知道他想打退堂鼓,看了眼不動聲色的魚俱羅,林峰只能先把路給他封死了再說。
“長孫將軍不要急,既然咱們都和突厥人交上手了,我覺得還是要把突厥人的動向打聽清楚為好,更何況我們跑了大半天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都還沒見到人呢?!?p> “這點不用你操心,突厥人異動這么大,我大隋軍中斥候也一定收到了消息,現(xiàn)在晉王殿下已經(jīng)做出了部署,希望你這邊不要耽擱太久的時間?!?p> 長孫晟最終還是沒有把回去兩個字說出口,畢竟不到必要的時候,男人的臉皮其實還蠻重要的,尤其是堂堂隋朝王爺?shù)哪樒?,否則不管他是否真的為了顧及全局而離開,都會被人嘲笑晉王楊廣讓幾個突厥人給嚇跑的。
“草民姜鳴見過晉王殿下,我家莊上下拜謝晉王救命大恩?!?p> 看到楊廣回來,知道了楊廣身份的姜鳴立刻過來見禮,不管咋說人家已經(jīng)為自己沖鋒陷陣了一次,該有的禮數(shù)一定不能少了,就是這嘴里說的話林峰覺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姜莊主免禮,我隋朝軍隊保護自己的百姓,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你且說說前方狀況如何?!?p> 楊廣一翻身就跳下馬來,滿臉的和善還真有幾分上位者的樣,只是不經(jīng)意瞥過來的示威眼神,讓林峰很是郁悶,感情這家伙是在和自己彪勁呢。
“晉王殿下,昨天辰時突厥人的百人隊襲擊了我姜家莊,殘殺我莊中老弱,我姜家莊男兒奮起抵抗,無奈卻是寡不敵眾,其后突厥人擄走了莊中的婦人和糧食,我和莊中的好手一直尾隨掩殺,拖延他們離開的時間,現(xiàn)在終于等到你們了?!?p> 姜鳴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剩下的人也都沉默起來,林峰甚至都能想象,原本一個安詳和諧的莊子,家家戶戶都辛苦勞作盼望明天能更好,可就是這個時候家門卻突然被強盜破開,然后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殺光這些雜碎?!?p> “殺,殺,殺!”
魚俱羅猛的一聲怒吼,是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林峰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吼破了,才稍稍減輕了點胸中的憋悶,此時去追報信突厥人的魚俱贊也終于趕了回來。
“大哥,和咱們猜的一樣,這次突厥人真的是來者不善?!边h遠的魚俱贊就吼了起來。
“怎么說?”
看到魚俱贊一把將身前掙扎的身影扔下來,眾人仿佛一群餓狼般圍了上去。
“這小子不老實,雖然沒有說實話,但是卻不小心說漏了嘴,他是阿史德部落的人?!?p> 看著大咧咧的魚俱贊也緊起了眉頭,林峰知道估計這什么阿史德肯定不簡單,可是回頭望去楊廣,甚至長孫晟都和自己一樣不解的樣子,最后都望向了秦彝。
“阿史德是突厥帝國第三大部落,也是最神秘的部落,不過他們一直都在草原深處游牧,很少會親自參與戰(zhàn)爭,可一旦有他們的參與,那戰(zhàn)爭的規(guī)模必然不小?!鼻匾褪乔褒R駐守北方的大將,對突厥人的信息自是了如指掌。
“老二,問出他們來了多少人。”
看到眾人都沉默下來,魚俱羅冷冷的吩咐了一聲,然后就回身到戰(zhàn)馬邊上,開始擦拭自己的那柄盤龍金背大砍刀,那嗜血的背影讓林峰看了都心寒。
“啊”的一聲慘叫,拉回了林峰的目光。
回過頭去,魚俱贊已經(jīng)扒光了那突厥人的上衣,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柄寒光凌凌的匕首,開始在突厥人的身上劃拉起來,一邊劃拉還一邊兇殘的笑著,然后就是那突厥人在不停的哇啦哇啦慘叫。
雖然有些殘忍,但是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看著一圈人都饒有興致的模樣,林峰努力不讓自己扭開頭,既然來到了隋朝,有些東西就必須要去適應(yīng),哪怕它背離了自己從小的認知,去重新建立一個不知對錯的價值觀。
“怎么樣,問出什么來了?”
一群人里楊廣看的是最帶勁,雙手不斷的捏緊放開,更是暴露了蠢蠢欲動的心,難怪史書上說的楊廣殘暴呢,在這樣你死我活的環(huán)境里長大,不殘暴才是不正常,林峰無聲的嘆息,自己想要追上他們的步伐怕是一輩子都沒希望了。
哪知道這邊林峰還沒有感嘆完,魚俱贊的話差點沒把林峰下巴給驚掉,只見魚俱贊大刺刺的收起刀來,微微一笑道:“我還沒開始問呢,這幅畫沒畫好,等我畫好了再問。”
魚俱贊然后一腳將那突厥人踹趴到地上,讓兩個侍衛(wèi)按住他的雙肩,開始在突厥人的背上比劃起來,突厥人的慘叫聲中帶著怒罵。
秦彝晃到了楊廣的身邊,開始給眾人解釋起來:“突厥人向來自傲,尤其是那些自認為高貴的統(tǒng)治地位的部落,你不將他們的傲性徹底磨沒了,他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最終林峰還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zé),走到吃草的戰(zhàn)馬邊上,無話找話:“大魚,你說既然突厥人要大舉進犯,為什么不集中兵力,反而要將人撒出來呢?不怕我們個個擊破啊?!?p> “你真的不知道?”
魚俱羅怪異的看了眼林峰,林峰無奈聳聳肩,自己是真的想不明白,可惜魚俱羅壓根就沒有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