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震顫越發(fā)強烈,沒經歷過戰(zhàn)場的人甚至都無法想象眼前的畫面,即便林峰等人是站在高處,可面對眼前突厥重騎兵的沖鋒,就感覺像面對一堵厚實的鋼鐵壁壘,山呼海嘯一般向自己碾壓過來,避無可避。
短短百五十步距離內倒下無數突厥鐵騎,后面緊跟的二波三波來不及躲開的騎兵也摔個人仰馬翻,目測突厥重騎兵的隊形厚度能減少四分之一,再加上突厥人是佯攻,正好把重騎兵飆起來的沖鋒速度又壓了下去。
沖過前面獨立陷阱,就進入了弓箭手的有效射程,馮昱手下的幾個校尉正不停大吼,箭雨開始一輪輪撒出去,雖然弓箭手中義軍占了大多數,但人人箭術都非泛泛,可惜突厥重騎兵的鐵甲也不是紙糊的,百五十步外弓箭對其真的沒起到什么威脅。
林峰看的清楚,除了少數被射中眼睛和盔甲縫隙的倒霉蛋,大多弓箭都是射在了鐵甲上,繼而掉落的畫面,而且己方的弓箭數量并不足,滿打滿算每人負箭不到二十支,前面浪費就意味著后面無箭可射。
“大家停止射擊,馮昱,讓所有人先調整弓弦,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绷址逵稚涑鲆患?,瘋狂大喊著自己的發(fā)現。
可是林峰的努力呼叫,并沒有讓馮昱重視,就像之前林峰與其交流定計時,馮昱就發(fā)現雖然林峰的很多想法確實出人意料,就像眼前的這個克制重騎兵的戰(zhàn)壕一般,但有時又對戰(zhàn)場的一些常識問題漏洞百出,百五十步距離弓箭手又能射出幾輪?
“李威,調整平射狀態(tài),王誼,魚俱羅,兩側就交給你們了?!瘪T昱手握長槍大吼著。
平射的箭矢威力能更大一些,即便是不能破甲,可也能把箭頭探進突厥人的薄甲,對人體造成傷害和困擾,此刻突厥重騎兵少說也有大四千,能消耗一個是一個。
隨著魚俱羅和王誼的怒吼,兩側還在爭分奪秒打著草結的士卒這才收手,一桿桿長槍豎立起來,就似豪豬的鋒毫一般密集,鋒利的槍尖全部沖向突厥重騎兵,一千步兵幾乎都聚集在了戰(zhàn)壕兩側。
看到人不鳥自己,林峰雖然有氣,但也有自知之明,相比來說馮昱可比自己的壓力更重,他做出的決定自然也不會錯,唯一可惜的就是時間倉促,自己構建的陷阱太少,不然林峰都敢打賭,五千鐵騎重騎兵絕對沖不出三百步的范圍。
當然這也只是林峰的臆想,若陷阱范圍真的有三百步,突厥重騎兵還會傻傻的沖鋒過來?即便是如此那突厥帶兵大將也是駭的膽寒心魄,借著重騎兵減緩的速度,差點就要下令停止進攻,只是峰回路轉發(fā)現漢人的陷阱就只有那一截,余下的百五十步依舊能夠把速度飆起來。
萬幸魚俱羅先射殺了突厥領兵大將,這才讓暴怒中的突厥人要斃功于一役,否則五千鐵騎沖擊一個小小三千人不到的步兵陣營,小題大做?那根本就是個笑話,頂多來個兩千騎,前后四波就碾壓過去了。
集體沖鋒威力更大,但突厥重騎兵也算是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否則人家一旦分兵,后面肯定會改變進攻方向,只要稍稍繞那么個彎,林峰他們依舊是死無葬身之地。
林峰現在只希望自己的那個戰(zhàn)壕陣地,能夠建功立業(yè)保命,但至多也不過只有三百來米寬,而對面鋪天蓋地的突厥重騎兵鋒線,至少四百米的寬度,意味著兩側的兄弟會直接暴露在突厥人的鐵蹄下。
唯一翻盤的機會,就是突厥重騎兵的速度能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全部沖進戰(zhàn)壕之中,那就是弓箭手發(fā)威的時候了,近在咫尺要還射不中留沒天理了,至于兩側只能聽天由命,能撐到解決了中部所有的突厥騎兵。
百五十步轉瞬即到,甚至漢人和突厥人都能看到對方的面孔,然后就是整排整排的突厥戰(zhàn)馬突然踏空,即便是騎兵們看到了深坑,但是也沒有了勒馬的機會,半人高的坑最深處也不過一米左右,但卻遠遠超出了重騎兵戰(zhàn)馬能躍起的高度。
突厥重騎兵就好像飛蛾撲火似的,一排排撞上墻的肉泥,偶有飛出戰(zhàn)壕的突厥兵也被等候已久的長槍手一一刺死,弓箭手全面進入點射,幾個呼吸之間,千余戰(zhàn)馬和騎兵就填滿了整個三百米長的戰(zhàn)壕。
五米寬溢滿的戰(zhàn)壕阻擋了任何前進的縫隙,后面收住了速度的重騎兵就和漢人在壕溝兩側對峙起來,老將馮昱見狀一聲大吼,脫掉了衣衫就跳進了煉獄一般的戰(zhàn)壕,飛踏過下面還在掙扎的舞動的臂膀,一槍就刺進了一個突厥戰(zhàn)馬的脖子,再一橫掃就了結了一個突厥兵。
干凈利落,霸氣無雙,身后無數漢人也一個個效仿,沖過戰(zhàn)壕殺向突厥人,仗著自身的靈活用長槍和戰(zhàn)馬上身著重盔的突厥兵周旋,弓箭兵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后和長槍兵配合殺敵,幾乎倒下一個突厥兵的同時也要倒下兩個漢人。
林峰也不知道射出去了多少箭,心中只剩下了滿滿的痛,甚至都有些后悔當年咋沒去當個兩年兵,滕然間林峰瞟見被自己一箭射中的戰(zhàn)馬屁股,然后撂到地上的騎兵,站了兩下都沒有站起來,空余的那只手啪的一巴掌就抽上了臉。
“弓箭手都射戰(zhàn)馬屁股,弓箭手都射沒有防護的戰(zhàn)馬后半身,只要突厥人掉下戰(zhàn)馬,他們就再沒有力量的優(yōu)勢,都射戰(zhàn)馬屁股……”
林峰的嗓子都喊破了音,但整個戰(zhàn)場也都響起了呼應林峰的聲音,然后就是讓人欣慰的變化,弓箭手的目標全部從突厥騎兵的盔甲縫隙向下轉移,然后一匹匹戰(zhàn)馬的慘叫嘶鳴聲響起,高頭大馬上的突厥人也一個個被戰(zhàn)馬顛下,然后被長槍兵刺死。
整個中部勢均力敵的狀態(tài)瞬間改變,但兩側卻已是岌岌可危,魚俱羅高大的身影還能看見,但另一邊校尉李威的戰(zhàn)線已經徹底潰亂。
東平王
戰(zhàn)爭描寫是不是過多了?只是沒有交流溝通,自己寫著寫著就這樣了,而且發(fā)現自己積累不行,要寫枯的節(jié)奏,馬上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