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天后,在南海,一艘軍艦上。
許從捂著自己發(fā)痛的肚子,縮在甲板上。慘了,她一定是姨母提刀子來割肚子了。
這時蔡烏特走了過來,看到蜷縮成一團(tuán)的許從,他趕緊蹲了下來,問道:“怎么啦?”莫非是痛經(jīng)?他記得她是這幾天的,雖然她從來沒有明說,但是他就是知道。
“肚子疼?!痹S從的臉都痛成一條蔫了的茄子。但是她這時候還想到了網(wǎng)上流傳的那個“肚子疼(杜子騰)”的爛梗,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的樂天。
蔡烏特把許從抱了起來,飛快的奔到醫(yī)務(wù)室。
在醫(yī)務(wù)室里,美麗善良的軍醫(yī)姐姐為她做了很詳細(xì)的檢查,又問了很多的問題,最終拿出了一支小棍子來。
蔡烏特看到那小棍子,臉上頓時變成了一朵大波斯菊。這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表情,有愕然,有震驚,有不可思議,就是沒有開心愉快。
四個小時后,許從出現(xiàn)在金紫荊市的一個商場里。
這時候,她還是迷迷糊糊的。她覺得她被被放棄了。
臨走前,蔡烏特問她:她還年輕,要不要再過幾年才考慮那樣的事?
她堅決的搖了搖頭:什么都可以將就,就是這個不可以將就。
蔡烏特明人不說暗話的說道:一旦她現(xiàn)在離開了,以后就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崗位上了。多少人想了十輩子都想不到?二級軍士長啊!
她只是低著頭,堅決的說道:我知道。
于是,她算是被放棄了。
蔡烏特又說道:我可以把你調(diào)到文職。
許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略帶這個年紀(jì)特有的單純和執(zhí)拗。
最后蔡烏特說道:我隨時歡迎你回來,記住了,薇薇。
蔡烏特說這話的時候,摸了摸許從的腦袋殼。
之后他就目送許從上了直升飛機,往最近的停機場(金紫荊市)去了。
許從站在商場里,還是上次的配方,這個商場又在搞活動了,居然又那么恰巧,請了何宇鏜。
她戴著鴨子帽,又戴上了一個口罩,才終于是安心的,又做賊心虛的趴在二樓的鋼化玻璃做的圍欄上看著那商場大廳里,舞臺上的何宇鏜。他又唱歌了。每次聽他唱歌,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耳朵會懷孕的。
“糖糖!??!我愛你!”旁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高高瘦瘦的,梳著長直發(fā)的清純無敵的可愛少女,她舉著牌子,在大聲的喊著。即使要喊破了喉嚨,她也是不會介意的,只要糖糖能看自己一眼!
許從偷偷的挪開幾步,她覺得自己有罪,犯了不誠實的罪。她睡了人家(旁邊女粉絲)的愛豆……
何宇鏜聽到二樓瘋狂的叫聲,他正笑意吟吟的、一臉人畜無害地抬頭看上去,對于熱情的粉絲,他總是回以適度熱情來安撫少女們的心。
只是,何宇鏜一眼就看出了那瘋狂粉絲旁邊的那個,穿著白色T恤,淡藍(lán)色牛仔褲,還背著一個綠色大背囊的女子。她正被旁邊的粉絲擠到一邊去了。
何宇鏜迅速把眼睛撇開了,然后嘴角一垂。之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他的歌唱。其實他內(nèi)心只想“草!”一句,然后把麥克風(fēng)重重的摔到地上。
她居然以為這樣子,自己就認(rèn)不出她來了?她化了灰,他都能認(rèn)出來呢!
對著別的熱情的粉絲,何宇鏜又禮貌性的笑了出來,仿佛很熱情的樣子。但是他此刻只想暴動,摔麥克風(fēng),抓一個人來打!沒想到她還敢來!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居然被人家耍流氓了!那可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何宇鏜抓著麥克風(fēng)的手越來越緊,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上二樓,等他唱完這首歌以后,那人還是不見了。
何宇鏜忍不住壓下了嘴角。那些粉絲在繼續(xù)尖叫著,有幾個喊道:“??!他小委屈的樣子好可愛??!我們趕緊拍照,上到微博去,安利一下!”
何宇鏜努力抿著嘴巴,最大限度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糟糕。他的眼睛在商場里到處巡視,大家都以為他是在和粉絲互動,于是那些女粉絲叫得更厲害了。
忽然,何宇鏜捕捉到四樓一個角落里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才靜下心來。不過他馬上又告誡自己,不能被人家勾了魂,一根頭發(fā)就迷了神。人家可是什么都沒說呢!對,這一次,他是不會重蹈這個覆轍了。
于是何宇鏜的表情從文質(zhì)彬彬,忽然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大男孩,身上帶著一股霸氣。之后,他再也沒有往四樓看去了。
過了三個小時后,許從又來到了海邊的小屋子旁。
許從把大背囊放到門口的臺階上,她在門口外坐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天上的藍(lán)天白云,感受夏天的余勁……
半個月后,一輛白色的私家車出現(xiàn)在海邊小屋的大馬路上,何宇鏜正在里面專心的看著鋼琴譜。今天他還是穿了西褲和白襯衫,鼻子上掛著一幅金絲眼鏡,今天他略長的劉海,被他吹成了一個蘋果型,顯得他更像一個知識分子。
“少爺,到了?!鼻懊娴乃緳C把車子停住,然后才恭敬的說道。
何宇鏜點了點頭,然后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書本上,過了很久,他才看向外面。大約對他來說,不看還好,一看就會亂了心曲。
他愕然的看著許從坐在門口邊上,身邊還放著那個綠色的大背囊!那個衣服還是半個月前的衣服,那個牛仔褲還是半個月前的牛仔褲。她厲害了!
于是何宇鏜以百米跨欄的速度跑了過去。
許從不解的看著何宇鏜,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一會兒,在陽光下,他的臉上就冒了細(xì)汗出來,連頭發(fā)都微濕了。
何宇鏜跑到許從的前面,雙手撐在膝蓋上,半彎著腰,大口的呼吸著,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她。
“你……”許從看著何宇鏜,她心里想的是,他至于這么夸張嗎?只是她還是希望他不要出現(xiàn)了。因為她實在開不了口。
何宇鏜看著許從又黑了一個度的膚色,他臉色發(fā)青的說道:“你不會進(jìn)屋子嗎?”
“沒事啊,我能蹲(守)?!痹S從看著何宇鏜,無所謂的說道。她試過和蔡烏特在土地沙漠化的地區(qū),那里的高塔上蹲守了兩個月,因為是在任務(wù)中,兩個人除了必須的話,基本上都在沉默,專心致志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何宇鏜瞥了許從一眼,然后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己屋子的大門。他又把電話拿了出來,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說道:“喂,明叔,你先回去吧。我要車就給你電話,要不我網(wǎng)約也可以?!?p> 許從好奇的看著何宇鏜,他讓司機先回去?
何宇鏜先進(jìn)了屋子,然后許從在門口外,稍微的打量著里面的東西,好像以前都是偏暗色系的家具,現(xiàn)在都換成了白色的,新的?基本上都換了……
何宇鏜直覺的想招呼許從到屋子里坐,但是他看著那一個月前全被他換掉的家具,他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半生不死的。何宇鏜沉著臉,回頭看著許從,他的額頭上有三條黑線。
許從看到何宇鏜堵在門口,知道他有意不讓自己進(jìn)去。頓時覺得尷尬極了。
許從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你這是在耍流氓的,是吧?”何宇鏜不怒反笑道,他眼里都是嘲諷,嘲諷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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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京花
對于《八度》里面的第一卷,花花沒有什么不滿的,畢竟是在十五萬字后(加上萌夫里面的字)才真正捋到何宇鏜的靈魂。相反性別始終是要琢磨的。 反句話說,就是花花很喜歡第一卷里面的何宇鏜。特別是最后幾章,夠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