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樹的一旁,采果看到那個公子哥在,她好奇地瞄了他兩眼,看他也是一表人才,額頭有個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尖,樣貌自然也不賴。
采果沒過多關(guān)注他就走過去,走近時有人叫她,她一看,是阿誠。
阿誠手里提著籃子向采果走來,香囊在家里上香供奉著,采果也就不怕靠近他。
阿誠大步來到采果眼前,清著嗓子道:“采果,多謝你的食物,很好吃。當(dāng)時你走的匆忙,把籃子落下了?!?p> 阿誠這次遮了面罩,只露了嘴巴,眉目溫和,看著順眼多了,想必他是不想嚇人。
采果冷瞧他,眸里不由得浮現(xiàn)一抹鄙夷之色,她接過籃子淡淡道:“有勞你把籃子送來了?!?p> 見采果對自己冷漠的模樣,甚至嫌棄,阿誠微微蹙眉,他可沒對她不好過,他還對她有恩呢,她怎么這么討厭他?
任誰也不愿無緣無故被人討厭,看采果轉(zhuǎn)身要離開,阿誠忙道:“采果,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為何上次一見我就跑?”
“我對你能有什么誤會?”意識到是自己的態(tài)度令人生疑,采果對他展開了笑顏,“上次我臨時想起有急事,所以匆忙離開,你不要介意?!?p> 阿誠亮眸盯在采果身上,眼眸微微合起,她那是借口,那種借口他聽太多了。
她為什么這么討厭自己?明明好好的去給自己送禮,卻一見自己就走掉,看采果那潑婦的膽量,可不是會怕自己的臉的。阿誠鎖眉深思著。
阿誠仔細(xì)想想,原因也沒有想到,他干脆不想了。如果她是故意以此來引起他的注意,那她成功了。這么近距離看著她,他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挺漂亮的。
晶瑩剔透的黑亮眸子中映著閃閃的陽光,好像黑寶石上鑲上了金色的花瓣一般,炫麗繽紛,流光溢彩!
阿誠有些看入迷了。
看阿誠直直看著自己,采果有些不好意,她正要走開,又想到阿誠與田家的事,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今日怎么是阿誠哥來還東西,阿武呢?平日里常見阿武跑來跑去的?!?p> 阿武是阿誠的下人,有事肯定是阿武干了,哪用得著主子來跑腿?阿武一定是為主子辦事去了,田家的事嗎?
“阿武去城里了,聽說村里有事,我今日出來看看。”阿誠道。
“唉!”采果愁眉苦臉起來,心里暗笑,看你這始作俑者怎么說,“聽說田莊要把地收回去,這要村民們怎么辦啊,阿誠哥,你說怎么辦才好?”
阿誠從容道:“這山里的地種的莊稼收成也不怎么好,還給東家種其他更有用的東西,大家做做工有收入,不必?fù)?dān)心收成問題,豈不是更好?”
采果一聽,瞪著他,這丫的跟上官赤霞一個腦袋,哼!
采果本來就對阿誠不滿,加之他又說了她不贊同的話,一瞪眼,一轉(zhuǎn)身,她直接走了。
阿誠眨了眨眼,爾后眉目微微彎起,他是充分了解采果的性情了,她的脾氣,不太好呢。
阿誠想要跟上采果,跟她好好解釋,剛要抬起步他又頓住,目光向不遠(yuǎn)處的樹下飄去,那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確切的說,是看著剛才的采果和他。
阿誠暗眸中劃過一道冷色,不喜,向那邊定睛一看,便離去。
樹下人群旁站有一人,采果跟阿誠的接觸都落入她眼中。采桃冷笑一聲,眼里露出一絲鄙夷,采果人不比她,眼光也不比她,不過,阿誠的臉配采果的眼睛,倒是挺配的。
樹下眾人在議論紛紛。
“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怎么讓人信服呀?”
“可人家不要我們信服,只要服從!唉……”
“這怎么辦,起碼工錢多少給說一說啊!”
“就是,就是……”
聽大伙們的議論,采果就知道沒好事。采果來到樹下,掃了一眼眾人,見到采桃也在,她沒理會,直接去看木板上貼的告示。
昨日的敲鑼打鼓只是個提前提醒,今日是正式的通知。
告示上說的意思無非是說,這一季的莊稼收了之后,村民們就不能再種地,租金自然也到這一季結(jié)束,之后東家就會立刻招收長工,全村人都收,雇工至少得簽一年的長工約。
最后只說具體事宜到時候再通知,現(xiàn)在就是強(qiáng)制的要收回土地,村民同意不同意不重要,不同意,那就吃土吧。
采果看著這一點兒誠意也沒有,態(tài)度也不認(rèn)真的公告,更來火了!雇傭人的工錢多少也不提,只說到時候再說。到時候不管工錢多少,村民為了生存只得干活,這完全是逼人為奴嘛。
看著很有意見怒氣滿滿的村民,那個公子哥男子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靜靜地看著大家,在阿誠離開之后,他也離開了。
采桃見采果沒理自己,采桃也不理她。這時,采桃見到一人,她雙目頓時綻放更亮的光彩,他一身白亮在人群中,簡直鶴立雞群。
吸引采桃目光的人自然是曾文函,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臉上不由得露出歡喜的淡淡笑容,腳步也漸漸地向他移動過去。
“秀才,你到時候也得做長工了,曾伯伯年紀(jì)大了,你也不忍讓他勞累吧?!?p> 一道清悅的女聲響起,采桃看過去,不是采穗是誰?她剛才說的話,分明是對曾秀才說的。
采桃面色一凜,緊張地看著曾文函,眸中露出憂色,心里對他狂叫著不要回她,不要理她!
采桃又看向采穗,眼珠子冷冷地迸出一道厲光還有惱色,賤人,他才不會理你,自作多情的賤人!
卻,不如采桃所愿!
“我自然會給家里分憂,不管收不收地都一樣,你不是說我是農(nóng)夫嗎,還擔(dān)心我不會干活?”
只聽曾文函話語中多了一絲自我調(diào)侃的幽默,看他洋溢著暖陽的俊顏,他在享受斗嘴的喜悅。
采桃心一緊,她的擔(dān)憂變成了威脅。
往日,曾文函遇見村里的女孩,都只是淡淡地點個頭就離去,今日,他卻與采穗說話斗嘴,這要采桃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