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虛境的入口,其實是一個小型傳送陣法。呂長明一步跨入其中,登時場景一換,便來到了另一處天地幽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的叢林。
離虛境內(nèi)可不像山洞里,高掛了一顆鮫人淚。所以離虛境內(nèi),昏昏沉沉,只有隱約的光輝,勉強(qiáng)能看見東西,卻看不仔細(xì)。
只要割開三五米遠(yuǎn),就只能瞧見一團(tuán)模糊的光影而已。
周圍森森的樹木,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仿佛是一個個兇神惡鬼,它們扭曲的身影,隨著呂長明的行動,正在招展腰肢,要將他一口吞下。
“原來這里便是離虛境么?看來的確還有些門道?!?p> 呂長明嘀咕道:“只沖著這低沉沉陰森森的氛圍,便可叫那些心志不堅的人,當(dāng)場給嚇得半死?!?p> 這也的確是事實。鬼片之所以駭人,并非因為其中的鬼,而是因為它所營造的整體氛圍。
在鬼片中,當(dāng)真鬼出現(xiàn)時,反而便不可怖了。
現(xiàn)實中,所謂“被鬼嚇?biāo)馈钡娜?,其實不都是被它們自己嚇?biāo)赖拿矗?p> 鬼不害人,害人的都是人而已。
“不知所謂的年末會武,究竟會是什么樣?但看離虛境中的氛圍,還真叫我有些手癢。”
呂長明當(dāng)然會手癢,他在警校學(xué)習(xí)期間,幾乎每周、每天都有特訓(xùn)。像此類的實戰(zhàn)特訓(xùn),便是他所最鐘愛的類型。
“年末會武有上千名弟子參與,想必免不了一番互相廝殺??磥磉€須先隱藏起來,等摸清了情況再說?!?p> 呂長明不是二愣子,他當(dāng)然知道此時此刻,他最需要做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動作也不慢,自從打通經(jīng)脈后,他的力量、速度、敏捷度,都有了長足的提升。他只輕輕向后一仰,便翻身跳上了樹梢。
約莫等了有兩三個小時,所有弟子才全部進(jìn)入離虛境。
“?!?p> 比賽正式開始,呂長明的晶腦中,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中仔細(xì)地講述了此次的比賽規(guī)則——
“第一輪比賽,離虛境內(nèi)一共有弟子一千五百七十九名,在比賽圈中,三天之內(nèi),所有人互相廝殺,直至剩下最后五十人,晉級第二輪比賽?!?p> “‘死亡’標(biāo)準(zhǔn):一、自主放棄;二、失去行動能力;三、跌落圈外;四、被擊碎晶腦?!劳觥藛T請自行前往安全屋,等待比賽結(jié)束?!?p> “若三天時間結(jié)束,剩余人數(shù)超過五十人,則全員取消比賽資格?!?p> “比賽期間的一切物資供應(yīng),均有門派供應(yīng)。在離虛境內(nèi),有上百處物資散落處,請參賽弟子自行尋找?!?p> “注:一天之后,比賽圈會開始縮小。到比賽結(jié)束前一小時,比賽圈會縮小到五十米,請所有參賽弟子,時刻注意時間?!?p> “以上。比賽正式開始?!?p> 郵件中除了比賽的規(guī)則之外,還附帶了一張簡易的地圖。其中簡要地描繪了比賽地圖的全貌,包括地形地貌。
然而規(guī)則中說的物資,卻沒有標(biāo)注,需要自己尋找。
呂長明仔細(xì)瀏覽完了郵件中的每一個字,苦笑道:“看來這次會武,是一個大亂斗的屬性?!?p> 他分析道:“按照比賽規(guī)則,那么想要擊殺對手,唯一的方法,就是擊碎敵人的晶腦。這難度可有些高了,要?dú)⒁粋€人簡單,可要擊碎一個人的晶腦,特別是在不殺他的情況下……”
“嗯?不殺他?那么打殘他可不可以呢?應(yīng)該是可以的?!?p> 呂長明恍然大悟道:“看來會武的規(guī)則,就是讓我們互相打殘對方。這難度可有些大了,無怪乎每年都有弟子會被打死。”
“還是趕快去找武器物資,否則等他們捷足先登,我就要赤膊上陣了?!?p> 離虛境有多大,呂長明并不知道,但比賽的地圖,卻有上千公頃的面積。
一千個人不少,可放在一千公頃中,那也是人單影只。想要遇上另外的人,一定要費(fèi)一番苦功夫不可。
要在這么大的地界中,找到僅有的上百處的武器物資,那簡直是癡人說夢,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一分,
不過地圖中雖然沒有標(biāo)注出來,卻有明顯的提示。
在地圖中,有上百處房屋的圖形。呂長明猜測,其中恐怕就是所謂的武器物資存放地點(diǎn)。
只見呂長明如風(fēng)馳電掣一般,飛速朝距離他最近的一處武器物資存放點(diǎn)前進(jìn)。
比賽當(dāng)然是全程直播。在離虛境中的每一處,都事先放下了監(jiān)控設(shè)施。已清河宗的人力物力,的確有這份本事。
場外的觀眾,自然都能隨時看到。
一宇真人看得眉開眼笑,哈哈笑道:“這群小子果然不笨,至少有一半的人,看完郵件的瞬間,就已明白過來?!?p> 周長宗馬著臉道:“你給的提示太過明顯了。你已在地圖上標(biāo)注出了一百多所房屋,又說物資有一百多處,只怕是個傻子,也能注意道?!?p> 一宇真人道:“他們雖然是修真者,卻只是外門弟子,不是你綏靖部的弟子,不需要掌握細(xì)膩的思考方式。他們只需要拿上武器,殺至最后五十人,就已經(jīng)足夠?!?p> 周長宗冷笑道:“倘若是我綏靖部的弟子,我敢保證,我會讓他們大部分人,在比賽結(jié)束之前,都不知道比賽的勝利條件是什么?!?p> “所以綏靖部這幾年,弟子非但沒有加多,反而愈發(fā)變少??雌饋?,和你這個長老有著分不開的關(guān)系哪?!?p> “若非如此,豈非什么人都可以混了進(jìn)來?綏靖部,不是吃干飯的地方。倘若沒有本事,不如提早回家養(yǎng)老?!?p> 一宇真人冷笑道:“遲早有一天,綏靖部會毀在你手里?!?p> 周長宗不甘示弱道:“遲早有一天,清河宗會因為綏靖部而聞名。”
這一天總會到來,但究竟是誰能預(yù)言準(zhǔn)確,那可未可知了。
忽然,大廳內(nèi)“叮嚀”一聲響,屏幕上的名次列表,終于出現(xiàn)了第一個人——邢玉清。
周長宗嘆道:“邢玉清不愧已修煉至了煉氣期巔峰,比賽才開始一個小時,他就已擊殺了兩名對手?!?p> 屏幕上,邢玉清的分?jǐn)?shù),已有一百分。殺一個人五十分,他已殺了兩個人。
周長宗一口氣還沒嘆完,又是“丁寧”一聲響,又一人擊殺了對手,殺上了排行旁。
“這,這,這不可能,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