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他爹剛遇刺,他好慘一娃,夏龍兒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話說回來,她剛才留意到秦王后,儀麗端莊地坐在贏弈身側(cè),似乎也沒有受到丈夫遇刺的影響,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
不禁讓她嘆到,秦國人鋼鐵一般的神經(jīng)果然強(qiáng)大。
告別了軒和大殿的熙嚷,頭頂星羅密布,少女走著走著來到一片后花園,夜晚的花香尤其靜氳。
一隊(duì)一隊(duì)的士兵小跑穿過,兵甲的聲音鏗鏘有力,透著一股緊張。
夏龍兒退到廊柱后面,小心探頭看著。
只見帶頭的竟是一名少女,穿著軍裝,腰間別刀,聲音清脆的喝聲道:“都給我盤查仔細(xì)了,不得漏過一個九王的一個奸細(xì)。”
“是!”
夏龍兒水目輕眨,怎么又是九王,他不是早被贏弈割了腦袋,掛在城墻上了。
身后傳來故意放輕的腳步聲,來人湊在少女耳根旁,一派孟浪咬聲道:“你是在刺探我秦國的機(jī)密嗎?”
夏龍兒一陣唏噓,縮著脖子向后瞪了一眼,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路過而已,誰有心思探聽你秦國這些破事,明天我就要回漠北了,逼宮也好,叛亂也罷,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贏弈負(fù)手百立,無辜眨了眨眼:“回漠北?怎么,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
“哎。”男子雙手環(huán)胸?fù)u了搖頭,滿是同情瞅著少女:“剛剛慕容洵戈沒告訴你嗎?他已經(jīng)連人帶刀把你一并輸給本世子了?!?p> “蛤?”夏龍兒有如當(dāng)頭一棒:“你在胡說些什么?”
“本世子可沒胡說。”贏弈繼續(xù)道:“我還以為你二人剛才在座位上一陣交談,你瞪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已經(jīng)告訴你了呢?!?p> 少女靜立在側(cè):“你們到底賭了什么,你拿什么騙的小慕?!?p> “小慕小慕,叫的倒挺親切?!蹦凶硬[起危險(xiǎn)的眸,向前邁了一大步,將少女抵在窗廊下,后退不得,“本世子方才與他賭了兩場,結(jié)果都贏了,按賽前規(guī)定,他要輸給我一刀一人,刀,你見到了。人嘛,他答應(yīng)我可以從漠北使團(tuán)中隨意選一個,就算是兩國邦交的友誼見證人了。”
說著,從袖中旋轉(zhuǎn)出一把藍(lán)色短刀,行云流水轉(zhuǎn)了兩圈又利落塞入袖中。
“不用瞪我,用膝蓋想,我要的也是你?!壁A無澤笑得爽朗腹黑,“當(dāng)然,作為禮尚往來,本世子今夜在宮外給漠北使團(tuán)安排了最豪華的府邸,不過可惜,他們明日就要組團(tuán)走了,除你之外?!?p> 男子目光挑釁,夏龍兒壓住火氣:“我可不覺得,憑小慕的腦子能說出兩國邦交這種話,說,你到底耍了什么陰招?!?p> 男子無辜聳聳肩:“當(dāng)時(shí)那么多人看著呢,本世子可沒耍陰招?!?p> “你還用耍嗎,你滿肚子都是壞水,十個小慕也不是你的對手?!?p> “多謝你對本世子的賞識?!壁A弈不羞不惱,頗為認(rèn)同。
夏龍兒幾步走到廊沿邊坐下,拱起一條腿,恣意瀟灑的倚靠著廊柱,抬頭看著贏弈:“說說吧,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才把小慕騙到的。”
“要本世子說幾遍,不是騙,是賭,當(dāng)時(shí)在場好多人看著呢?!蹦凶娱L腿一跨,坐在少女對面。
少女不屑一笑:“那你倒說說,你是怎么賭——贏的!”
“真要說?你確定。”男子挑眉再三確定,頗有些難言之隱。
少女瞇著眼:“怎么,你做得,倒說不得了?”
“好吧,反正明日也會傳得天下皆知,還不如由本世子親自告訴你?!壁A弈清了清嗓子,道:“本世子與他這第一賭呢,便是賭他敢不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親本世子一下?!?p> “蛤?你有病??!”夏龍兒嘴角直抽。
他倒是無所謂,一點(diǎn)都不害臊,“對了,當(dāng)時(shí)殿內(nèi)眾人也是這個表情?!?p> “呵呵?!鄙倥湫Γ澳愕哪樒な遣皇浅菈ψ龅??!?p> “那就要問我的父王了,生我時(shí),到底有沒有把城墻砌成我的臉皮。”贏弈接著道:“至于這第二賭呢,是那慕容洵戈提的,他倒也聰明,不似你們想的那般愚笨。”
“小慕提了什么?”少女倒是好奇了。
“第二賭,漠北小郡王稟著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的道理,賭我,敢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他?!?p> 少女聽到自己天靈蓋碎裂的聲音。
小慕這明顯就是找死呀。
只見,對面某男伸出修長的手指,嬌羞的摸了摸自己的薄唇。
龍兒一個趔趄顯些跌倒,不禁吞了吞口水,“你當(dāng)真,親,親,親,親了?”
“當(dāng)然,為了證明本世子的取向正常,猶豫了那么一會兒?!?p> 他妖孽般眨眼,活脫一只狡猾的狐貍,簡直喪心病狂,驚得夏龍兒下巴僵硬,眼瞪成了銅鈴,半晌說不出話。
“你……真不要臉?!?p> “多謝稱贊?!?p> 自那夜之后,秦世子與漠北小郡王的緋聞傳遍了仁洲大陸,并隨著贏氏獨(dú)苗的一直不娶,愈演愈烈。直到作為秦王的贏弈驚天動地的迎娶大夏皇朝尚谷公主夏龍兒后,才徹底劃上句號。
利箭襲來,電光火石,贏弈眼疾手快,一把按下夏龍兒的腦袋。
只聽“錚”的一聲,三保冷箭刺在窗欞之上。
氣氛瞬間戰(zhàn)栗,二人隱身在廊沿之下,少女一身肅立,抬起銳利的眸,征征對上男子眸底蒸騰的殺氣。
“什么情況?”她壓低聲音,一頭迷霧。
贏弈驚詫于少女的反應(yīng)神速,但他亦不是常人,很快恢復(fù)平靜。唇角挑起邪魅的弧度,竟是一派蓄勢待發(fā)之勢,“九王終于行動了,可讓本世子好等?!?p> 少女驚呼:“九王!他真的還沒死?”
贏弈看著少女:“對于我們大秦之國事,你似乎知道得不少?!?p> “少廢話?!毕凝垉簺]時(shí)間跟他胡扯,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攪入大秦的國事,“現(xiàn)下什么情況,竟然有人在秦宮里刺殺你?莫不是真會逼宮兵變吧。”
男子冷哼,一場驚濤駭浪蒸騰而起。
“這可不行,漠北使團(tuán)還在宮內(nèi),你們就不會等我們都走了再打嗎?!?p> “等?九王的人都?xì)⑽覛⒌竭@里了,你以為是我想等就等的嗎?”
男子探頭看了看寂靜的花園,匍匐著拉走少女,“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