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米兔咖啡屋?!焙吻缤O潞谏否R車,對著前方角落古黑色的咖啡廳揚了揚下巴。
“我去停車,你先下車等一下我。”何晴說,“可別瞎逛啊,米羅大街的小巷子復(fù)雜的很?!?p> “喔...”
秋滿下了車,思緒仍舊恍惚,半小時的車程明明正好,卻顯得格外漫長,何晴也恰好在這半小時中向秋滿說明了一切,拜這所賜,秋滿總算知道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黑骨惡魔,莫名其妙的爆炸和直升飛機,以及頓時黑暗的大廈。
這些當初解釋不通的東西在一瞬間全部串聯(lián)了起來,若非何晴苦心解釋,秋滿或許至死都無法理解那晚事情的原委。
他也感到萬分慶幸,還好自己在很長的時間里一直躲在建筑中,并沒有對何晴口中的黑骨惡魔有太多的實際感,只是知道,那是個非常非常棘手的家伙。
“久等了。”何晴從不遠處走來,“跟我來?!?p> 秋滿隨即跟上,進入了米兔咖啡屋的內(nèi)部,這里的一樓是非常普通的咖啡廳,吧臺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年邁的老爺爺,正勤勤懇懇地擦拭著杯子。
四周很安靜,店內(nèi)有不少的人,但大都保持沉默,即使說話也故意壓低聲音,似乎怕打擾了什么。
“在米兔咖啡屋里面是禁止喧嘩的,會被趕出去?!?p> “他們呢?”何晴對老人輕語。
“在上面,除了伊伊都在?!崩先诉B頭也不抬,依舊忙于自己的工作,他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秋滿,問,“他就是那個孩子?”
何晴點了點頭,接過老人為她準備的飲料,一飲而盡,隨后又向老人交代了些什么,便打算離開。
“小鬼,來這,上去二樓?!?p> 何晴繼續(xù)帶路,領(lǐng)著秋滿來到后臺中,這里有一個很小的暗門,藏匿于柜子之間的小縫隙中,若不仔細注意,根本察覺不到。
“有必要這么隱蔽嗎?!鼻餄M說,“怪神秘的?!?p> “接下來帶你去的地方可是小隊的秘密基地?!焙吻缯f,“不隱秘點怎么行?!?p> “小隊...”秋滿說,“維斯曼教授說的那個直隸隊伍?”
“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嘛?!?p> 何晴打著馬虎眼,帶著秋滿走上了黑色的木梯,四周很安靜,咚咚咚的腳步聲顯得異常清脆,不知何時,前面的空間變得很大,一扇紅色的雕花木門呈現(xiàn)在眼前。
“就是這了?!焙吻缯f著,轉(zhuǎn)頭看著秋滿微微一笑,“歡迎來到我們的秘密基地,隊里的笨蛋喜歡叫這里為——兔子窩?!?p> 門被緩緩?fù)崎_了,一個嶄新的空間出現(xiàn)在眼前,相比于一樓,身為秘密基地的二樓采光反而更好,略微耀眼的光芒在門開的瞬間涌了出來,使得秋滿瞇起了眼睛。
這里是個溫馨的小家,即使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秋滿也能感受到這里異于其他地方的溫暖,懷舊且熟悉,是一個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面前擺著一個碩大的電視屏幕,屏幕上映著熟悉的游戲畫面,是某款火爆的格斗游戲。
“嘿!喝??!看招!”
秦牧手持游戲手柄激烈地操縱著,情緒略微激動,畫面上的角色也隨之移動,卻做出各式各樣滑稽的動作,動作僵硬,連技能也放不出來??吹贸鰜?,秦牧并不擅長玩游戲。
而他的對手——沙發(fā)上的另一個人,卻是實打?qū)嵉母呤?,伴隨著那人靈活的操作,熒屏上的角色使出各樣華麗的招式,分分鐘便將對手打趴在地上。
“player 2 win!”
隨著屏幕上小字的出現(xiàn),秦牧無力地耷拉著肩膀,靠在沙發(fā)上,嘆息道。
“羽曳也太強了吧,算上這一盤都二十七連敗了?!鼻啬练畔掠螒蚴直?,“不玩了不玩了,委屈死我了?!?p> “不是羽曳太強,是你太弱了?!卑芏髯诖斑吙粗鴷?,頭也不抬一下,“而且,挑戰(zhàn)羽曳本來就是你的愚蠢?!?p> “切?!?p> 秦牧站起身子,不屑地晃了晃腦袋,這才注意到門口的何晴和秋滿。
“晴姐回來了!”秦牧臉色一變,隨后他又是注意到了什么,驚嘆道,“秋滿?”
“你...你們好?!鼻餄M弱弱地回應(yīng)著,卻仍然感到些許不快。
“晴姐都和我們說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跟我們一伙的吧?!鼻啬烈姞顢堖^秋滿,笑盈盈的“真好,隊伍里又多了一名男丁?!?p> 秦牧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寵溺地揉了揉秋滿的腦袋,像是看待小孩子的大哥哥一樣笑著。
“只是暫時,上面怎么處理他還沒個結(jié)論?!焙吻缱趯儆谧约旱囊巫由?,愜意地躺下,“他還得參加今年總部的年末選拔,屆時才有機會加入進來?!?p> “是嗎?不過也沒差啦,相逢即是緣,今晚大吃一頓!”秦牧首先大叫了起來,“秋滿和你說,我手藝可好了,今天給你露一手?!?p> “我也贊成,恰好羽曳今天剛好出院,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p> “隨你們開心就好,不要吵到樓下的客人?!焙吻缯f,“羽曳,你想吃些什么?”
何晴輕描淡寫地一句話,換來的是無盡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沙發(fā)上的那個少女,她仿佛與世獨立一般,銀色長發(fā)直直下垂,美到窒息的側(cè)顏牢牢地牽引住了秋滿的視線。
這個少女正是秋滿在海天酒店樓頂遇到的那個女孩,只不過相較于當晚的犀利,現(xiàn)如今的羽曳看上去更人畜無害一點。
縱然如此,秋滿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晚發(fā)生的事情,每當他看見羽曳,那刻骨銘心的挫敗感和刀刃撕裂衣服的感覺便會從心底深處傳來,充滿著凌冽的寒意。
她叫羽曳,秋滿心想。
“隨便?!?p> “好嘞!”秦牧興奮地卷起袖子,旋即朝著廚房走去。
霎時,原本寧靜的小屋充滿了熱鬧,這份突如其來的熱鬧讓秋滿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體驗過這種與他人打成一片的感覺,如今真真切切地發(fā)生在身上,一切卻又顯得那般虛幻。
慢慢的,秋滿的注意再次被羽曳吸引住了,在這個小團體中,大家都是同一個隊伍里的伙伴,可羽曳的存在卻依舊那般獨特,并非被其他人所孤立,而是這個女孩自主性地選擇遠離人群,久而久之,秋滿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東西。
很近,又同樣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