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忍

　　“沒問題，放心，我從來不騙人。”莫聞?wù)f道。

　　一旁地本齊凌臉色緩和下來，本樹也是終于有些放心了。一直緊繃的精神也是微微放松了下來，發(fā)自心里覺得莫聞?wù)f的還真沒錯。

　　“你問吧，我先說好，如果是不想回答的，我不會回答的?！北緲湓俅温暶髯约毫龅卣f道。

　　莫聞看了看齊凌，齊凌哼了一聲。這一下讓本來有些放松的本樹，又繃緊了身影。莫聞馬上裝模作樣地拍著齊凌的肩膀，然后對著本樹說道:

　　“我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ダ罴倚〗?？?p>　　“我不知道?！北緲浠卮鸬?。

　　齊凌一聽就有些來氣了，自己好心好意地問他。不想對他下狠手，他倒好現(xiàn)在居然在裝糊涂。

　　齊凌一下子將游龍棒抽了出來，直接指在本樹的鼻頭上。本樹看著眼前的游龍棒，兩只腿有些發(fā)軟，頭上一下子就有汗流了下來。

　　“小兄弟，你看你這么不配合。你這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看來你要去陪你的一海大人了?！蹦動行o奈地說道，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本樹看到一直幫自己的莫聞也不幫自己，也有些慌了起來。帶著點哭腔說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一海大人說帶我過來磨礪一下自己。到了大明，一海大人去見了一個人，回來就說要去抓那個女的。我可沒說一個字假話啊。”

　　齊凌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見了一個人，是什么人？是大明人還是東瀛人？然后開口問道:

　　“他去見了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一海大人叫他大人，態(tài)度很是恭敬。”本樹這次倒是很是配合地說道。

　　莫聞看著齊凌皺著眉頭也沒有說話，齊凌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對本樹問道:

　　“我問你，你們?yōu)槭裁词∫院笠恢睕]有再動手？

　　問完手中的游龍棒還點了點本樹的鼻子，本樹看著不停的在眼前上下活動的游龍棒咽了咽口水。然后說道:

　　“一海大人說有意外情況，有人保護那女的。任務(wù)可能有變動，讓我們先等等?！?p>　　齊凌聽后有些泄氣，弄了半天除了知道山田一海背后還有一個神秘人以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來這山田一海不是一般地謹(jǐn)慎，除了這本樹自己看到的，居然什么都沒有向他透露。

　　自己本以為這山田一海寧死也要讓這本樹離開，以為這本樹是個很重要的人。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這個人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就在齊凌覺得今天是白費力氣都時候，一旁的莫聞卻開口問本樹說道:

　　“你們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找什么東西？所以既沒有抓李家小姐，也沒有離開大門境內(nèi)？”

　　聽到莫聞的問題，齊凌有些詫異。目光看向本樹，發(fā)現(xiàn)本樹眼神有些慌亂，似乎被人說破了自己的秘密。

　　他有些磕磕絆絆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p>　　齊凌疑問地眼光看向莫聞，似乎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心里也有點疑惑，莫聞究竟知道些什么？

　　莫聞卻是沒有搭理齊凌，而是繼續(xù)對著本樹說道:

　　“你們不可能整天都呆在這個倉庫里等著消息，前幾天我就得到消息:有一伙在大明境內(nèi)東瀛人出沒。如果你們真的就在倉庫等待，那么這消息就不可能有。就算是其他東瀛人，你們也不可能坐視旁觀。”

　　莫聞?wù)f話極其堅決，仿佛很是自信自己的判斷。齊凌看向本樹，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一直唯唯諾諾地忍者。突然整個人嚴(yán)肅起來，聲音也變得冰冷說道:

　　“看起來是瞞不下去了，這位應(yīng)該就是在大明朝久負盛名的莫少門主吧？連丐幫的少幫主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卻知道，除了江湖上號稱無所不知的神相門外，不會有其他人了吧？”

　　齊凌看著這本樹瞬間的轉(zhuǎn)換，原來這個人居然也在演戲。這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居然有這等心機？

　　本樹卻是沒有理會齊凌的反應(yīng)，而是把指著自己的游龍棒壓了下來。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式一點的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本樹，山田本樹。也是你們抓的那個山田信夫的侄子，雖然我不是很想承認(rèn)這個蠢貨叔叔。”

　　山田本樹的聲音字正腔圓，絲毫沒有剛才那種奇怪的發(fā)音。說他是土生土長的大明人，恐怕也沒有人懷疑。

　　齊凌看著山田本樹說道:

　　“你是山田家族的暗忍？”

　　山田本樹卻是沒有否認(rèn)，而是慢慢地說道:

　　“本來今晚上我就是來傳達一些情報的，沒想到正好遇上了你們。無奈之下一海先生只能掩護我撤退，沒想到我沒太大本樹，無法從莫先生的手里逃走。只能辜負了一海先生的一番心意。”

　　暗忍是東瀛極其神秘的一種忍者，雖然不一定有多厲害。不過他們從小被家族送入敵人內(nèi)部，打探情報傳回自己家族。每一個家族的暗忍，都是家族最機密的事情。

　　山田本樹慢慢地走到死去的山田一海旁邊蹲了下來說道:

　　“我自幼被送入大明，在一個普通人家長大。一直學(xué)習(xí)著你們的語言，文化，知識。然后將自己所學(xué)所得傳回家族。是不是很無恥？”

　　“的確很無恥?！蹦匋c點頭說道。

　　山田本樹被莫聞這樣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贊同地說道:

　　“我自己也這樣覺得，從我記事起就被教導(dǎo)效忠家族，沒有見過我的父母。在我五歲時就活活餓了我三天，然后被送到大明，丟在一個村子門口。

　　”

　　山田本樹語氣平靜，仿佛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然后清了清喉嚨，才又開口說道:

　　“如果不是我那養(yǎng)父母，我恐怕就餓死了。我知道你們或許不信，我很感激他們。我也在不知不覺地，把自己也當(dāng)作了大明人?！?p>　　莫聞還想開口說兩句，齊凌卻聽了以后說道:

　　“我信，不過如果像你說的，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p>　　山田本樹看著齊凌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莫少幫主。”

　　然后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山田一海的尸體繼續(xù)說道:

　　“不過我平靜的一切，卻被家族派來秘密教導(dǎo)我的忍者打破了。他讓我想起了家族，想起來我從未見過的親生父母，也想起了我是個東瀛人?！?p>　　“我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去自己的命運，成為了山田家的一名暗忍。而教導(dǎo)我的，就是一海先生?！鄙教锉緲淅^續(xù)說道。

　　然后他看向了齊凌，又看了看莫聞。接著說道:

　　“從此以后，我一邊做著一個大明人。一邊做著家族的暗忍，給他們提供他們想要的消息。不過好了，現(xiàn)在也算是結(jié)束了?；蛟S齊少幫主會疑惑我為什么突然暴露自己，本來我想死守這最后的秘密。為家族做最后一件事，不過我發(fā)現(xiàn)莫少門主絲毫知道了一切。就放棄了。

　　”

　　說完山田本樹微笑的看著齊凌，然后突然倒在了山田一海旁邊。他切腹自盡了，以一個他自以為能夠解脫的方式。結(jié)束了自己這糾結(jié)的命運。

　　齊凌自然不意外，從山田本樹的動作就知道他已經(jīng)心存死志了。他并沒有打算去阻止，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莫聞。

　　似乎他在等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