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獲新生
百里冥簫把房里的人全部支走了,只剩下謝泠兮一人在房間里休養(yǎng),躺在床上的謝泠兮因為體內(nèi)吸收了金蠶蠱開始進行了融合,青羅不敢打擾,便在臥房外照看著。
仡羋夕霧躺在客房中休息,進行蠶體易主后體力消耗巨大,藥童端了藥給她服下,她一氣喝完后叫住藥童:“這位小哥,請問那受傷的女子是誰?”
藥童回憶了一會說:“啊,你在問我?guī)熃???p> 仡羋夕霧興奮的問道:“她是你師姐?這樣說她也是你師父的徒弟了?”
藥童茫然的點點頭,仡羋夕霧沖他指了一下門,“你可以出去了,順便把門關(guān)一下,謝謝啦。”
藥童看著她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不明所以的端著空碗就離開了。
謝凌毅和慕容飏都在藥廬中看百里冥簫抓藥,謝凌毅問道:“金蠶蠱不是無形的嗎?那不是蠱毒嗎?”
百里冥簫解釋道:“就因為它是無形的,所以要以血為引,來引導它進入兮兒的體內(nèi),但是進入兮兒的體內(nèi)后,它會與兮兒體內(nèi)的毒素產(chǎn)生反應,兩者以此來相互磨合,直至把毒素全部清除掉。”
慕容飏接著說道:“我聽說苗疆的金蠶蠱很神,可以讓人擁有萬貫家財,亦可保佑家人很少生病。它怎么會被一種毒性給消滅呢?”
謝凌毅提出自己的見解:“是否是因為金蠶蠱本身就是一種蠱毒,而百里先生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百里冥簫邪魅的笑著:“正是。金蠶王配合金蠶蠱可解天下任何一種毒,有醫(yī)死人肉白骨之奇效,而金蠶王和金蠶蠱又是萬金難求的東西。蠱本身就是苗疆那邊的東西,中原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在苗疆,這兩種東西都類似于傳說中的神物了。制蠱之人以煉制出金蠶為榮,可苗疆數(shù)百年來,煉制出金蠶的只有兩人,一個是蠶王喀香卡蚩耶,可那是假的,他只煉出了金蠶王;另外一個,便是苗疆前任圣女寨黎錦。
仡羋夕霧在路上給我說了她的悲慘身世,其實那只是她以為的,或者可以說是寨黎錦讓她看到的,她的金蠶蠱最后可以煉制成,是因為她以身飼蠱,所以最后蠱內(nèi)有了她的思想,她便跟著仡羋夕霧來保護她了,不然以當時小小年紀的她是如何逃出圣塔的?她的逃離以及她最后可以和她父親相遇,我相信寨黎越是故意的。
寨黎錦一定和他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但是現(xiàn)在寨黎越又回來想把仡羋夕霧抓回去,想必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反悔了。比如,他們王族沒有合適的女子在圣塔擔任圣女一職,但是在苗疆人民的心中,可以沒有王,但一定不能沒有圣女?!?p> 謝凌毅驚奇的睜大眼睛:“沒想到他們苗疆的王族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百里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百里冥簫自豪的說道:“我要去一個國家拿人家的國寶,不提前了解清楚,被騙了怎么辦?這不是被騙幾兩銀子那么簡單,而是兮兒的命。我怎敢大意?不過剛知道這些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王族還真是污穢不堪啊?!?p> 慕容飏倒是對此習以為常一般,“哼,哪國的皇室不是那么污穢?哪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光鮮亮麗?人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畢竟人不為己天地誅!”
謝凌毅倒是沒多想,神經(jīng)大條的他突然接了一句:“那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百里先生你說是不是?”
百里冥簫聽完這句突然咳嗽起來,神情不是那么自然,慕容飏瞥了謝凌毅一眼就出去了,謝凌毅疑惑的看著百里冥簫問道:“難道我說錯話了?”
百里冥簫不由得撫額道:“哎,識人心、辯心思、看場合這些技巧,你真該向你大哥和兮兒好好的學一學?!闭f罷,拿著藥便去后面煎藥了,此時只留下謝凌毅一人在風中凌亂。
青羅端著謝泠兮的藥,坐在床邊慢慢喂著她。除了毫無關(guān)系的人,其余的人都在謝泠兮的臥房外屋坐著,等待著她的蘇醒,也怕她有什么意外。
謝凌毅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百里冥簫端坐在椅子上翻看著醫(yī)書,藥童在給他錘著肩膀,慕容飏斜靠在貴妃榻上閉目養(yǎng)神,趙暢抱著自己的寶劍站在一旁堅守著身為侍衛(wèi)的職責,藍塵站在一旁隨時等待傳喚。
一切都那么安靜,時間過的緩慢,沙漏仿佛停止了一般,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想聽到謝泠兮的聲音,但是又害怕那是痛苦的聲音以至于就想她那么睡著,至少沒有疼痛。
百里冥簫雖然在看醫(yī)術(shù),但一直留意著謝凌毅的動靜,謝凌毅被那抹不可忽略的眼神注視的實在是受不了,突然做的筆直,“百里先生,你總盯著我做什么?”
百里冥簫舔了下手指,向他拋了一個媚眼,然后淡定的繼續(xù)翻著下頁的書。“沒有啊,我只是留意下你的身體狀況,可以有助于我判斷兮兒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倆不是號稱什么心靈相通嗎?”
謝凌毅這下來了精神,“那你別看書了,看我。好好觀察。”
此時的眾人就看到了一個眼神異常熱切的謝凌毅不加遮掩的看著百里冥簫,百里冥簫都被那眼神燙到了一下。
藥童小聲嘀咕一句,“難道這年頭精神有問題的人都開始成對出現(xiàn)了?”
謝凌毅對藥童翻個白眼,轉(zhuǎn)眼就直勾勾的看著百里冥簫,百里冥簫自動忽略那個眼神,不再理他繼續(xù)看書。
謝凌毅覺得沒意思,就回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坐著了。
這一小段插曲并沒有打破此時的寧靜,慕容飏甚至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突然,正在趴著的謝凌毅一手拽著桌布,一手捂著胸口,嘴唇突然變得煞白,痛的話都說不出來,“百里…先生,我好…難受,是不是兮兒…她…”
百里冥簫還想說他不要鬧時,青羅猛地打開臥房的門,從里面沖了出來,焦急的大喊:“主人!您快去看看小姐!”
所有的人都被青羅驚到了,慕容飏一個挺身,立刻從貴妃榻上跳下來,百里冥簫把書慌張的一扔,也跑了進去,謝凌毅不知謝泠兮到底怎么了,他艱難的站起來,藍塵趕忙上前輔助他,勸慰道:“少爺,您休息會吧。三小姐有百里先生照顧,您還不放心嗎?”
謝凌毅搖頭拒絕道:“不…我要親眼…見到,才能…才能放心?!彼{塵知道拗不過他,便扶著他進去了。
只見謝泠兮躺在床上因為疼痛不停的來回扭動著,眾人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的額紋并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或紅或金的散發(fā)著光芒,她扭轉(zhuǎn)著自己的身體,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的喊著:“有蟲子,有蟲子在咬我。好痛~”
謝凌毅顫巍巍的跑到百里冥簫身邊問道:“百里先生,兮兒這是怎么了?”
百里冥簫說道:“無礙,童兒,快去取我的銀針,我?guī)退徑庀绿弁?。她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金蠶和余毒正在互相消磨?!?p> 慕容飏緊張的看著謝泠兮,謝泠兮依舊在床上打滾,忽然她翻滾下來摔到了床下,正巧滾到慕容飏腳邊,慕容飏向后撤了一步,彎下身來抱住她,止住她前進的趨勢。
謝泠兮見抓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軟軟的,上去就咬住了。
慕容飏緊緊的皺著眉頭,硬是生生的給忍住了。
百里冥簫說:“抱住她,不要讓她亂動傷到了自己?!?p> 慕容飏就牢牢的把她抱在懷里,因為來回的亂動,她的衣肩落了下來,露出了她的鎖骨、肩膀,慕容飏想著男女有別,遂回過頭去,可是這一點空隙謝泠兮又開始不安分了,百里冥簫趕緊說道:“抱緊她。我要行針!”
慕容飏只能回過頭來再次抱緊她,她雪白的鎖骨上一朵紅艷的彼岸花盛開的正艷,對比鮮明的色彩刺激著他的感官。
他突然想到,記得以前那是一朵花骨朵啊,怎么盛開了?
胎記也可以變?
百里冥簫一直努力行針,緩解謝泠兮的痛苦,謝泠兮依舊咬著慕容飏,齒間已經(jīng)漏出了血跡,趙暢擔憂的說道:“主子……”
慕容飏只是搖搖頭,讓他不要再繼續(xù)說了。
青羅發(fā)現(xiàn)不妥,扯過一個披肩蓋在了謝泠兮的身上,終于她安靜了,好像睡熟了一般,躺在慕容飏的懷里,安靜的像只小兔子。
慕容飏把她抱在了床上,謝凌毅此時也已經(jīng)不再那么難受了,趙暢找了一些干凈的白布為慕容飏包扎,還沒上藥,胳膊就被百里冥簫拉了過來,只見一排細小的牙印,咬的就像是一片樹葉。
百里冥簫稍微觀察了下,就抹了些白色藥膏,“兮兒現(xiàn)在渾身都是毒,等她醒了還要泡藥浴七天,你這被她咬了,自然是要解毒的。不過,咬那么長時間,恐怕是要留疤了?!?p> 慕容飏笑一笑,“她無事便好,我不妨事。”安靜下來的謝泠兮沒多久就幽幽轉(zhuǎn)醒,此時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