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奉旨進(jìn)宮
“小姐小姐,剛剛榮王殿下差人過來說太后娘娘宣蘇世子和永寧郡主即刻進(jìn)宮呢,聽說就連皇后娘娘都受到了訓(xùn)斥?!鼻酂熁鸺被鹆堑倪^來告訴謝泠兮。
沒想到慕容飏的眼線布的挺深,連太后身邊也有眼線。
“你是說現(xiàn)在就要他們?nèi)??哈,本小姐看不成這好戲了?!敝x泠兮正在惋惜時,程氏身邊的大丫鬟竹昱來到了絡(luò)櫻苑。
竹昱恭敬的說道:“三小姐,夫人讓三小姐去前院呢,皇上來了口諭,全府上下都要去聽旨?!?p> 慕容紹居然帶來了口諭,看來蘇睿他們的事讓宮里的那幾位挺惱火的啊。
來傳口諭的人居然是順公公,就是不曉得是什么口諭了。
順公公見人都來齊了,這才表達(dá)了來的意思。原來是讓去幾個人證,聽說當(dāng)時謝家?guī)孜还佣荚?,只是進(jìn)宮一趟罷了。
由于謝泠兮是男扮女裝前去的,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她當(dāng)時也是在場的,但是若說進(jìn)宮去瞧瞧也不會不可以的。
謝凌麒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客房,南宮念瑾還沒有醒來。就那樣睡著,沒有人開解,真的會自己想得通醒來嗎?
“兮兒,我就不去了。反正到時候榮王殿下、柳大人都會在場,我們家小毅會去,我去了也是啰嗦了?!?p> 謝泠兮見他心不在意,眼神飄忽不定,怎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好的,我也跟著去看看,知道怎么說,你就安心在家吧?!?p> 順公公走后,謝泠兮坐上了自己家的轎子,謝凌毅在一旁騎馬護(hù)駕。
到了慈寧宮,才發(fā)現(xiàn)蘇睿和蘇曼猶如霜打的茄子雙雙跪在地上。蘇曼羞紅了臉,一直耷拉著腦袋,而蘇睿也是神情恍惚。太后見這個表情,原本不信現(xiàn)在也不得不先疑了三分。
人一到齊,慕容紹與慕容飏分坐兩旁,皇后納蘭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慕容紹身后,柳煜風(fēng)、謝凌毅、謝泠兮和南宮俊逸分別站在兩旁。
“哀家問你們,御史彈劾,說你們……你們罔顧立法,行……行不軌之事,是否屬實?”
蘇睿和蘇曼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回答,說不是吧兩人是被陷害的,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無論是否陷害,造成的后果的影響卻是無法預(yù)估的。
見他們沉默,太后怒火中燒,隨手抄起案邊的茶杯向他們砸去,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傳來。茶水濺在了蘇曼的身上,蘇曼被這氣勢嚇得微微瑟縮,下意識的向蘇睿身邊又靠了靠。
太后見她那個模樣作派,也不管她是否是被人設(shè)計的了,直接罵道:“你們……你們糊涂??!你們是親兄妹!親兄妹知道嗎?!放眼過去幾千年,你們聽說過有哪對兄妹會……會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蘇睿被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被痛批,頓感顏面全無。但是上首的人又是可以掌握自己生死之人,他只能忍耐再忍耐,下定決心,再抬首儼然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
只見他滿臉委屈與痛心:“太后娘娘,我們兄妹二人自幼就學(xué)習(xí)禮法,現(xiàn)在更是適婚的年齡,父王讓我們二人進(jìn)京也是想讓我們找到自己心儀之人。我們?nèi)粽嬗兴角?,還會鬧到輝陽來丟人現(xiàn)眼嗎?這一切都是有心之人在設(shè)計陷害啊,望太后娘娘明察,還我兄妹二人一個清白?!?p> 太后滿眼怒火,猛地一拍鳳椅的把手,責(zé)問道:“還敢狡辯?你們初到輝陽,人生地不熟,誰又與你們有那么大的過節(jié)要?dú)銈兦灏??!?p> 蘇睿膝行兩步,“太后娘娘,您都說此是大逆不道之事,我們又不是三歲孩童,豈會不知?縱然是多給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對不起太后娘娘、皇上和我們蘇家列祖列宗啊?!?p> 慕容飏狀似無意說道:“說不定是世子和郡主二人感情甚篤,在云南有云南王在你們二人不得不收斂,到了輝陽沒人管你們,你們就流露了真情也說不定啊?!?p> 蘇曼聽到這話驚訝的抬起頭,雙眼直射慕容飏,她不敢置信此時慕容飏會對她落井下石。
雙眼噙淚,悲傷的話語緩緩溢出:“飏哥哥,曼兒對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心儀與我,你都……你都不能如此看我。我明知……明知他是我親哥哥,我又怎會……怎會主動做出這種損害我自身名譽(yù)之事。那地方……是青樓啊,我一個女子,人家又怎么會放我進(jìn)去?”
南宮俊逸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被這些擄了去,差點(diǎn)毀了清白性命,眼下還在昏迷不醒,就氣不打一處來,鼻子里哼了一聲,“哼,若郡主真是被人冤枉,發(fā)生此等事難道不應(yīng)該自盡以示清白嗎?何苦還跪在這憑白遭人話柄?!?p> 納蘭純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證明他們是被人陷害的,不然納蘭家的名聲就要被這兩個表親給毀了。她緩緩走出,往地上一拜,已是未語淚先流,憑白多了一份憐愛。
“母后,皇上。請聽臣妾一言,臣妾久居深宮,自然是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云南王妃定不會教育出這樣的孩子,臣妾對自己的姑姑還是有這一份自信的。不管有沒有讀過書識過字的人,就連小孩子都知道親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臣妾相信他們定是被陷害的?!?p> 謝泠兮聽了這話,看她聲淚俱下,忍不住道:“皇后娘娘真是深明大義啊。發(fā)生這種禮法不合之事娘娘都能想出個理由來,還真不知什么事是娘娘接受不了的?!?p> 納蘭純臉色白了白,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慕容紹眼中的不耐,有些悻悻然,“三小姐此話差異,只是事有蹊蹺,總是要查清楚的,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啊?!?p> 謝凌毅閃著好奇的雙眸問道:“那么請問娘娘,您覺得在座的各位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呢。當(dāng)時的場景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何曾有人強(qiáng)迫過他們?一夜那么長時間,郡主若是發(fā)現(xiàn)那人是她哥哥,難道不會開口說話阻止嗎?總不會說郡主的嘴也被人給堵上了吧?”
蘇睿蘇曼聽了這話心中那是一個惱怒,但是此刻偏偏又不能發(fā)作出來,怎么辦。這些人是咬死了他們,眾口鑠金三人成虎,眼睜睜的事實,他們是辨無可辨啊。
安靜的慈寧宮只聽到了柳煜風(fēng)的一聲嘆息,“哎,該發(fā)生的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也發(fā)生了。唔,也不盡然。世子和郡主若是在一處過夜,那所有的事情都是不該發(fā)生的??墒瞧彼麤]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大家心中都有數(shù)。
“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哀家不想再聽到這些言論。永寧,既然你說你們是被冤枉的,但是身為女子,你已失身,現(xiàn)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便是以死以示清白,另一條就是常伴青燈古佛為己贖罪吧。”
蘇曼聽了臉上毫無血色,納蘭純更是震驚。他父親對這個外甥女還是非??粗氐?,與其說是看重蘇曼,倒不如說是看重蘇曼背后的云南王府,雖然被皇上所忌憚,但是皇上現(xiàn)在也沒辦法動他不是?
太后覺得此事再說下去簡直是污了她的耳朵和身份,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畢竟皇室是最注重面子的了。慕容紹全程只是旁聽,其余幾人適時的說說風(fēng)涼話,這事也就這樣過去了。真的就這樣過去了嗎?
慕容紹起身,直接說到:“黎國沒有哪條法律說兄妹不能在一起,但是你們卻是有悖人倫、無視道德,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基本的人品保證嗎?母后仁慈,朕也不會駁了母后的好意。蘇睿蘇曼聽旨,即日起立即返回云南,永世不得離開云南,剝奪蘇睿世子之位降為平民,不予進(jìn)入廟堂;剝奪蘇曼群主之位降為平民,回云南后永生在庵堂修行,若有其他舉止,立即處死!聽明白了嗎?”
蘇曼接受不了自己天之嬌女的身份就此結(jié)束,本能反應(yīng)就是要起身抗?fàn)?,無奈蘇睿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死死的按住她的手腕,“謝皇上不殺之恩,謝太后娘娘仁慈之心?!?p> 謝泠兮可沒忽略他眼底的不甘啊,慕容飏一直側(cè)目看著她。她清冷自負(fù),卻又鬼馬精靈。她宛如謫仙,卻又妖嬈似魅,她溫柔善良,卻又有仇必報。如此矛盾的一個人,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應(yīng)當(dāng)如此。否則她也就不再是她。
親手策劃這一切無非是因為他們想要傷害她,順便幫南宮念瑾報了仇。是該說她睚眥必報還是應(yīng)該說她懂得如何保護(hù)自己呢。
太后說自己累了,捏了捏自己的額頭揮揮手就讓他們告退了,正要離開的時候,謝泠兮感覺身后有個惡毒的眼神,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蘇曼,這下你要回云南了,難道還要跟我斗嗎?
蘇睿離開的時候路過他們一行人身邊時微微頓了一下就立刻離開了,而蘇曼路過謝泠兮身邊的時候,惡狠狠的對她說:“謝泠兮,我們來日方長,今日你如此害我。我云南王府定不會放過你,等著瞧!”
謝泠兮好以整暇的說道:“好,我等著便是?!闭f完還向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必說,在蘇曼看來那完全是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