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裝著氣呼呼的樣子,一路都不理睬古易天的唐云舒,此刻一看這種情形也終于不裝模作樣了。
“這是怎么了?難道李姐家里有了事情走不開?古易天,你說呢?”
“你問我,我又哪里知道?”
“你不是高手嗎?那你馬上預(yù)測一下,不就知道真相了?”
“要測你測,我又不是無所不知的神仙。”
“不愿意測就算了嘛,兇什么兇,一大早跟吃了火藥似的……”
最后這一句,唐云舒壓低了聲音,很有些委屈的樣子。
心中卻在想,這家伙難道是個小肚雞腸?還在為早上那個古變態(tài)生氣?這也太不男人了吧,更何況我當(dāng)時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唐云舒,早上一醒我就莫名其妙地有一絲不安的感覺?,F(xiàn)在來看,或許就跟李姐沒有過來有關(guān)。我們還是坐在這兒看看情況,只不過旁邊如此空曠,怕是會有麻煩上門?!?p> 古易天哪里會跟她計(jì)較那些?坐下后他用淡淡的口氣對唐云舒說道。
呼——
還真以為你是愛記仇的小心眼男人呢!唐云舒暗自吐出一口氣,若有所思地應(yīng)道:“不安?我怎么沒有這種直覺?還有你說的麻煩會是什么?”
“我們倆坐在這兒太扎眼了,興許就會有收稅或攤位管理之類的人過來。不僅如此,你覺得今天還會有人來找我求測么?”
“可是昨天李姐說了交稅的事情,她早就交過了呀!”
“李姐在當(dāng)然好說了,可她沒來。本來我們坐在這兒就是打擦邊球,就算她來了,人家非收咱們的稅也沒有任何脾氣。”
“那……咱們換個地方?”
“能換到哪里去?還是先待在這兒吧,靜觀其變,但愿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p> “萬一有人來收,那就交吧,我來應(yīng)付就是!”
這一刻,唐云舒似乎顯露出了富家女那股財(cái)大氣粗的氣勢。
可古易天沒有理會她,開口突然提了一個問題:“唐云舒,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吧?”
正有點(diǎn)豪氣滿懷的唐云舒,猛然聽到他提問,遂愣了愣神:“什么日子?八月二十三號,星期二?。 ?p> “遲鈍!”古易天毫不客氣地斥責(zé)道,“一點(diǎn)易學(xué)的敏感性都沒有,還想一周內(nèi)脫胎換骨?癡人說夢!”
這家伙怎么說變臉就變臉,是玩川劇的,還是屬猴的?
唐云舒心中有氣,臉上就情不自禁地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她正想發(fā)作之際,腦海中猛然閃過了昨晚和今晨背過的那些口訣。
他說的是易學(xué)敏感性?
“哈哈,好你個古易天!”唐云舒突然放聲一笑,“我知道了。今天是處暑節(jié)氣,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吧?瞧我多聰明,嘿嘿……”
“哼,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古易天卻是一聲冷哼,“其實(shí)不用我提問,對這些節(jié)氣什么的都要了如指掌。結(jié)果我特意問了你,第一反應(yīng)還是茫然無知。這樣下去可不行,明白?”
唐云舒只得乖乖地點(diǎn)頭。然后她閉嘴了,在那兒看著手機(jī)上的口訣開始默默記憶。
時間如流水,緩緩地卻又毫不停滯地向前流走……
情況果真如古易天猜想的那樣,沒有了李姐擺放的那些土特產(chǎn),過往的游客只會加速從這兒通過。偶爾會有人掃一眼這對年輕人,其中也只有極少數(shù)會看到那塊算命的牌子。
背了一段時間之后,唐云舒覺得大腦有些缺氧,于是建議道:“古易天,我們繼續(xù)排盤吧,時柱還沒有推算呢!等完成排盤后,我很期待后面你會教些什么?”
正在那兒沉思的古易天被他打斷,抬頭沒好氣地說道:“時柱還有什么可說的?月柱用的是‘五虎遁’,那時柱就用‘五鼠遁’推算好了?!?p> “五鼠遁?聽著很好玩的樣子,喂喂……你可別瞪我!我知道了,正月為首是寅,寅為虎所以是五虎遁。而時辰從子時開始,子為鼠所以是五鼠遁,對吧?”
“行了,別貧了。在此我只強(qiáng)調(diào)一句,那就是對出生在子時的八字排盤。我的建議是分開,零點(diǎn)前的為夜子時,而零點(diǎn)后的為早子時。同一天之內(nèi),二者需間隔十個時辰。”
哪知唐云舒一聽,馬上興奮地說道:“嘿嘿,你說的這個我恰好知道。因?yàn)槲以谝槐緯峡吹竭^,說老鼠的爪子是前四后五,所以子時要分開排盤?!?p> 古易天微微點(diǎn)頭:“知道就好。這是有爭議的一個地方,所以也相對增加了子時命造的推斷難度。一切以實(shí)踐為準(zhǔn),分開推斷的應(yīng)驗(yàn)度無疑更高。所以,你以后推算時盡量留意一二。關(guān)鍵還是自己的悟性和提煉,只有不斷驗(yàn)證總結(jié)才會日臻純熟。”
唐云舒馬上打了一個響指:“遵命!”
過了一會兒,她好奇地問道:“排盤之后,下一步你準(zhǔn)備教我什么呢?”
古易天卻是一抬頭,語氣淡淡:“下一步么,是要應(yīng)付他們?!?p> 應(yīng)付他們?唐云舒下意識地往前一看,只見兩個穿制服的男子正向他們走來。
收稅的人?還真讓這家伙說對了?那好,本姑娘說過此事由自己來對付。
“你們二位在這兒做什么呢?”問話的是一位個頭稍高的男子。
唐云舒雙肩一聳:“沒做什么啊。頂多就是觀景、看人,就是這樣?!?p> 這時后面?zhèn)€頭矮些的男子臉色一沉,接過了話頭:“少在那兒油嘴滑舌!我們接到舉報(bào),說有人在這兒無照經(jīng)營。今日一看,證據(jù)確鑿,你居然還敢狡辯?”
“證據(jù)?在哪兒呢?”唐云舒邊說邊左顧右盼,一副很茫然的樣子。
矮個男子用手一指那塊牌子:“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上面明明寫著算命兩個字,難道是我看花了眼?”
“咳,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唐云舒恍然大悟,“可是,這并不能說明任何問題???而且呢,旁邊那塊牌子你就沒有看到嗎?上面寫的又是什么?”
矮個男子眼睛一瞪,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當(dāng)然看到了,那不過是你們的障眼法而已。說實(shí)在的,你們這樣的小把戲我見的多了!沒有手續(xù)是吧,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唐云舒頓時不樂意了:“什么話都由你說了。事實(shí)的真相你知道嗎?你不用回答,看你那副表情我就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們就不能如此武斷!”
矮個男子正要開口,那個高個男子制止了他。然后他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唐云舒那兒:“那你來告訴我們真相是什么?”
哼!
唐云舒暗自一哼,隨即緩緩地開口解釋:“我們來到這兒,其實(shí)就是為了尋人。可茫茫人海中找人何其艱難?所以呢,我們就希望有懂算命占卦的人來幫個忙,看看那個人到底在何方?這,就是事實(sh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