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來這里?”古易天愣了好一陣之后,這才開口問道。
戴之紋回答的理直氣壯:“我為什么不會來這里?從山上出來后,我直接就到了這個小村莊??刹恢阕≡谀囊患?,就給你打電話。電話沒人接,我就在這村里轉(zhuǎn)悠。大致鎖定了三家客棧,這是其中一家?!?p> 她一邊說,一邊放下了背著的畫架等工具。
“哦?難怪你會來的這么快。不過,這村里有幾十家客棧,你能縮小到三家之內(nèi)也不簡單?!惫乓滋旎腥淮笪?。
戴之紋走近她,突然壓低聲音道:“想知道原因么?告訴你吧,就是我的直覺!所以,現(xiàn)在你老老實(shí)實(shí)地告訴我,你的麻煩到底是什么?”
或許她離的太近,古易天下意識地后退兩步,笑著道:“都說女人特別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捕風(fēng)捉影之事你也那么堅(jiān)信?你看看我,好著呢,哪里會有什么麻煩?”
哪知戴之紋再次湊近他,還故意在他周身聞了聞,堅(jiān)定地說道:“一點(diǎn)兒也不會錯!那棵大樹下的氣息就是你的,我堅(jiān)信不疑。還有你的聲音,雖然離的有些遠(yuǎn),但也有耳熟之感。坦白從寬吧,別逼我喲!”
“唉,你們女人啊就是太八卦了!”古易天故意一嘆,“反正我最近接觸的幾女當(dāng)中,莫不如此。喜歡八卦,對事情好奇,然而到頭來不過是自己的幻想而已?!?p> 他表現(xiàn)的越是輕松,對面的戴之紋就越是不相信。她死死地盯著他,就像鷹眼一般有著可怕的穿透力。
“古易天,我真的不是開玩笑。你呢,也不必裝。那天我們在山中相識,你的畫技折服了我。不管你怎么看,反正在我內(nèi)心中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了朋友?!贝髦y的語氣顯得很嚴(yán)肅,“我們北方人性子比較直,而我更是一個心直口快敢作敢當(dāng)之人。希望你也如此,OK?”
古易天聳了聳肩:“我也很直白??!而且,我同樣把你當(dāng)成朋友。對了你還餓著肚子是吧,正好我也沒吃。咱們?nèi)ゴ孱^那家,它的味道很不錯,我請你?!?p> “古易天!請你看著我!”戴之紋猛然抬高了聲音,“有你這樣做朋友的嗎?不管你遇到的是什么麻煩,就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或者說,就連這份信任都做不到嗎?”
唉,這個女人的性子簡直比唐云舒還要暴躁好幾分。
古易天再一次地體會到了她的厲害,只得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如果我說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或是秘密之類的,你也一定要刨根問底嗎?”
上個月白露晗問及生死話題時,他就是這樣回答她的。所以目前真正知曉內(nèi)幕的人,只有唐云舒一個。
戴之紋聞言似乎沉思了一會兒。她的眸子卻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之后才放緩了語氣:“怎么樣,你終于承認(rèn)還是有了麻煩吧?憑我的直覺,這個麻煩肯定不小。也許我?guī)筒涣四闶裁?,但我非常希望弄清楚是什么麻煩讓你如此守口如瓶??p> 古易天悠悠一嘆:“你這個人啊,好奇心實(shí)在是太重。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是不是會一直追問下去?”
戴之紋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點(diǎn)你說的完全正確。所以呢,你還是坦陳為佳,哪怕是你的隱私什么的。誰叫我一不留神聽到了呢,你說是吧?”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古易天又能怎么樣?要怪只能怨自己控制能力不強(qiáng),非要在樹林中大吼一聲,這才引起了對方的好奇與關(guān)注。
其實(shí),戴之紋這樣刨根問底除了強(qiáng)烈的好奇之外,另有一個隱性的原因就是那絲親切感,只不過她自己尚未意識到罷了。
數(shù)分鐘之后,兩人坐在村頭古易天說的那家飯館中吃喝起來。
兩人特意尋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在飯桌上古易天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了對面的女子。唐云舒是第一個,眼前的戴之紋是第二個,也許白露晗就是第三個吧?
這一回,他說的更加簡潔,極其輕描淡寫。甚至,他也提到了兩個續(xù)命人先后離世的事情。為的就是給對方一種輕松感,因?yàn)樗麚?dān)心她也會跟唐云舒一樣非要卷入其中。
“你是不是有顧慮?害怕我也要幫你尋找續(xù)命人?”戴之紋緊緊凝視著他,“難道你就不明白,如你這般情況,多一個人幫你就會多出一份希望?”
古易天輕嘆一聲:“你所言不假。不過你干嗎要表現(xiàn)的如此聰明,糊涂一些不好么?這只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別人介入?!?p>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有些迂腐,用北方話來說還有點(diǎn)軸?!贝髦y毫不客氣地坦言自己的想法,“所以,現(xiàn)在請你告訴我那個人的生辰八字?!?p> 被她如此評價一番,古易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難看歸難看,他在對方咄咄逼人的眼神中依舊道出了續(xù)命人的八字。
“你早點(diǎn)配合多好,非要讓我說些難聽的話,何必呢?”戴之紋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眸子也瞬間變得輕柔如水。
她在手機(jī)上存了那個八字,以及具體的出生日期。
“來,我敬你一杯!”存完之后,戴之紋舉起酒杯再道,“敬你對我的信任,還有幫我精修畫作。先干為敬,謝了古同學(xué)!”
說完她一口氣喝干了滿滿的一杯酒。雖說只是啤酒,但那副豪爽之態(tài)也讓古易天暗自稱贊。這一點(diǎn),她竟然比唐云舒還要豪邁。
“戴同學(xué),是不是再來一杯?畢竟你感謝我的是兩件事情,對吧?”古易天給她重新倒?jié)M,順便開了個小玩笑。
因?yàn)樽约翰簧镁屏?,所以他從不勉?qiáng)他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子。
不曾想戴之紋二話沒說,端起來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個底朝天。
“好!真是女中豪杰!”古易天隨即贊嘆道。
戴之紋卻是“噗嗤”一笑,沒好氣地說道:“兩杯啤酒而已,至于么?如果換成同樣數(shù)量的二鍋頭,那還差不多?!?p> 她的話令古易天多了一絲好奇:“聽說二鍋頭在燕都很受歡迎,你能喝多少?”
“我不知道。反正印象中從沒喝醉過,雖說家里人一直反對我喝酒?!贝髦y給了他一個更加意外的答案,“有一次幾個姐們聚會,我估計(jì)自己喝了得有大半瓶吧?后來,還是我送她們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