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天在段軍的監(jiān)視下,回到了那個臨時住處。他一進屋,就隨手鎖上了房門。然后他一頭扎進洗手間,用冷水反復(fù)洗臉。
他需要保持足夠的清醒,起碼得想明白如何應(yīng)付隨后被拘禁的那些日子。
目前古易天最為擔(dān)心的有兩件事情。第一件,萬一這期間老爺子要找自己怎么辦?一旦找不到,老人肯定會動用預(yù)測術(shù)從而確認(rèn)他的大概位置。
至于能否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件,易天網(wǎng)的管理與回復(fù)。管理還好一些,畢竟有唐云舒黑命客他們可以兼任。只要不是太難的問題,他們大多能應(yīng)付。
關(guān)鍵是求測者怎么應(yīng)對?最近幾乎每天都有至少一人前來求測,而只有自己才能進行解答。幾天不回復(fù)還好,一旦積累到了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以上,那些人肯定會因為失望而離開。
這樣的局面,對易天網(wǎng)的發(fā)展無疑極其不利。
但愿,黑命客他們在找不到自己的情形之下,能臨危不亂,把論壇和網(wǎng)站盡可能地打理好,從而度過這一難關(guān)。
“加油啊,就看你們的了!”古易天擦了擦臉,對著鏡子握緊拳頭喃喃道。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很重的敲門聲:“開門!快開門!”
古易天過去一打開房門,只見段軍寒著一張臉站在那兒,手里提著飯盒。
“你鎖門干嗎?在這個大院,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都沒有用。而且我可警告你,這是第一頓飯,所以是一葷兩素。如果后面你不好好配合,那就等著餓肚子吧!”
段軍冷冰冰地說完,就把飯盒隨手放到地上轉(zhuǎn)身離開。
對他的警告古易天并沒有太當(dāng)回事。飯不僅要吃,而且還要好好吃,這是頭等大事。如果身體垮了,那就真的只能困在這里了。
晚飯后沒有電腦可以操作,古易天就用看書和研讀老爺子的筆記來打發(fā)時間。反正這也是他的例行功課之一,趁著這樣的時機來進一步鞏固命理知識。
第二天,段長銀和段凱一同送來了早餐。
“古易天,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認(rèn)真配合我的大哥。這是第一天,以后每天上午從九點到十二點,下午從兩點到五點。我希望你能遵守這個時間,這六個小時里你可以看書什么的,但是絕對不能離開我大哥那個房間!”
段長銀在古易天吃完之后,隨即就下達了這一命令。此刻的他,就像是可以任意主宰對方命運的人。
“今天是我值班,你最好老實一點,以免發(fā)生不愉快的事?!倍蝿P緊接著用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古易天沒有答話,只是拿著一本書率先出了屋門。因為他不想跟他們廢話,那樣只會讓這哥倆更來勁。
來到段長金那里,古易天發(fā)現(xiàn)有一個白發(fā)老人靜靜地坐在床邊。老人背靠著椅子,一雙眼睛似乎一直落在段長金的臉上。
段長銀進屋一看到老人,趕緊走過去低聲道:“爸,您怎么過來了?”
老人這才回過頭來,目光最后看向古易天。
“我聽說你找到了能讓長金蘇醒的人,就是他?”
“是的,我按照巫大師的推算在杭城找到他的?!倍伍L銀很是恭敬地點頭道,“他姓古,古代的古,也是一個算命先生。”
“哦?”老人本有些迷茫的目光猛然一亮。他緊緊盯著古易天,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地開口問道:“小伙子,你的算命水平怎么樣?”
古易天也在暗自打量著老人。貌不驚人的老者,此刻卻給人一種壓力臨身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神。在古易天的經(jīng)歷和認(rèn)知當(dāng)中,以往只有兩類人才能給自己這種壓迫感。
一類是久居上位者。就像老爺子帶他見過的某個大型跨國集團的總裁,手下掌管著幾十萬員工,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隱隱地給他人施放壓力。
另一類則是會些內(nèi)家功夫的人,即人們常說的武者。無論練習(xí)的哪種功夫,只要修煉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某種氣場。如果在其氣場籠罩之下,那就會有壓身之感。
在古易天看來,眼前的老人應(yīng)該屬于第二類。而且昨天段長銀就說過,那對雙胞胎就會些拳腳功夫。
“算命也有很多種,我最熟悉的還是人們常說的八字?!惫乓滋斓貞?yīng)道。
“我聽你的語氣,似乎對看八字很有自信。”老人依然盯著他,“那依你來看,我這個老大能蘇醒嗎?”
古易天看了一眼老人,語氣仍舊平平淡淡:“你們不都請了什么巫大師嗎?”
他的話音一落,段凱立即出口教訓(xùn)道:“嗨,你小子找揍不是?我大伯問的是你,趕緊老實回答!”
說完,段凱握著拳頭就朝古易天走了過去。哪知老人伸手阻止了他:“小凱,你不要嚇著人家了。小古是我們段家請來的客人,明白了嗎?”
段凱明顯對老人有著敬畏。他停下了腳步,同時點了點頭。
老人接著又道:“小古,我確實想聽聽你的分析和推斷,希望你實話實說?!?p> 古易天沉思了片刻,隨即說道:“那好,我就不客氣了。以我的判斷,我覺得他很難熬過今年?!?p> 這一回,又是段凱率先發(fā)作:“什么?你這個江湖騙子,憑什么這樣說我大哥?你特么地這是詛咒!”
而老人一聽卻是微微一震,他在那兒喃喃自語:“唉,真的只能有三個月了?”
他一邊嘆氣,一邊又回頭看向靜靜躺在那兒的長子段長金。
“不,我說的是農(nóng)歷。準(zhǔn)確地說,是在立春之前?!惫乓滋爝M一步地解釋道,“如果他能挺到明年,情況或許會有所好轉(zhuǎn)。”
“立春之前?那也不過才四個月而已,唉……”老人聞言又是悠悠一嘆。
這時段長銀開口了:“爸,您先別嘆氣。巫大師不都說了么,找到了八字相配的人就能化解大哥的危難。古小子,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古易天微微一聳肩:“隨便你們?nèi)绾稳ハ?,我只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而已?!?p> “你特么想找死嗎?”段凱猛地快速閃了過來,厲聲斥道。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老人渾身猛然爆發(fā)出一股氣勢,愣是讓段凱僵在了那兒,“我要跟小古單獨聊一聊。長銀,小凱,你們沒聽見嗎?”
看老人似乎動了肝火,段長銀只得給了段凱一個臉色,兩人相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