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塵也沒問既然是觀中不傳之秘,華璨這一觀中弟子,就可以不經(jīng)請示,直接從中拆出可以簡單組成一套的五個手決傳給自己。只是連連表示感謝。
趙塵學(xué)習(xí)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五個手決,基本都是丹道調(diào)丹、收丹手決的變形,其中還隱隱夾雜了一點低階修行時自外界采氣內(nèi)煉之時手決的影子。
想想赤霞山的仙鼎傳說,趙塵又覺得這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既然明白了這套手決的本質(zhì),趙塵自然可以根據(jù)那五道手決將全套法門全部推演出來?;蛟S單個手印會有所區(qū)別,但層次功效定然一般無二。這不是說趙塵一人便超過了丹陽觀幾萬年,多少輩人的智慧,而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為趙塵演示了一番五道手決之后,又閑聊了幾句,華璨便告辭離去了。一直到離開,華璨還不知道,自家那一套所謂的不傳之秘,已經(jīng)被趙塵從根子上翻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趙塵便離開丹陽觀,往赤霞山走去。直徑一萬余里的赤霞山,在當(dāng)?shù)匚娜四涂谥?,倒也有個三十六嶺,七十二峰的說法。
這說法雖然有些俗氣,好像只要有些大小的山水,當(dāng)?shù)厝硕家獪惓鲂┖孟裼幸饬x的數(shù)字,比如說三啊,五啊,九啊,十啊,十二十八,三六七二,一百零八,三百六十之類的。
但俗氣歸俗氣,這里的三十六嶺,七十二峰卻不是虛數(shù),而是實實在在的實指。當(dāng)?shù)氐奈娜四驮谶@赤霞山的諸多山峰山嶺中,選出了這些奇拔俊秀,巍峨雄壯的山峰山嶺,為其編纂故事,配上傳說,并將周圍的峰嶺作為其附屬稱托。不能因為這點俗便否認(rèn)這些遷客騷人和當(dāng)?shù)匕傩盏膶徝馈?p> 山水相依,有山自然有水,這赤霞山中又號稱三百六十水。雖也精致,可以裝點這赤霞山的山色。但與可以稱為名山的赤霞相比,和其相配的住水卻遠(yuǎn)說不上大川。這三百六十之?dāng)?shù),也有幾分虛指之意。若說大一點的水源水系,絕沒有三百這么多,可若是將那些小的溪、潭、河、洼一起算上,那又不止千數(shù)了。
這么大的山水之地,其中生靈自然也是不計其數(shù)。單是住在其中的山民,便有數(shù)百萬之?dāng)?shù)。還有那些立與赤霞山的武林門派,來赤霞山游歷見識的武林中人。那所謂將丹陽觀收為門下的武林門派雖然在此一家獨尊,但也不是說赤霞山中就沒有其它門派了。
除了這些世俗中人,赤霞山中也還有許多修行之人。這些人或是單獨一人,或是隨身帶著一兩個徒弟的純粹散人,或是少則三五人,多則十幾人,也算有個傳承的門派之流。這些人或是真的避世修行,或是一道士醫(yī)師的身份,住在山民村落的附近。
單是人便有這么多了,還有那蟲獸草木,諸多生靈,這赤霞山的也可以說聲雖地廣人稀但生靈遍地了,便是在其中藏了些通靈的精怪猛獸,甚至妖類,趙塵也毫不意外。
趙塵今日來這赤霞山,也不單是為了賞景,也有驗證心中一個猜想的目的。
心思轉(zhuǎn)動間,趙塵隨手將一只被自己一通摸索的野鹿放了下來??粗D(zhuǎn)眼竄入旁邊叢林,即將消失不見的身影,趙塵搖頭輕笑間將一道被自己專門處理過的,帶著絲絲先天韻味的特殊靈氣彈入鹿身。作為對其的補(bǔ)償。
想著那原本就頗有靈性的眼神,趙塵知道,若是不出意外,過些時日,這赤霞山中又會多出一只通靈的精怪。以后,無論這只精怪行善作惡,都將有一份因果牽連到自己身上。
“唉……這紅塵之中,誰又能不染塵埃呢?”想到這里,趙塵不由自主的嘆息了一句。
這一點紛雜的思緒一點都沒被趙塵掛在心上,幾乎轉(zhuǎn)念就忘。隨即,趙塵又回憶起了剛才探查的結(jié)果。果如趙塵猜想的那樣,先前那只野鹿的根本元氣,也被采摘過。從進(jìn)山到現(xiàn)在,不只那只鹿,已有許多生靈遭了趙塵的“毒手”了。
這一番驗證下來,趙塵基本已經(jīng)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這赤霞山中的生靈,根本元氣越旺盛者,愈有靈性者,被采摘的元氣越多。如這只鹿,其被采摘的量已經(jīng)是趙塵可以察覺出的最小值了。兩者綜合情況比其還低者,便是也被采摘過元氣,但也不是趙塵可以察覺出來的了。
剛才那只野鹿,其實是趙塵依據(jù)之前的信息,推論出自己可以察覺到的最小值,刻意挑選出來的,到手一番驗證之后,果如推論中一樣。
此一番雖然驗證了自己的推論,可為何如此,趙塵卻是還沒有摸到一點頭緒。
撇了眼遠(yuǎn)處徹底消失在叢林中的身影,趙塵隨即轉(zhuǎn)身,既沒有追逐野鹿那遠(yuǎn)去的身影,也沒有沿著被人踩出的山林小道,而是隨意的另選了一個方向,撥開身前的草木,邁步而去。
就在趙塵于赤霞山中隨意閑逛之時,丹陽觀中,華璨正恭敬的坐在文庸身前。
“華璨,你覺得這位趙真人如何?”
“觀主,那位趙師兄,我和其也只是說過兩句話,具體為人如何,確是不敢多做評價,若是只說一下大概感覺的話……”
華璨仔細(xì)斟酌了一番言語:“稚氣!若是只說大概感覺的話,其給我的感覺,便是穩(wěn)重中還帶著有一絲絲稚氣。這稚氣不僅僅是因為其面相年輕,更表現(xiàn)在那語言、神態(tài)、舉止之中?!?p> “說的這么委婉,你是在說其天真還是輕佻呢?”
“觀主這話卻是有些過了,天真還談不上輕佻更是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所以我才用稚氣來形容。而且,這也只是我的一個大概感覺,還不能說是我對趙師兄的評價?!?p> 對于文庸的總結(jié),華璨連忙擺手否定。
“呵呵……”文庸輕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小子,乍一看說話做事都很干脆,有話就說??扇羰亲屑?xì)一聽,卻又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