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睡不著?”溫婉問道,“也對,看你今日心事重重的,想來是放不下京都的事吧?!?p> 沐未晞走下臺階,來到院中,“我是擔心假扮我的那個丫頭。我來福臨山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怕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會傷了她。”
“你倒是有情,在一般人眼中,這類人的命如草芥,沒了就沒了,傷了就傷了。”她看著沐未晞若有所思,她突然覺得她很像她的一位已故的故人。
“她救過我多次,在我心中早就如同姐妹般了。”沐未晞有些疑惑問道,“我很好奇,淺儒是賀蘭德逸的兒子,你到底是怎樣接受他的?不應(yīng)該也是像恨賀蘭德逸一樣恨他入骨嗎?”
溫婉笑了,如同一朵美麗的花,溫和,完全不是她打開門來見她和溫尚善時冷漠的模樣。
“我來到京都時,我以為我會像恨賀蘭德逸一樣恨他,可是當見到他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恨他,有的只是深藏的想念?!彼戳搜坫逦磿?,“你以后就會明白我了?!?p> 沐未晞此時突然想起了沐亦朦,想起了他如同天神來到她面前時的樣子,明白了她說的意思。
對于溫婉來說,她的人生早已成為灰色,而他的出現(xiàn)是上天對她的救贖,是讓她活過來的光彩。
正當她們要回房間歇息,一只白鴿從京都方向飛來,沐未晞伸出手,它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她的手上。
她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個紙條,打開發(fā)現(xiàn)這是玖月傳來的書信。
小姐,肆月出事了,速歸。
看沐未晞的表情變得凝重,溫婉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
沐未晞將紙條遞給她,“京都出事了。我可能今晚就要走了?!?p> 她急忙進屋去收拾東西,溫婉跟在她身后,“尚善還不知道?!?p> 沐未晞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別叫醒他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跟他怎樣告別了。我留一封書信給他,你明日交給他吧?!?p> 她寫好書信,交予溫婉就匆匆離去了。
溫尚善看到信時,已是第二日了。信上只有簡短幾言。
尚善,肆月姐姐出事了,姐姐必須早日趕回去。你在福臨山耐心學藝,不論聽到什么消息都不得入京,除非你學藝有成。
姐姐希望再見你時,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男子漢。
尚善看著手中的信暗自立誓要奮發(fā)學武,這樣才能報答姐姐大恩。
沐未晞連夜趕了六個時辰才從福臨山趕回京都。到時已是第二日晌午了。
當她來到沐府門前時,卻發(fā)現(xiàn)府前空無一人,她往里走,連一個下人也沒見到。
直到她經(jīng)過處罰下人的刑士院,那里面?zhèn)鱽沓林氐匕遄勇?,一聲聲敲在她的心上,她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推開刑士院的門,里面站滿了人。不光是全府的下人,還有全府的主子。
她看向那個被處罰的人,雖然那人渾身是血,可她仍舊認出來,是肆月!
在下一板子要下來時,她飛快地沖過去,擋在了肆月身前,板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她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