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溫麗過得能有多好?
在婆母杜陳氏的眼里,她是個失節(jié)的蕩婦,不配給她的寶貝兒子做正妻,因此三天兩頭給她立規(guī)矩。
幾個妯娌對她倒不算壞,杜陳氏待她們都不好,丈夫又都是心野的,不至于踩段溫麗,可惜她自視過高,對人愛理不理,她們也不犯著去討鬧心。
久了自然沒人理她。
在她心里,她唯一要抓住的,就是杜方慶。
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可是自打他們成親以后,杜方慶似乎厭倦了她,常常借口公務(wù)忙不回府。
段溫麗縱是傻,也知道不對勁,趁他在家,便旁敲側(cè)擊地問了。
杜方慶敷衍她:“最近確是多事之秋,是以沒時間陪你,你且放心罷?!彼咽址旁谒?,慢慢向上移,探進(jìn)她衣裳里頭,段溫麗羞紅著一張粉臉,銷魂蝕骨。
不過,女人的疑心可不是這么好消解的。
幾番考慮以后,段溫麗便叫了畫眉悄悄盯著杜方慶,保不齊在外面有了人呢。
畫眉是她另一個心腹丫頭,比畫心更加沉穩(wěn)老實,事實上,段溫麗更信重畫眉。
“你只要好好跟著三爺,看他都去了哪些地方,然后回來告訴我便是,我必不會薄待了你?!倍螠佧悋诟懒水嬅?。
“姑娘放心。”畫眉應(yīng)了聲,便下去跟著了。
如此過了兩三日,畫眉什么異常也沒發(fā)現(xiàn),這幾日杜方慶倒是老老實實回家了,段溫麗不信這邪,還不是為了叫她放心!
因此仍叫畫眉跟著。
跟著跟著,便出事了。
畫眉好容易跟到了杜方慶在城北的別院,正要回去告與段溫麗,卻被杜方慶的手下捉住了,把她扔到了杜方慶面前。
畫眉服服帖帖地趴在地上,看都不敢看杜方慶。
他此刻一絲不掛,躺在床上,嘲諷地看著她。
“請……請姑爺回家罷……奶奶……奶奶等著您……”畫眉牙齒都在打戰(zhàn),她能夠感覺到,杜方慶是在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是嗎?”
杜方慶下了床,粗魯?shù)貙⑺似饋恚瑩崦哪橆a,畫眉緊張地閉著眼睛,想要掙開他,避免和他身體相接觸,可惜是不能了。
杜方慶邪邪笑著:“你還是個雛,嗯?”
“姑爺不能……”畫眉一臉驚恐,努力推他,觸手一片熾熱……
杜方慶有反應(yīng)了。
“你家奶奶叫你跟蹤爺?她是爺?shù)娜?,你,也就是爺?shù)娜肆恕悄惚銇硭藕蛩藕驙斄T!”
“不要啊!”
畫眉的衣裳被他扯開了,杜方慶將她強拖上床,行了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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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哭,能伺候爺,是你的福氣!”杜方慶輕蔑地看了畫眉一眼,穿好了衣服,人模人樣地又走了出去。
畫眉仍哭泣著。
如今叫她怎么辦?去死么?
她沒那個勇氣。
活下來,她又怕段溫麗掀她一層皮……姑娘那個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會折磨她一番的,沒準(zhǔn)也會死……
哭了許久,畫眉決定把這事瞞下來,裝作沒事一般。
她還有老子娘要養(yǎng),絕不能死了。
想好了以后,畫眉便抹了眼淚,把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了,走了回去。
段溫麗等她等得心焦,一見她回來,劈臉便問道:“今日如何?”
畫眉強裝笑臉:“姑爺一切正常呢,奶奶放心罷?!?p> 段溫麗覺著她有幾分奇怪:“你可是哭過了?瞧著有些奇怪?!?p> 畫眉勉力忍著眼淚:“不怕奶奶笑話,方才婢子回來,遇著只野狗想咬婢子,婢子不爭氣,被那狗嚇哭了……”
她低下頭,裝作羞赧的模樣,把淚往肚里咽。
“你說你也是……下去洗洗罷,瞧你這狼狽相?!倍螠佧愋χ蛉さ馈?p> “是。”畫眉剛要退下去,又輕輕問道:“婢子明日還要跟著姑爺么?”
段溫麗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道:“自然,在我放下心以前,你都要跟著他。”
畫眉的嘴唇動了動,終究只應(yīng)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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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不肯再跟著杜方慶了,他就是個衣冠禽獸,她斷不能再冒險。
于是她只是在外頭晃著,待到一定時間便回去復(fù)命。
這日里,段溫玉出府來挑幾樣首飾,眼尖的如意瞧見了失魂落魄的畫眉,不禁嚷了出來:“那不是畫眉姐姐么?怎的一個人在外頭,瞧著心事重重的。”
畫眉?段溫麗的陪嫁丫鬟?
段溫玉好奇道:“如意同她關(guān)系很好么?”
如意笑道:“婢子小時候同她關(guān)系倒是不錯的,長大了些,便疏遠(yuǎn)了?!?p> “原是如此?!?p> 段溫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一絲暗芒:“她似乎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咱們過去打個招呼罷。”
畫竹她們都不明白段溫玉的用意,但是都跟著她去了。
“畫眉姐姐怎的一個人在這兒?你家奶奶呢?”
段溫玉笑得和煦。
畫眉見是她,變得有些警惕,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見過三姑娘,奶奶派婢子出來辦些事呢?!?p> “哦……”段溫玉拖長了語調(diào),臉色慢慢沉下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家奶奶叫你出來辦事,難不成就是叫你閑著在這兒晃悠?想來我該去拜訪拜訪你家奶奶了。”
“不是這樣的……”畫眉有些緊張,哀求地望著段溫玉。
“那是怎樣的?”段溫玉繼續(xù)板著臉,看來她很適合恐嚇旁人呢,“你在此替自己傷心,萬一誤了事怎么辦?當(dāng)心你家奶奶怪罪?!?p> “求二姑娘不要告訴奶奶。”畫眉竟是落了淚。
“好了,我不說便是,你可能告訴我,你為何如此失神?”段溫玉臉色緩和下來,放柔了聲音。
“婢子……”畫眉眉宇糾結(jié),幾番猶豫,竟然跑走了。
段溫玉望著她倉皇的背影,微微笑了,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走罷,去看看首飾?!?
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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