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噬神洞內轟鳴聲及激射白光的規(guī)則,陸相開始了他的淬體修練。
他見淬體功法對于肉身強度的提升有著巨大作用,便反復修練起來。
但卻發(fā)現此功法如非用來恢復洞中所受的傷害,對肉體強度上的提升卻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毫無作用。他終于明白,這魔族的淬體功法其實只是專門針對這噬神洞淬體而研究出來的法門。
清楚了這一切,他再一次走向那激射的白光,專注于將霹靂轟擊作為修練的方式,一如昔日在天相宗。
只是這里再不是天相宗內的極限場和風雷峰,這里的霹靂聲不再是陣法使然而是天然形成。
從最初的承受三次轟擊,便要回到洞中到轉折處恢復一番,到承受五次、八次、十次而恢復一次,陸相的承受力逐漸加強,他的肉身強度也越發(fā)堅韌。
他開始按照霸道臨的說法開始慢慢向洞中深入,如閃電一般白光越發(fā)迅疾,霹靂之聲越來越驚天動地,攻擊之力越來越強。
又是數日,在遭受轟擊后他恢復已不用再到洞中轉折之處,他已經不斷向洞內深入。
此時,他的抗轟擊能力相對于初入洞內時已經強了太多,洞中的轟擊他已能夠硬抗而不受損害,反而是在不斷深入洞內的過程中,前一日的難以承受將會成為第二日的恢復助力。
因為那樣的轟擊強度他已經完全能夠承受下來,而且那樣的霹靂轟擊,還能夠讓他在不斷修練淬體功法時恢復不曾完全恢復的身體。
當那曾經的難以承受對于他再無絲毫作用之后,那便意味著他又可以向洞內深入下去。
二十日之后,陸相已經從噬神洞的拐角處入洞中百丈,雖然遭受轟擊之后,他依舊需要近盞茶工夫才能站立起來,但是現如今他所承受的轟擊是他初次承受攻擊強度的數十倍不止。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利用藥物提升的肉身修為已經徹底鞏固,并且還有一些提升。
按霸道臨的說法,他應該是滿足了到其他地方修煉的條件,但是他卻發(fā)現這樣的修練方式是他肉體提升的最好方式。
所以他并沒有打算走出噬神洞去,他不想放過這個絕佳的淬體機會。
陸相本就是修練狂人,他打算利用這個地方將自己的潛力完全逼出,他還想進一步提升肉身強度。
而當他再次向洞內深處走去的時候,才發(fā)現自己的肉身強度沒有經過藥物的浸泡,自己身體這個容器的強度根本難以承受進一步的霹靂轟擊,但是他已經騎虎難下,想要回返走出噬神洞已經不可能。
因為他更深入之后,完全沒有絲毫反應的機會,已經被轟擊在地,而且霹靂轟擊強度、速度都比之前強盛十倍不止。
他完全沒有絲毫站立起來的機會,被擊倒之后,他剛要站立起來便被再一次的白光與霹靂轟擊,顯然這里便是噬神洞中淬體修練的分水嶺。
而他一腳踏入,已經沒有回頭之路,只能硬硬承受這一切,要么適應這里的淬煉強度,爭取突破而返回洞外,要么被轟擊致殞落,身死道消。
此時陸相已經在后悔自己的決定,他怪責自己在不清楚洞內情況之下逞強,他也怪責著霸道臨不和自己說清楚,致使自己陷入這樣九死一生境地。
但后悔也于事無補,他必須得想辦法返回洞外才有生存的機會。
他完全不顧周身的麻木,也管不了全身遍體鱗傷,強行運轉淬體功法,幸好這淬體功法對于身體恢復還有作用,盡管作用并不明顯,但是卻讓他留下了最后的希望。
陸相開始修練起淬體功法,因為只有利用淬體功法的緩慢恢復來增強自己的抗擊能力,不然在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的轟擊之下,他知道自己難以堅持一個時辰。
他緩慢爬起,準備站立起來,但是那雷勁轟擊已經到來,再次被轟擊于地,他剛剛恢復些許的傷勢再次加劇,倔勁泛起的他已經不再思考任何,只知道必須在不停的雷勁轟擊之下站起,但是他始終沒有真正站立起來一次。
在白光、雷勁及冷熱氣勁的交織作用之下,他已體無完膚,便連氣息都微弱不堪,仿佛再經受一次轟擊便會殞落。
但是一次,他是這個模樣,再一次,他還是這個模樣,除了氣息異常微弱,他的身形一直都在蠕動。
而平時總是溫和的目光在雷勁不斷的轟擊之下變得狠厲如鷹,亦如冷刀。
這不僅是對其他事物的狠,更是對自己的狠,他已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唯一支撐著他的便是站立起來。
終于,在雷勁的不斷轟擊之下,陸相連最后的蠕動都已停止,畢竟他的肉身強度只達到士立境巔峰,也就是魔族所言的魔者后期巔峰。
而這里的雷勁根本不是他這一個修為階段的人能夠承受的,要想進入這里修練必須達到魔宗境,也就是士師境修為才能夠做到。
完全停止蠕動的陸相已經沒有了絲毫意識,而那雷勁、白光并不因為他的不反抗而停止,依舊不斷對他無情地轟擊著,或許陸相這一次將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殞落。
但是在他完全停止行動而不斷遭受雷勁轟擊下,他的傷勢并沒有再次加重,并且還有緩慢愈合的跡象。
雷勁轟擊依舊不斷,倒地不起的陸相周身的傷痕卻在緩慢地愈合起來。
一日過去,陸相的傷勢有了一些愈合,兩日之后,他的身上已不再流血,而且傷口似乎也已結痂……
又過了十日,陸相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愈合,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即使雷勁依舊不停地轟擊,但是對他似乎已經造不成絲毫傷害一般,便如他未進入這當時他完全不能承受此處雷勁之時一樣。
只是,他依舊沒有醒來。
轉瞬又是五日過去,陸相終于緩緩張開了眼睛。
似乎對于眼前不太熟悉一般,盞茶之后,他開始緩緩站起,對于白光及雷勁的侵襲,他完全選擇了無視。
顯然在毫無意識的狀態(tài)之下,他經歷了些什么,所以才會這般直接無視這雷勁的轟擊。
站立之后,雷勁自然全數轟擊在他身上,只是此時的他只是身形一晃便已站定,并且全身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音,他身上襤褸的衣裳也因為身體的炸響而紛紛飄落地下,露出了全身晶瑩的皮膚。
其實在十日之前,因為身體不斷恢復,陸相便已恢復了意識,只是他的意識剛一復蘇便已經來到小葫蘆的空間之中。
當時他還在奇怪,小葫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主人,你怎會來到這樣的所在,我睡的好好的,感覺你的生機消散,才用混沌道氣將你那碎爛的軀殼聚合起來。
但是卻想不到你所在的地方,既然有如此強大的存在,單憑借呼吸就險些將你擊殺!”
陸相一聽大驚,急聲問道:“你說什么?你說那雷鳴一般的聲響是呼吸聲?”
“是啊,但是我現在恢復有限,并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但是他的實力必定很強悍,不然如何憑借呼吸就差不多將你擊殺了呢!”
當時聽到霸道臨說這噬神洞內困著遠古巨獸,他已經認為不可思議。
不想現在聽到小葫蘆既然說這白光、雷勁都是由強大存在發(fā)出的呼吸,那顯然霸道臨所言的遠古巨獸必定存在,并且這雷勁應該便是遠古巨獸發(fā)出來的。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那許多看似迷一般的現象,就如那冷熱之氣顯然便是遠古巨獸呼吸之間的氣,而閃爍白光及雷勁轟擊應該就是巨獸的呼嚕之聲。
可陸相還有一點不了解,便是自己為何在最初承受的雷勁和后面進入后的雷勁,強度與速度會有天壤之別,如果真是遠古巨獸的呼吸,那似乎這又有幾分說不通。
但是小葫蘆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他對于周遭的認識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一定有他的根據。
思索了一番之后,陸相才說道:“小葫,我現在隨魔族之人來到他們的族地,這里是他們淬體的一個修練山洞。
我已到這里修練了近一月,因為想將自己的肉身強度提升,所以強行進入我難以承受轟擊的地方,還險些身死,要不是你,我估計已經殞落了。”
“我原本還以為要等你突破到道師境我才會感知到,不想因你進入此處卻又讓我不得好好安睡,原來是主人你進入了魔族的修練地。
但是道魔兩家曾經不是水火不容嗎,怎么他們還讓你進入這里呢!按說你所在的地方不應有魔族存在的啊,真是費解!”
陸相一聽陸小葫的聲音發(fā)覺既然如十來歲的孩童一般了,他好奇問道:“小葫,我聽你聲音似乎恢復了許多的樣子,是不是現如今你又可以給我一些道技什么的東西了。”
“你并沒有進入道師境,我的成長確實是因為你的修為增長所致,但是我的實力必須要等你達到道師之境時才能開啟相應的的層次,所以現在道師境的層次還是沒有打開,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你。”
聽了小葫蘆的解說,陸相只得無奈地回答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我修練到道師境再說吧!”
“但是通過我的感知,知道你當下的肉體強度進入一個瓶頸期,這我倒是可以幫助你突破?!毙『J再次說道。
陸相一聽大喜說道:“我決意進入這里,便是打算讓自己的肉體輕度得到提高,不想因為自己低估了這里的雷勁,既然你可以幫我突破,那真是太好了!”
“其實也不是我?guī)椭闳〉猛黄?,我?guī)筒涣四闶裁矗憧梢詫⒒煦绲涝E運轉起來鞏固提升自己的肉體強度。”
雖然陸相對于混沌道氣的逆天之處有些了解,但是因為他的混沌道訣修練起來頗為緩慢,所以他很少運用,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其他道訣調動起來的混沌道氣還不如混沌道訣調動的三成。
所以他在最初運轉修復訣,引氣訣之時,感到能夠將道氣運轉,但是對于肉身的傷害卻難以恢復,而他當時并沒有運轉混沌道訣,所以才險些身死。
“你的意識先不要回歸軀殼,就在這里利用意識先把你的肉身強度提升,還可以試驗將要修練成的道識運用,那樣你進入道師境后道識運用便會熟練許多?!?p> 所以陸相便在小葫蘆之中運用意識運轉混沌道氣修復身軀。
前面兩日磕磕絆絆,雖能夠將道氣逼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但是并沒有多少作用,后來在小葫蘆的指導下才運用熟練起來,他利用三日時間將身體徹底修復,并極大提升了肉身的強度。
小葫蘆告訴他,三日時間已經足可將他的肉身強度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但是因為他的修為沒有提升,所以不能再繼續(xù)修練,陸相本是混沌道源者,如若肉身與修為懸殊太大,必將導致修為突破的困難程度。
但是他當下的肉身強度必然已經達到道師境一般的境界,也就是魔族之人所說的魔宗之境。
所以陸相的軀體才會在雷勁轟擊之下有那樣的表現?;氐绞缮穸粗?,他發(fā)現自己果然已經無懼于當時幾乎令他死去的白光、雷勁,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他不禁苦笑起來,急忙從日月戒中取出衣裳換上。
聽了小葫蘆的言語,陸相不敢再在此處修練,而是轉身朝噬神洞地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