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排在第七的一名青年開口道:
“白門主屬下門人天姿國色,今日為何不多帶一些弟子來,在當下展示舞技,那就再好不過了?!?p> “看來莫公子真是對我家甜兒念念不忘啊,莫公子要真是有心,隨時歡迎來我天香門做客?!卑L笑著回答道。
“哈哈哈,白道友說笑了。”莫姓青年開懷笑道。
“既然是涂某邀各位前來,哪有客人獻舞之禮?!比宋吹?,聲先至,一道飛虹從遠處閣樓而至,只是恍惚間,一位頭戴紫金冠的老者,落到臺階主位上,又命令道:
“來人!獻舞”
此時,孟之禪睜開雙眼,而在場之人都閉嘴,把注意力都放到涂遠山身上,同時,讓眾人也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壓迫感。
楚雨融自然也朝這位元嬰修士望去,此人劍眉鷹嘴,臉頰消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與龍崖子等人不同的是,時常散發(fā)著的修為氣息,像是其身上長滿了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自己。
“巷間傳聞涂家主進階元嬰,今日得見才知是真,恭喜涂家主修成大道!”此人須發(fā)皆白,號太玉真人,排在第八位。
此人率先開口后,眾人紛紛附和恭喜,甚至不少人有諂媚之舉,溢于言表。
“哈哈哈!要說修成大道還太早,感謝各位抬舉,不過,涂某進階元嬰,占了孟家主的主位,恐怕多惹孟道友不快吧?”涂遠山話鋒一轉(zhuǎn),向孟之禪問詢道。
一時間,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孟之禪自然也不會落下口實,給對方出手的機會,淡淡回答道:
“主位可不是孟家的,自古本有約定,實力最強者坐主位,涂家主進階元嬰,孟某自當讓出?!?p> “哈哈哈,看來涂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涂遠山笑道。
“自然也不能這么說,涂家主這是體諒下士?!碧裾嫒说?。
涂遠山微露笑意,大家紛紛不作聲,但是戚家主多有不屑之色。
“我看這會上好像少了一些熟人,多了一些生人的面孔,太玉道友,葵木林的崆峒道友怎么不見前來???”涂遠山問道。
“崆峒道友似乎是一次外出后,便再沒有再回來,猜想或許是效仿涂家主,往中元去尋找進階之法了吧。”太玉道人回答道。
“原來如此,煙城的木道友怎么也不見前來?而是由一名青年坐了他的位置?!蓖窟h山的目光移到了煙城眾人這里,戚家主正想起身說話,楚雨融站了起來,對涂家主拱手說道:
“楚某無意自找麻煩,奈何木家總不罷休,只好將其擊殺,此次我代祝家前來,各位……若是與之有利益瓜葛,不妨重新與戚家主詳談?!?p> 楚雨融自顧坐下,涂家主臉色首次出現(xiàn)不滿,不緊不慢地說道:
“看來祝家真是無人了,居然派一名外姓之人過來,木道友真是死的有些冤啊,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輕易落敗,何況他還有一名二弟常伴左右?!?p> 這話一出,便有不善的目光落到楚雨融身上,而他也沒有想到,涂遠山居然要拿他開刀的趨勢,言下之意,是他用毒計陷害了木家主。
此時,艷麗的歌舞根本掩飾不住緊張氣氛,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孟之禪見情形不對,忽然開口道:
“木家主素來自持實力不凡,不將我等放在眼里,行事處處為強,眥睚必報,他有此一劫,那也是天意!”
孟之禪聲音不大,眾人卻都聽在耳中,畢竟多年占據(jù)主位,雖然現(xiàn)居次座,但是他的話,多少人還是會掂量。
涂家主眼神微瞇,忽然,戚家主也起身說道:
“楚道友和木家主的爭斗,我也有見識到一二,確沒有暗算之說,既然是我們煙城內(nèi)部的事,我想也應該由我們煙城定奪,我想大家沒有什么意見吧。”
再沒有人開口反駁,涂遠山便立刻說道:
“既然戚家主都說到了這里,有一件重要的事,就先跟大家說了?!?p> 涂遠山頓了頓,又環(huán)顧了眾人一圈,繼續(xù)說道:
“我去中元回來之后,就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么我們結成元嬰的修士這么少,為什么?因為我們聯(lián)系不緊密,不組成有效的體系,像煙城這樣主張內(nèi)部定奪,根本不能得到公正的解決?!?p> 此時,孟家主和白鶯等人的眉頭輕輕皺起了,預料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他們從涂遠山口中,聽到的是膨脹的野心。
排在第二十六位座次中的一名修士,根本不明白即將發(fā)生什么事,開口詢問道:
“涂家主,為何不組成有效的體系,就不能結成元嬰呢?”
“黃道友此話問得好,像中元大宗大派,他們丹藥統(tǒng)一供應,靈石按勞所得,而我們呢,消息閉塞,有秘法,獨自藏起來,到死也未必能修成,從而遺失斷絕,有仇怨,沒有規(guī)矩,私下殺人泄憤,多少資質(zhì)不錯的修士死于非命,這些種種累積,必然難以出現(xiàn)元嬰修士,若是組成更緊密的體系組織,必將大大改善現(xiàn)在的狀況?!蓖窟h山情深并茂地說道。
這一席話引得所有人深思,楚雨融也忽然想起了齊云宗來,只有寥寥數(shù)人并不這么想,孟之禪開口道:
“萬事萬物自有存在的道理,這里與中元不同,也沒有涂家主說得那么不堪。”
“孟家主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涂某替西掖謀劃,有什么不對嗎?”涂家主淡淡說道。
“我們這里丹藥和材料,也是以靈石交易,各取所需,相隔遙遠,亦有商行來往,至于秘法,有的世家是世代傳承,怎么可以公之于眾,再者,功法在于專精!特別對于低階修士尤為重要,多并不能為善,修煉到金丹境之后,像涂家主這樣遠遁中元,尋覓突破途徑完全是可以的,還有規(guī)矩,我們各地都有法令或者俗成的約定,哪里有涂道友說的這么混亂,我不相信中元地域的宗門之外,就沒有私下掠殺之事?!?p> 眾人聽后,似乎也覺得很對,西掖偏安一隅,也沒有涂家主說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