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者還想挽留,陸虎豐抬手攔住了他,并說道:
“易師兄還有要事,黃道友就不必勉強了,來,你我共飲一杯?!?p> 喝酒之際,陸虎豐露出滿意的神色。
鑒于途中遇到陸虎豐,易協也不好中途再作逗留,直接先回了宗門,見到劉主簿,將事情原委如實告訴了劉主簿。
劉主簿微微意外,卻也沒有說易協做得妥不妥,只是點點頭,告訴易協他自會處理,同時也又取出一塊玉簡,說道:
“我這里有一件宗門頒布的懸賞任務,擊殺一名叛徒,貢獻頗豐,已經有多名師弟接了此任務,拿去看看吧,誰完成任務誰就能得到獎勵?!?p> 易協接過玉簡,神識探入其中,懸賞要擊殺的人,只是一名元嬰后期的修士,相貌年輕,失憶的楚雨融沒有印象。不過此人,正是楚雨昏死過去那日,一同來不及逃走的其中一名修士。
易協本不太想接,盡快打開洞天之寶要緊,不過,先前辦的事,劉師兄不可置否,似乎并不太滿意,若是現在又推辭,實在有負劉師兄贈送功法的好意,因此只好同意接下任務。
“恩,你的認識還是不錯,宗門的事,都是大事,此叛徒有弟子說過,他是逃了南邊的黑蕨林,你往那里去尋,或許會有收獲?!眲⒅鞑菊f著,又交給易協一份地圖。
“是!”
易協轉身離開之際,劉主簿再次提醒道:
“此子兇狠狡詐,已殺害多名元嬰以下弟子,一經發(fā)現,立刻擊殺,以免再給他可乘之機!”
再次離開七暇宗,易協一路往南,一天半的時間,易協不緊不慢來到了黑蕨林附近,碰見了一名往回趕的師弟,易協上前攔住他問道:
“這位師弟,可曾遇到過這名宗門叛徒?!?p> 說著,將玉簡扔向對方,可對方看也不看,直接將玉簡扔了回來,有些氣惱地說道:
“找也白找,搜遍黑蕨林,一根毛也沒有發(fā)現?!?p> 然后,也不管易協,徑自離開,易協也不在意,繼續(xù)往黑蕨林趕。
半刻鐘左右,易協來到了一片褐色林海,足有幾十里范圍,易協不禁皺了皺眉,一般來說,樹林能削弱神識探查,可這黑蕨木特殊,幾乎把神識都隔絕了。
易協只好落下,深入林海一片片搜查,漸漸地,經過一個多時辰地地毯式搜索,易協已搜尋了一大片山林,這時,遇到了另一名化神期修士。
這名修士頭戴蛇冠,見到易協沒有理會,轉而騰空飛離,驚得一些低階飛禽逃竄,對方似乎也是放棄了追查。
易協看清蛇冠男子并不是自己的目標,也就沒有多在意,繼續(xù)搜尋,又過了一個時辰,此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易協幾乎都把黑蕨林都搜了遍,也沒有發(fā)現叛徒的蹤跡。
“難道這名叛徒,有什么擅長掩藏的神通秘術?”易協心底不禁疑惑。
隨即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玉簡上記錄,這名叛徒為金系靈根,金系法術最為犀利,同時也最難隱藏,即便是有什么高深的秘術,這么大的修為差距,也不可能瞞得過自己。
反過來,易協又想到,其他修士也沒有發(fā)現叛徒,叛徒會不會已經逃出了黑蕨林,想到這里,易協心中一動,自己居然和其他修士一樣,冒出了放棄的想法。
易協沉默半晌,否定了叛徒離開黑蕨林的可能,一旦離開黑蕨林,少了神識遮蔽的掩護,叛徒就會被發(fā)現,他肯定不會那么傻。
易協仔細回憶搜索的過程,忽然明白過來:
“河流,對!”
黑蕨林范圍,有一條不大的河流,由西往東穿插,隨即,易協趕到河流,而且沿著河道向東一路搜索。
不到半個時辰,河道流向蜿蜒的山間密林,并且,易協在越來越窄的地段,發(fā)現了河道出現分支,是一條地下暗流通道,根本不知道通向何處。
易協略微想了想,叛徒躲到暗道的可能性極大,就一頭扎進水里。
暗道蜿蜒向下,漸漸變得狹窄,約莫一刻鐘后,暗流忽然又變得寬敞,而且出現了岔道,往更遠延伸,不知通向何處。好在易協對水流再親和不過了,感應沒有特殊的痕跡,就朝最寬的暗道涌流追。
又過了一會兒,涌流暗道變得四通八達,有的好幾個岔道都有可能是一個出口,易協只能揣測叛徒的逃跑心理,暗河越遠越好,以此選擇涌道追擊。
沒多久,一些卡在石縫中的黑色怪魚,牙齒尖利,翻著肚子,顯然是被利器洞穿切割,易協更進一步增添了信心。
就這樣,在地下暗流河道里穿行了有兩個時辰,易協終于看見了前方,有些許朦朧的亮光。只見月光下,易協從斷崖的石縫飛出,下方一條白練流進一汪水潭,水潭溢出一條溪流,在山林之中蜿蜒至遠方。
易協立刻放出神識,搜索叛徒的蹤跡,但是仍然沒有任何發(fā)現。雖然,易協可能晚了一兩天,但是,易協修習水系功法,而叛徒定然在暗流中行進更難,且消耗也大,因此,不應該能跑多遠才對。
這時,易協把目光望向了下面的水潭,隨即往下落去,深入水底,水潭也不淺,大概有十來丈。
果然,叛徒藏在潭底的,易協的深入驚動了他,只見他祭出一件長槍法寶,狠狠一跺腳,潭底震動,掀起大量的沙石,潭底頓時混沌不清。再狠狠一挑,一塊潭底的巨石騰起,撞向易協。
易協見此輕蔑一笑,抬手一掌拍出,巨石轟然崩碎,不過,也生起了更多的煙塵,周遭的一切,完全看不清楚。不過,易協在水下的感知敏銳,立刻發(fā)現叛徒青年正向上逃,心念一動,面前水流涌動,一個無形且巨大的拳頭向上砸出。
青年頓時受到重創(chuàng),只見他從水潭飛出,跌坐到地面口吐鮮血,重傷站立不起,已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