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利春城瞬間被驚醒,心里還在犯嘀咕,誰一大早就來串門!何況他回來也沒告訴任何人呀!
利春城人還沒從被窩出來,便聽到一個女人發(fā)怒的聲音:“利春城,你快點給我開門!聽見沒有!快點開門!凍死我了!”
利春城慵懶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時針停在了“4”的位置上,這么早,他便又閉上了眼睛。
哐啷,大門上本就有些歪的木銷子,頓時掉在了地上。
利春城趕緊翻身起床,卻為時已晚。
利春城睡覺的房門頓時被推開。
“李春城,你是睡死了嗎!還是裝著沒聽見呀!”
利春城來不及看是誰,趕緊拉著被子往身上蓋!
“?。∧阍趺床淮┮路?!”
天剛亮,房間光線太暗,利春城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這才看清,一個穿著粉色毛呢大衣,有著高挑身材,披著長發(fā)女人的臉。
阮小薇!人跟名字太不符了,這么溫柔的名字怎么會用在這么潑辣的女人身上。
跟在她身后有瘦高個子的男生正有些曖昧的笑著。
因為睡得太晚,到現(xiàn)在利春城還有些恍惚。
利春城皺了皺眉頭,慢悠悠的說“麻煩你們,請先回避一下?!?p> “穿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你半裸!”項天,利春城的舍友,也是他的師兄,是考古名人林文教授的得意弟子,自然,也是系里出了名的才子。
因為家世顯赫,父母不愿意項天主攻考古學,想讓他進修財經(jīng)管理,被他拒絕。
項天曾說考古是他的理想,解開一個又一個歷史之迷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樣讓他著迷。
與父母鬧翻后就基本沒回過家。
這兩個死對頭怎么會同時出現(xiàn)。
“你,出去!”利春城用手指了指阮小薇。
就在阮小薇出門時,利春城快速穿好衣服,生怕那個男人婆會等不及轉(zhuǎn)身回來。
“你們怎么會一起來!”利春城疑問。
“還不是因為你給我的那個玉香爐,我,已經(jīng)查到線索了?!表椞旃首魃衩兀叩阶狼皩⒈嘲畔?。
拿出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給你打電話關(guān)機,我只好到你家找你了,阿姨說你回老家了,我就一路導航找過來了。本想著這么早能看到點什么,可惜……”項天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那阮小薇怎么回事?”利春城淡淡的道,他知道項天是故意的。
“她非要跟著我,說要來看你的女朋友長什么樣!”項天得意的笑起來。
利春城突然覺得頭好痛,寒假期間不用跟著系里的教授野外考古,但是要去他們的工作室?guī)兔φ硭槠百Y料。阮小薇是利春城所在的小組組長。為了能順利回來,故意編謊說要回來見談了三年的女朋友。
“你幫忙查的香爐資料給我看看!”利春城故意岔開了話題。
項天知道有女朋友的事是利春城編的謊,便故作神秘的笑了起來。
“資料庫里的東西有限,只能查到這個香爐的材質(zhì)與構(gòu)造是漢代時期流行過的,出處查不到,因為只有這一樣東西,而且關(guān)于漢代這種材質(zhì)的香爐出土資料基本沒有,無法參考?!崩撼潜疽矝]抱多大希望,聽項天這樣說也沒再多問。
利春城看著電腦上他繪出的香爐立體圖,突然想到了三奶奶交給他的玉墜。它們會是一個朝代的嗎!可是想到三奶奶去世沒多久,還沒給她上墳。
便急急忙忙起身拿上東西道:“你們沒吃飯吧,走,請你們?nèi)コ赃@里的特色早餐。”
項天一聽也沒多說便關(guān)了電腦跟我一起出了門。
就這一會的功夫,阮小薇在院子里就堆起了一個雪包,一看他們出來高興的說:“看,我堆的雪人?!?p> 利春城跟項天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夸她還是安慰她。
“你堆的雪人太有藝術(shù)感了!看在你給春城家免費做了鎮(zhèn)宅獸的份上,我請你吃早餐!”利春城就知道項天不會錯過損阮小薇的機會。
“不懂欣賞。”阮小薇瞪項天一眼,卻拽著利春城出了門。
等吃過飯,利春城又去了祖墳?zāi)墙o三奶奶小爺爺燒了紙。
在回來的路上順便帶他們參觀了村子。利莊在方圓百里內(nèi)也屬于大莊,延續(xù)到利春城這一代也沒幾戶人家還住在村里了,雖有些空蕩卻很好的保留了原始的面貌,環(huán)境也沒被破壞。
大片的樹林不時傳來喜鵲與畫眉悅耳的叫聲。
“這里的風水很好,地理位置適宜,東面地勢較低,房屋呈扇形,坐西朝東依次排開,老宅保留的都很好。特別是你家,位置最好,還在最中間。你爸爸是家里老大吧!”阮小薇對風水學很有研究,所以一看便能娓娓道來。
“不是!”畢竟家丑不外揚,利春城父親在爺爺那里沒有分到房屋的事,也不想做過多解釋。
“阮小薇,你打聽人家家事干嘛!難不成想先做好功課嗎!”項天拿著單反不停的拍照,卻不忘損阮小薇。
阮小薇一把將項天手里的單反奪過來,得意的舉起來說“有本事你再說我呀!看我不摔了你的心肝寶貝!”
這可一下子拿到了項天的軟肋。
“看到前面那顆樹了沒?”利春城指著不遠處一顆長相怪異的槐樹。
果然他倆不約而同的都安靜下來,看向他指的位置。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利春城有些不懷好意,他倆卻沒有發(fā)現(xiàn)。
“洗耳恭聽?!表椞斐巳钚∞辈蛔⒁鈸尰亓藛畏础?p> 阮小薇卻興致勃勃的催著我快講。
“看到這棵樹你們能想到什么?”我淡淡的問。
“長得像個魔鬼,晚上肯定很嚇人!”阮小薇瞪著大眼睛看著我道。
利春城看了看舉著單反正拍那顆槐樹的項天幽幽的說道:“這里有吊死鬼!”
不知是利春城說的話嚇到了阮小薇還是恰巧的烏鴉叫聲嚇到了她。
她瘦弱的身軀突然顫了一下,側(cè)身一把抱住了利春城的胳膊。
“在這顆樹上先后死過三個女人,而且都是同一家人。”利春城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戶人家繼續(xù)道,“在很久以前,這家人的一位母親生了一個孩子,誰知沒過多久孩子就夭折了。她的丈夫怕她傷心就把孩子埋在了這顆老槐樹下,安慰她以后還能再要一個孩子,不久他們就又有了一個孩子,孩子出生時很健康也很可愛,本應(yīng)該很幸福。可就在孩子剛滿一歲時突然發(fā)了高燒,當天夜里孩子就夭折了,男人很傷心怕女人想不開就連夜將這個孩子也埋在了這顆槐樹下。本想著事情就這樣過去了?!?p> 利春城看了看阮小薇的臉,在想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多少。
“可事與愿違,這個母親瘋了,不久便自殺了,就吊在這顆樹上?!?p> “這位母親真可憐……”阮小薇幽幽的說。
“可是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反而成了一個開始,十幾年后,這家唯一的兒子娶了媳婦,結(jié)婚的當天男人因高興喝多了酒,走進了兒子的房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可想而知。第二天人們便發(fā)現(xiàn)新媳婦穿著嫁衣已經(jīng)吊死在這顆槐樹下?!?p> 利春城頓了頓,繼續(xù)道“兒子因為無法原諒父親,便離家出走,男人很懊惱天天酗酒。十年后,男人去世,兒子也帶著孩子跟他另娶的妻子一起回了家。事情到了這里應(yīng)該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了,可是這家人似乎中了詛咒!一天,妻子在丈夫外出做事一夜未歸時,穿著紅裙子吊死在了這顆槐樹下!”
聽到這里阮小薇已經(jīng)驚訝到瞪圓了眼睛,項天也玩味的看著這顆長相怪異的樹。仿佛這顆樹下此時正掛著一個飄散著長發(fā)的女人,慘白的皮膚,血紅的雙眼,伸出嘴外的舌頭。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阮小薇微弱的聲音讓利春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不相信,這些都是迷信罷了?!表椞煨靶耙恍?。
“這是真實發(fā)生的故事,而且我曾經(jīng)在沒有月光的晚上,看見過這顆槐樹下,吊著一個紅衣女人!”利春城淡淡的道。
此時安靜的村子似乎籠罩了一層陰霾,風吹過樹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烏鴉在枝頭的叫聲,更讓人禁不住寒意從腳而生。
利春城知道他說的他們肯定不會相信,如果換做是他突然聽到這些也是不會相信的。
可這些都是真實的事情。不知從何時起利春城總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他也曾恐懼過,害怕過,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幻覺,可沒用。
十歲那年利春城的父親在市里買了房子,家便搬離了這里,他盡量不回老家不到村里來。
今年暑假要不是為了看三奶奶利春城是不情愿回來的,而且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這讓他對這里又多了一分厭惡。
項天此刻抿著嘴,帥氣的臉上少了微笑,定定的望著利春城。
“我相信你說的!”阮小薇堅定的語氣,讓利春城禁不住看向她的臉,細細的眉毛下呼扇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正微微翹起,突然覺得她此時有些可愛。但只是一瞬間。
“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你們不會真信了吧!”利春城不能因為我一人的不幸,破壞世界在他們心中的美好。
“你敢騙我,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項天將單反塞進阮小薇手里,追著利春城便一頓好打。
利春城被項天摁倒在雪地里,看著他發(fā)怒的樣子,利春城知道他這個無鬼神論的研究生竟然也相信了他的話。
這也許注定了今后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利春城與項天的命運緊緊連在一起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