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連日來的醫(yī)治,牧塵道長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卻意識模糊,時醒時睡。
“她這是殘毒未清,體弱智衰。調(diào)養(yǎng)段時日,會有所好轉?!标惽嘣瓶粗鵀榇查街藫鷳n不已的香云和李景延,耐心的解釋道。
李景延點點頭,感激的對陳青云道:“多謝醫(yī)圣出手醫(yī)治,千里迢迢來到此處,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完拿出一袋銀子恭敬遞給陳青云,臉上略顯羞澀的繼續(xù)說:“小子家貧,診資略薄,委屈了醫(yī)圣您老了……待日后小子寬裕,定會好生感謝于您。”
陳青云并未多說什么,他頷首點頭,自然的接過診資。
香云在旁靜立,并未出聲。心里確感嘆,果然無論如何,景延的秉性還是如此重情厚義。
只是怕他拿出的這些銀子是用來生活的所有積蓄了吧……香云沉思著,眼神微閃。
安頓好了陳青云師徒二人,香云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林葉前前后后的跟著香云,看得香云麻利的做出一桌美味,整個人越加崇拜香云。
她從小病弱,何曾有機會做飯。如今被眼前的大家小姐震驚的目瞪口呆。
“四小姐,你好厲害?!?p> “四小姐,這菜做得太好了?!?p> “四小姐……”
董香云被身后的小丫頭寸步不離的跟著,一口一個四小姐的夸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李景延第一次看到往常從容不迫,只有她抓弄別人讓別人無奈的香云,此刻如此煩躁無奈。他不由的好笑,臉上笑意滿滿。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落日的余暉灑在無人谷上,暖暖的。
往清蓮觀方向的小路上,李景延與董香云慢慢走著。
曬了一天的山林暑氣漸消,微微的涼風吹著,把香云的秀發(fā)輕輕撫動。
他側眼看著,心似乎隨著香云的秀發(fā)輕輕浮動。
“在南海豐城,有人見過貌似九云兄的人,只是還不能確認……”
香云的話語,似乎是從云端傳來,讓李景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他驚喜得看向香云,不敢置信的抓起香云的手,著急的問道:“真的?”
看著他著急的神情,香云認真的點頭應他:“真的?!?p> 李景延得到肯定的答復,整個人開心起來,喃喃自語打算著什么時候啟程去找尋九云。
看著他開心如孩童的模樣,竟讓香云恍惚起來。
以前,香云看到的他多是沉靜寡言,即使他們大婚之日,他那么的開心,也是堆著淺笑而已。
現(xiàn)在的他,已上一世的他,已大不相同。
一樣的面對艱難困苦,如今的他似乎多了許多堅韌和從容。
歲月何曾不饒人,只是人心多紛擾。
一路上,李景延難得的放開羞澀,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香云笑著應和,很快,兩人到了繁花居。
看著李景延開心離開的背影,這些天來縈繞在她心頭的烏云,難得的散去。
最近這段時日,似乎諸事紛踏而來,有時竟壓得香云喘不過氣來。
溪泉近段時間難得的并沒有派人監(jiān)視,讓她行事便宜了許多。
任由著丫鬟婆子伺候自己,香云任烏發(fā)披散,自己斜倚著,捧一杯藥茶,任余煙裊裊拂面。
“咯咯咯”幾聲雞鳴,把香云從神游中吵醒。
不知何時,錦雞毛毛已經(jīng)跳到了香云大腿上,舒舒服服仰著肚皮躺著。
香云看著這家伙,無奈的笑罵道:“你倒會享受?!?p> 罵是罵,香云還是習慣性的撫摸著它的毛發(fā),毛毛有一聲沒一聲咯咯咯舒服的叫著。
余暉暖暖,緩緩退向西方天際。拉長了繁花居一人一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