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泉道長此時長發(fā)已披散,但整個人挺直腰板,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一步一步走向她的老頭,顯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林葉緊緊跟在師傅身后,滿臉興奮,她又可以現(xiàn)場觀摩師傅如何使針用藥了。
一個尋常的胖老頭,一個稚嫩的少女,一步步走來的身影映在她眼中,竟莫名讓溪泉心生寒氣。
陳青云走到溪泉面前,幾個動作下來,隨手幾枚銀針沒入溪泉的身體。
一瞬間,溪泉便滿頭大汗臉色難看,開始她還能拼命忍著,到了后面,整個人滾做一團(tuán),不停痛喝。
“你想好了,說出來幕后指使,這痛苦也就不用再受了?!?p> 陳青云定定的看著她,慢慢說道。
溪泉猩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兩人,除了從嘴里逸出來的喊叫沒有其他言語。
“呵呵,溪泉,銀針入體滋味不好受,你還是老實(shí)說了吧?!?p> 陳青云悠悠說來。
“天下還沒有人能抵抗這種痛!”
“師父,這是什么手法?教教徒兒?!绷秩~在旁邊兩眼放光的求著師父。
陳青云瞥了她一眼,并不理會她。
小姑娘家家的,現(xiàn)在學(xué)這個不合適。
再說了,把他教的基礎(chǔ)學(xué)會,這些自然而然能使出千百種來。
林葉撇了撇嘴,一臉郁悶,看把老頭能耐的。
太陽從東邊挪到了西邊,摘星閣內(nèi)的聲音短短續(xù)續(xù),只是聲音漸漸變小,直到最后只剩下細(xì)微的呻吟。
“牧塵啊,咋,你這弟子真不錯!這毅力啊,嘖,不錯!”陳青云喝著小酒,磕著花生米,贊嘆道。
“你還是吃你的酒罷。”牧塵斜了一眼他,冷冷開口。
“嘿,不愛聽了吧,不愛聽我偏說。”陳青云兩頰泛紅,嘻笑說道。
“解開了吧。”牧塵看著閣中說道。
“唉…行……那我去了?!?p> 說罷,踉踉蹌蹌往閣里去了。
此后,清蓮觀再也沒見過溪泉此人。
人人都知道觀主回來了,個個興高彩烈。清溪觀恢復(fù)了往日一派仙家道學(xué)模樣。
林葉托著腮,看著外面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飛舞,定定出神。
正在制著藥的陳青云,看著葉丫頭,無聲的嘆息。
這孩子肯定又在想香云了,說實(shí)話他也有點(diǎn)怪想那丫頭了。
那天,李景延穿著錦衣玉袍,在一群護(hù)衛(wèi)中回到無人谷。
之前的悠然歲月好像在一瞬間破碎。
物是人非。
林葉聽了香云墜崖的消息,大哭了三天三夜后性情大變。
連淳厚的李景延也變了個人,一幅冷酷無情的模樣。
擎山上下,留月鎮(zhèn)內(nèi)外。李景延下令都讓朝廷的衛(wèi)隊把追殺牧塵的人清理了個遍。
陳青云帶著林葉,跟著牧塵道長回了清蓮觀。
陳青云在溪泉每日喝的水里加了味渾身無力、無法聚氣的藥粉,溪泉便被捆成粽子,扭進(jìn)了摘星閣跪在他們?nèi)嗣媲啊?p> 牧塵最近都在整頓整個清蓮觀,風(fēng)氣慢慢好轉(zhuǎn),只是有兩件事卻沒有變動。
一是溪泉吩咐煉制特供皇宮的丹藥;
二是沒有撤除溪泉職務(wù),只是對外宣稱遠(yuǎ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