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一邊擦汗,一邊喘著氣說道:“這下可熱鬧了,少爺!就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我們在旁邊看著就好了。”
花沖一擺手道:“也不能光看著,既然要玩就要玩?zhèn)€痛快?!?p> “???還怎么玩啊?”
花沖一笑。
“怎么好玩就怎么玩?!?p> 說完他合身跳到人群當(dāng)中,左手一晃打倒一名打手,右手一點(diǎn)戳在虎爺手下的腰上,待到二人倒地又一轉(zhuǎn)身來到一人身后,伸手一拍他肩膀,那人剛轉(zhuǎn)過頭來,又被文墨一拳打在臉上。
“少爺,這下我也會玩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這辦法好唉!”
“別光顧著自己玩,照顧好紅線?!?p> “知道了少爺。”
話音未落,一把鋼刀迎面劈來,花沖用紙扇一擋,鋼刀砍在扇骨上,文墨抬腳踢飛了鋼刀,正好撞在大堂的招牌上,咣當(dāng)一聲!九重天的牌子應(yīng)聲而落,花沖剛好站在底下,牌匾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手里,正巧一人舉刀砍來,他舉起牌子一擋,咔嚓一聲!牌子被鋼刀劈為兩段,其中一半被花沖砸到了來人的腦袋上,剩下的一半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此時(shí)屋內(nèi)的東西早已被砸的破爛不堪,花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又看了看被砸爛的東西,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他對文墨和武德說:“玩夠了,我們換個地方玩。”
花沖一擺紙扇當(dāng)先走出了九重天,柳湘云在旁邊看的清楚,眼睜睜看著他們砸了九重天的招牌,眼見花沖他們要走,急的她在后面連忙喊道:“快來人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p> 柳湘云喊了半天也沒人出來阻止,打手們?nèi)继稍诹说厣?,各自捂著傷處不住的呻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廢物!”
柳湘云暗罵了一句,指著花沖他們的背影說道:“竟敢砸我九重天的招牌?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讓我查到你們的行蹤,定叫你們離不開揚(yáng)州城?!?p> 她轉(zhuǎn)頭又對管事兒的喊道:“去把這件事告訴朱爺,讓他查查這幾個人的來歷?是龍是虎都別讓他們離開揚(yáng)州城?!?p> “是?!?p> 管事的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花沖他們離開九重天,又隨便逛了逛,玩的累了這才往回走,完全沒把砸店的事放在心上,花沖甚至都忘在腦后了。路上,紅線一直埋怨文墨和武德沒有保護(hù)好自己,害的她東躲西藏的到處亂跑,一路上東一句西一句的嘮叨起來沒完,花沖聽的煩了,帶著她買了一大堆珠寶首飾,又買了一大堆的揚(yáng)州特產(chǎn),這才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到了住處,而此時(shí)已是黃昏十分了。
吃過晚飯之后,花沖正坐在書房里看書,武德他們?nèi)藦拈T外走了進(jìn)來。
“公子,你找我們?!?p> “嗯。”
花沖放下書說道:“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這九重天的背景?我總覺得它不簡單,武德,你也是跑過江湖的,你說?!?p> 武德低頭想了想道:“公子,實(shí)不相瞞,江北這一帶我不是很熟,不過看那老板娘的樣子,像是個有靠山的主兒。”
花沖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有所思的問:“這靠山是白呢?還是黑呢?”
文墨在旁邊搶著說道:“少爺你不必?fù)?dān)心,不管是白道還是黑道,只要一聽到少爺您的名字,還不是乖乖的笑臉相迎,說不定還會擺一桌上好的酒宴給咱們賠禮道歉呢!”
武德一聽也滿臉高興的說:“對??!說不定還會找?guī)讉€漂亮女人陪咱們喝酒呢!”
紅線聽了忍不住在他們腦袋上敲了幾下。
“你們兩個蠢蛋就知道吃,能不能動動腦子想一想?咱們公子怕的就是被人知道了行蹤,所以才問你們是黑還是白?如果這事讓老爺知道了,你們就等著回去挨罰吧!”
“對哦!少爺,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花沖一甩袖子,故意生氣道:“怎么辦?找女人,喝酒,就這么辦,兩個蠢材?!?p> 文墨和武德被說的低頭不語,花沖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
“一定要查一查九重天的底細(xì),可是我們在揚(yáng)州人生地不熟,找誰來問呢?”
紅線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悄悄走過來說道:“公子可以找紅幫的人來問?。∫部梢哉覅枎椭鲉枂柊?!她說過在江北有事可以找她的?!?p> 花沖等的就是這句話,和紅線對視一笑,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還是小丫頭機(jī)靈,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江邊紅樹塔?!?p> 文墨說道:“文墨不認(rèn)識路啊!”
“不認(rèn)識路還不會問嘛?”
“可是人家會幫咱們嗎?”
武德說道:“江湖道義,一定會的?!?p> 次日,花沖一大早就來到了江邊,沿著江岸一直找了下去,走過幾個渡口也沒見到有塔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
文墨湊過來說道:“公子,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里根本就沒有塔啊!也不知道是名字叫紅樹塔還是本身就是一座塔。”
“哎!就是不知道嘛!就少問了一句,唉!前面有個漁船,咱們過去問問?!?p> 文墨一溜小跑追了過去,大喊道:“船家,別走!等等?!?p> 船家是一名老者以捕魚為生,經(jīng)過花沖他們打聽才知道,確實(shí)是找錯了地方,紅樹塔的確不在江邊,而是在城南三十里外的一個地方,有座古樸的宅子叫做紅樹塔,而且還是紅幫的地盤,花沖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問明了具體位置后,給了老漢幾兩銀子,隨后帶人又回到了許宅,這一天花沖都是心事重重,自己一個人在屋里想事情,文墨他們則在院中嬉戲,吃過晚飯后,花沖叫他們各自休息去了。
入夜時(shí)分,一條黑影悄無聲的躍窗而出,他四下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什么動靜,一長身躥上一棵榕樹,腳尖在樹枝上一點(diǎn),不做任何停留又躍上不遠(yuǎn)處的院墻,然后一翻身跳了下去,三晃兩晃間便消失在黑夜里。
黑衣人正是花沖,他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今晚要夜探紅樹塔,順著光滑的大道很快便出了揚(yáng)州城,按著船家的指示,他一路向南跑了下去,不到二更天的時(shí)候,便來到了一所宅子的門前,正如船家說的那樣,宅子確實(shí)很古樸,單從外面看倒像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廟堂,四周全是古樹頑石,大門的門庭上掛著一塊門匾,上面寫著紅樹塔三個字,花沖看了苦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是處宅子,叫什么塔嘛?真是麻煩?!?p> 此時(shí)已是二更天,院子里沒有一點(diǎn)動靜,花沖翻上院墻往里看了看,只有正廳的房里點(diǎn)著蠟燭,隱隱能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幾名手下在門口來回的巡邏,花沖打定主意身形落下,幾個起落便來到了廳房的上面,他往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側(cè)面的房門沒有人把守,于是他跳下廳房,小心翼翼的貼在門的右側(cè),借著余光往屋里仔細(xì)的觀瞧,屋里有三個人,端坐正中的正是厲紅綢,其余兩人分別是常威跟何成,此時(shí)何成正在向厲紅綢稟報(bào)事情。
“幫主,昨天有兄弟來報(bào),說是九重天讓人給砸了,而且還傷了不少人?!?p> 厲紅綢聽了一楞。
“哦?有這等事?知道是哪路人干的嗎?”
“稟幫主,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不過這件事影響很大,三幫五派的人都在查,我們的眼線也在四處打聽,一有消息馬上就來通知幫主。”
“嗯,查一查也好,你們認(rèn)為會是什么人干的?”
何成想了想道:“江南江北一帶的幫派應(yīng)該不會這么做,誰也不敢動九重天這一塊,官家的人就更不會了,他們一向是相互包庇,不可能是官家的人做的?!?p> 厲紅綢喃喃道:“也許是哪個幫派請的人呢?又或許是外面的人做的,但九重天是做買賣的地方,錢進(jìn)人出不會輕易與人結(jié)怨,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呢?”
常威再一旁說道:“不管是誰干的?總算是為揚(yáng)州做了件好事,那里明娼暗賭盡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我早就看它不順眼了,砸的好!”
厲紅綢一擺手道:“不管是什么人砸的,我們盡量不要摻和,免得讓別人懷疑?!?p> 何成道:“我已經(jīng)吩咐了各堂堂主,叫他們小心應(yīng)對了?!?p> “嗯,知道了,你們深夜到此就是為了此事。”
何成沒說話,拿眼瞟了一下常威,常威顯得有些不自然,支吾的說道:“還……,還有一件事,我在XJ選了一批快馬,毛色成品都不錯,我特意為你挑了一匹好的,有時(shí)間我陪你去城外試試?!?p> 厲紅綢聽罷皺了皺眉,顯然不想聽常威說這些話,于是深吸一口氣搪塞道:“以后這些小事你們看著辦就好了,不用向我稟報(bào),幫里的事你們先照應(yīng)著,我過幾天就回去。”
常威見厲紅綢不領(lǐng)情,不免有些失落,何成怕常威尷尬急忙拱手道:“請幫主放心,幫里的事我和??偣軙侠砗玫?,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先行告退?!?p>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