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和武德大叫一聲,一左一右的往兩邊跑,跑到半路發(fā)現(xiàn)不對又往回跑,結果二人沒頭沒腦的撞在一起,噗通噗通兩聲,全都掉進了池塘里,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花沖看到,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心里的煩悶也減輕了不少,他吩咐紅線先去準備飯菜,等文墨武德?lián)Q了衣服,大家吃了飯在去外面逛逛。
吃過午飯后,花沖等人離開了許宅,路上,他反復琢磨著應該送什么東西?貴重的,精巧的,又或者是稀有的,想了一大堆又全都否定了,不自覺間走到了一間玉器店門口,花沖停下腳步說道:“這間玉器店不錯,我們進去看看?!?p> 玉器店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見花沖他們進來急忙迎了上去。
“幾位客官您隨便看,我這店里全是上好的玉石,有和田玉,XJ玉,還有酒泉玉和蛇紋玉,有南疆的紅玉,還有北上的黃玉,就連翡翠瑪瑙我這店里都有,不知道您是送人呢?還是自己佩戴呢?”
花沖一擺手道:“送人?!?p> “那您是送給男的呢?還是送給女的呢?您說出來,我好幫您斟酌?!?p> 花沖聽了一皺眉,心想這老板怎么如此啰嗦?有心不理睬他,又覺得失了身份,告訴他吧!又有些說不出口,一時間僵在那里,紅線看出他心思,對老板說道:“喜歡什么樣的我們自己會看,至于送給誰,就不用你操心了?!?p> 老板被說的啞口無言,文墨和武德偷偷暗笑,心想這小丫頭今天醋意不小,一定是見這大少爺給別的女人挑東西,心里不是滋味兒,看來今天還是少惹她為妙。
花沖不理那邊說什么,一個人仔細挑選著玉佩,這里的玉佩種類還算繁多,有天然的玉石,也有半天然的玉石,還有很多已經打磨好的,雕上了各種圖案,他拿起眼前的一塊看了看,雕的是龍鳳呈現(xiàn)的圖案,雕工倒是不錯,可惜玉的品色差了些,他搖搖頭便放下了,又拿起一塊品相不錯的看了看,可惜雕的是一尊玉佛,不能代表自己的心意,于是搖搖頭又放下了,他想找一塊既能代表自己心意,又看上去吉祥如意的玉佩,可惜挑了半天,始終沒有心儀的,也怪花沖眼光太高,他從小就接觸古玩玉器,隨便在府里拿一件出來,都要比這里的強上百倍,自然是看不上這里的玉石。
那邊的紅線也挑花了眼,也是不停的搖頭否定,轉了幾圈之后,沒有一件是花沖瞧得上眼的,旁邊老板的臉上有些難色,還從沒見過這么挑剔的客人,但又不好說什么,他上下打量著花沖,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突然!他看到花沖腰間帶的那塊玉佩,不由得渾身一震,對于玉石的品相他是個內行,他知道花沖腰間的玉佩是稀有的羊脂白軟玉,可以說是玉中的極品,無論是品相還是色相都堪稱稀有,就算自己一屋子的玉石加起來,也抵不上花沖這一塊玉的價錢。
這老板看的兩眼發(fā)直嘴唇發(fā)抖,嘴里還發(fā)出呼呼的聲音,看的花沖心里一陣發(fā)毛,他見老板始終盯著自己的玉佩看,不由得心中不悅,正色道:“我說老板,我好像沒偷你的玉吧!這塊玉可是我自己的?!?p> “是,是,是,這位爺您誤會了?!?p> 老板見花沖誤會,急忙上前解釋,但眼睛卻始終盯著這塊玉。
“真是玉中的極品啊!我從沒見過品色這么好的玉,不知這位爺能否借我瞧瞧?”
“這……?”
花沖聞言臉露難色,顯然有些不情愿,文墨知他心思,撇著嘴從旁邊走過來道:“瞧瞧?你說的倒輕松!別說是你了,就是我們想瞧瞧,都要先沐浴更衣,洗八遍手才敢說瞧瞧,你可真敢想,你知道這塊玉是誰送的嗎?那可是皇……?!?p> “啪!”
沒等文墨說完,花沖便用扇子堵住了他的嘴。
“不要亂說話,小心你的舌頭?!?p> 文墨也知道差點失了口,捂著嘴躲到了一邊。
花沖笑著對老板說道:“這塊玉是家里一位友人相贈,對我有特殊的意義,不便與外人觀瞧,見諒!”
花沖說完轉身出了玉石店。
“唉!”
老板嘆了口氣,顯得很失落,戀戀不舍的看著他們出了門。
來到街上,幾個人又漫無目的走了一陣子,不知不覺中已到了申時,路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文墨攔住一個中年的漢子,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揚州城里每年一度的花燈會,就在前面的綠柳街上,這些人全都是去看燈的游客,紅線一聽有燈會,自然是吵著要去,在加上文墨和武德在旁邊應和,一時間竟忘了要送禮物的事了,花沖也想去湊湊熱鬧,看看這揚州城第一大燈會是什么樣子?
打定主意后,幾個人隨著人群慢慢往前走,不多時便來到了綠柳街,花沖眼前為之一亮,只見街邊道路兩旁,全都掛滿了花燈,各式各樣的應有盡有,一眼望不到邊,連水面上都隨處可見洋洋灑灑的花燈,它們順水而流,一直飄到五亭橋下才停止,那里有十幾條繩索,上面也掛滿了燈籠,以五亭橋為中心,繩索向四面八方延伸,一直延伸到西湖岸邊,人們可以信步在街上觀賞,也可以乘船在湖面上觀賞,當真是悠閑自在,看的花沖不住的頻頻點頭,就算是在京城里,也很難看到這般景象,紅線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拉著文墨和武德四處的觀瞧。
酉時剛過,五亭橋上便升起一盞孔明燈,當它升到半空之時,所有的花燈一起點亮,瞬間把整個西湖都照亮了,紅的,藍的,黃的,粉的,各種顏色的燈籠映在水面上,像是一面發(fā)光的鏡子,悠閑的在水面上搖擺,遠遠望去燈水連天,好一派人間美景。
花沖搖著紙扇邊走邊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街燈璀璨,人影綽綽,再看到青年男女有說有笑的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隨即便想起了厲紅綢,他走到一座石橋上,望著平靜的湖面,悠悠的嘆道:“誰與述相思,春風尤自知,莫問人心瘦,何處覓佳人?”
一旁的文墨聽了掩面偷笑,他捅了捅身邊的武德,小聲的說道:“好酸的詩??!你聽聽,人心都瘦了!這厲紅綢可真把這大少爺給坑苦了?!?p> 武德聞言也譏諷道:“何止是坑苦了,簡直是要命了,還好沒讓紅線聽到,否則打翻了醋瓶子,恐怕這西湖水都要翻過來了?!?p> 這倆人私下里也沒少調侃這大少爺,不過還是頭一次見花沖這樣,自然是要譏笑一番,紅線見他倆鬼鬼祟祟的嘀咕,以為又在背地里說自己的壞話,于是跑過來質問道:“你們倆個嘀嘀咕咕的在干嘛?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姐,不敢上前搭言,躲在背地里說人家的閑話???”
文墨和武德一左一右靠近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說道:“這里的小姐姐哪里比得上我們的小紅線漂亮,嘴又巧,模樣又俊兒,有你在,我們哪敢跟別人搭言呢?”
“哼!才不信?!?p> 紅線雖然聽得心里美,但表面還要裝的無動于衷,她把文墨和武德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一撇嘴說道:“你們倆個真是沒安好心,整天想著占人家的便宜。”
她把手一甩徑直跑開了,文墨和武德在后面緊追不舍,三個人打打鬧鬧的往前走,正走到橋中心的時候,人群突然一陣暴動,吵吵鬧鬧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正在幾個人疑惑之際,人群中突然沖出個女孩來,一頭便栽倒在紅線腳下,嚇得她驚叫一聲,趕緊躲到武德身后,文墨上前扶起那女孩說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披頭散發(fā)甚是狼狽,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她一見文墨上前來扶她,急忙一把抱住了他胳膊。
“大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文墨一驚,想把手撤回來,卻發(fā)現(xiàn)她死死的抱著不肯撒手,這時候紅線走過來,仗著膽子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別怕,我們都是好人?!?p> “對,別怕,誰敢欺負你,我打的他找不到北?!?p> 武德也在一旁應和著,正在說話間,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十幾個大漢手里拿著繩索,急沖沖追了過來。
“在這里,別讓她跑了?!?p> 其中一個大漢,伸手去抓這女孩,女孩驚叫一聲,踉蹌著躲到紅線身后,紅線挺身而出,擋住了這名大漢。
“你們想干什么?竟敢當街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
這大漢見面前站著個俊俏的小姑娘,先是一愣,而后又哈哈大笑起來。
“想不到這揚州城還有人敢跟我提王法!小美人,你知道什么是王法???”
他說著伸手去摸紅線的下巴。
啪!紅線用力打開他的手道:“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這大漢奸笑著上下打量她說道:“亂來?我就喜歡亂來!今天真是走運,抓一個還送一個,真是艷福不淺??!”
他說著把手中的繩索一甩,慢慢的逼近紅線,紅線本以為自己受了委屈,文墨和武德會過來幫忙,哪知道這倆人在一旁看起了熱鬧,故意不過來幫忙,眼看這大漢越走越近,身后已經沒有了退路,值嚇得她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