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云滿臉陪笑,說道:“這位大人貴姓??!可不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營官始終沉著臉,根本沒理會柳湘云說的話,徑直走到了曹御史的面前。
“你是曹信?”
曹信看了他一眼,說道:“正是,你是哪位?”
營官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在曹信面前一舉。
“奉兵部侍郎黃大人之命,前來緝拿要犯?!?p> “要犯?什么要犯?”
“就是這個人?!?p> 營官用手一指花沖。
“他是朝廷緝拿的要犯,現(xiàn)在要帶他走。”
在場的人包括花沖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花沖更是不解,怎么自己頃刻間成了朝廷的要犯了?曹御史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得罪這個營官,畢竟官位比它高了幾級。只得滿臉賠笑的說道:“這個人也是我們要抓的人,你們晚來了一步,我們正要把人帶走呢!”
柳湘云也跟著說道:“是啊大人,這個人意圖非禮,而且還是在揚州城里犯的案,理應先交給知府大人治罪?!?p> “啪!”
營官把令牌一收,冷冷說道:“我不管他在這里犯了什么法?總之一定要帶他走,這是黃大人的命令,”
“那也要有個先來后到?。≈笕说拿孀幽憧梢圆唤o,兩淮總督索大人的面子你總該給吧!”
柳湘云見這個營官不好說話,只得把索爾穆抬出來壓他一下。
營官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是兩位大人的事情,他們怎么交涉我不管,我只負責抓人,把人帶走!”
營官一聲令下,過去兩個人架起花沖就要走,曹御史不敢阻攔,只得叫人讓出一條路來,柳湘云卻不答應,伸手攔著了這個營官。
“等一下!就這么把人帶走了,那我的事怎么辦?”
營官一皺眉,問道:“你是苦主?”
“是。”
“是他想強暴你?”
“對?!?p> 柳湘云冷著臉寸步不讓,營官聽罷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是苦主,那就一并帶走,到了黃大人那里自會給你個交代,帶走!”
柳湘云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個營官這么蠻橫?真要離開了這一畝三分地,還真不知道會怎么樣?曹御史見有人要架走柳湘云,急忙說道:“莫急,莫急,這件事還是要先去衙門里錄口供,這是規(guī)矩,我看,咱們還是先按規(guī)矩辦事吧!”
營官看了一眼曹御史,又看了一眼柳湘云,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咱們互不干涉,我們走。”
營官一揮手,六七個人護著花沖下了樓,曹御史和柳湘云都覺得奇怪,怎么看這些人都不像是來抓人的,倒像是來保護人的,不但沒用鎖烤鎖人,反而還給準備了一匹馬,花沖是大搖大擺走出九重天的,這哪像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分明是誰家的大少爺要出去玩,一幫人在后面護著。
這時候管事的走了過來,問道:“柳爺,現(xiàn)在怎么辦?”
柳湘云緊鎖眉頭,狐疑的說道:“不對勁兒?。”康娜嗽趺粗浪谶@的?難道有人告密?”
“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算是有人告密,也不可能來的這么快!”
曹御史兩只眼睛亂轉,不時的看向周圍的人。
管事的小聲說道:“這個四爺看著不像是朝廷要緝拿的要犯?。粫潜康娜烁沐e了?”
“哼!”
柳湘云冷哼一聲。
“誰知道這個黃侍郎搞的什么鬼?在我柳湘云眼皮子底下架人,我看他是活不明白了。”
曹御史說道:“好好的一出戲,就被這幫人給攪了,真是咽不下這口氣?!?p> 柳湘云恨恨的說道:“瞧著吧!好戲還在后頭呢!王管事兒?!?p> 管事兒的急忙躬身施禮。
“爺您吩咐!”
“馬上去靠山堂一趟,把今兒的事跟朱爺說一遍,看他那邊能不能查一下,這個四爺跟兵部的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是,我馬上就去。”
管事兒的轉身走了,曹御史說道:“既然事情完了,我也走了。”
“等一下!”
柳湘云從袖口里掏出一張銀票,塞進了曹御史的手里。
“拿著這個,別讓兄弟們白跑一趟,晚上帶著他們再過來,我安排幾個姑娘陪著?!?p> 曹御史喜笑顏開,收起銀票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知府大人那要不要打聲招呼?”
“不必了,錢有良也奈何不了兵部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必問了,帶著你的人離開這兒,記得守口如瓶?!?p> “明白,今后有什么事柳爺您打聲招呼,兄弟們一定到場,走了。”
曹御史說完帶著人走了,柳湘云遲疑了片刻,然后回到閨房里,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坐著轎子離開了九重天。
城外十里廟。
文墨和武德早已等的不耐煩了,在廟門前來回踱著步,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一隊人朝著廟門口奔來,武德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花沖,在他身后跟著營官和幾十名手下,眨眼間便跑到廟門口,文墨和武德急忙跑過去接應?;_下了馬把鞭子丟給武德,問道:“黃大人呢?”
“在廟里面。”
話音未落,黃大人從廟里走了出來,沖著花沖一抱拳,躬身施禮道:“花公子,有禮了?!?p> 花沖也以禮相還。
“黃大人,辛苦了?!?p> “能為花公子效力三生有幸,里面請?!?p> 廟里面早已準備好了一切,桌子椅子茶水應有盡有,幾個人落座之后,花沖開始講述剛才的事情,說到張營官去九重天攪局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這一切都是花沖事先安排好的,在沒去九重天之前,他料想柳湘云不會輕易的告訴他真相,所以先派文墨和武德去兵部找黃大人,讓他安排一隊人去攪局,借口自己想,總之不能讓柳湘云得逞。黃大人得知此事后,立刻派人去了九重天,剛好趕上花沖被柳湘云和曹御史冤枉,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這個黃大人是兵部侍郎,此前在京城的時候見過花沖幾面,雖沒有深交但也說的上話,花沖很了解這個人,知道他為人正直,也知道他不喜歡搞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所以這次才找他幫忙,只是朝廷要犯這個理由太牽強了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更別說瞞的過柳湘云的眼睛。
這時黃大人顯得很尷尬,說道:“這個主意是文墨他們想出來的,并不是我的主意?!?p> 花沖聽到這里,搖著紙扇的手突然停下來了,他也懷疑這餿點子不是黃大人想出來,搞不好是自己身邊的人,聽黃大人這么一說,這才知道是這倆小子搗的鬼。
“文墨。”
花沖沉著臉喊了一聲。
文墨一聽花沖叫他,拉著武德一起過來了。
“公子有什么吩咐?”
他說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花沖找他的麻煩。其實花沖也無心責怪他,只是想問問他而已。
“朝廷要犯的點子是你想出來的?”
文墨用手一指武德。
“是我們兩個想出來的,當時情況緊急,時間又不夠,就想了這么個點子。”
武德也說道:“是啊公子,這個點子其實也不錯,即可以震懾他們,又可以安全的接公子回來,一舉兩得。”
“是??!是??!”
文墨在旁邊還緊著起哄,弄得花沖苦笑不得,心想回去再跟你們算賬。這時候黃大人站起身來,把身后的營官叫了過來。
“花公子,這位是步兵統(tǒng)領姚敬之,是我的親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委托他去辦,我還要趕著去江南一趟,就不奉陪了?!?p> 花沖也站了起來,問道:“黃大人有公務在身嗎?”
“實不相瞞,我這次是下訪巡查,之后還要回京復命,還請花公子見諒!”
“黃大人客氣了,既然有公務在身,我也不便挽留,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兩個人說了幾句客氣話,黃大人帶著手下走了,留下姚敬之在這陪著花沖,片刻之后,文墨湊了上來,問道:“公子,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花沖遲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廟門口,問道:“你們說呢?”
文墨說道:“我看不如就這么回去吧!反正咱們也盡力了,再這么折騰下去,恐怕身份就暴露了。”
花沖點了點頭,又問武德。
“你說呢!”
武德不假思索,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咱們沒必要為了一個常威冒險,何況他現(xiàn)在被官府抓了,咱們不能跟官府的人過不去??!”
花沖又點了點頭,回身問站在一旁的姚敬之。
“姚統(tǒng)領怎么看?”
姚敬之沉吟了片刻,說道:“事情我只聽了個大概,以我對朱三會的了解,常威很可能被關在靠山堂里。”
“哦?”
花沖轉過身看著他,問道:“你很了解朱三會嗎?”
“打過幾次交到,這個人兇狠,而且城府極深。”
花沖聽完微微一笑,雖然他不太認同這個觀點,但并沒有反駁他。
“按照你的說法,常威是被關在靠山堂?”
“我不敢確定,不過,可以去探聽一下?!?p> “怎么探聽?”
“我?guī)艘宰ゲ蹲锓笧槊?,搜查他的靠山堂,到時候就知道常威在不在里面了?”